嘆為觀止的北京「另類佳餚」

BBC記者哈丁最近在北京體驗了一種十分另類的美味佳餚，富有的商人喜歡嘗試特殊的佳餚，擺在哈丁前的菜餚是灰顏色的，閃閃發光的。

「這是俄羅斯狗，」 我身邊的女招待南希說。

「這狗可真夠大的，」 我回答說。

「是的」， 她說。 「這是一隻大狗鞭。」 我們就餐的地點是北京一條深巷裡的小飯館，但我的胃口此時似乎已經跑到郊外了。

南希端出一整套另類佳餚供我挑選。 在一個巨大的盤子裡，橫七豎八地擺放著各式各樣的東西，盤子中間還擺著一支用胡蘿蔔彫刻出來的鱷魚。

在狗鞭旁邊擺著狗的睪丸，還有一個巨大的像一片義大利蒜味咸臘腸似的東西。 「那是驢鞭，」 南希說。「吃了對皮膚有好處...」

她耐心地向我介紹擺在這個盤子裡的各種動物睪丸陰莖。

「這是蛇鞭。非常有力。每條蛇都有兩個。」

這我可還是頭一次聽說。

鹿血雞尾酒

「羊鞭，馬鞭，牛鞭，海豹鞭，對活血大有好處。」

南希指著三個深色的癟團，看上去像是乾草精，這顯然是一種非常特殊的東西，「這是來自東北的馴鹿鞭。」她說。

鍋裡壯餐廳自稱是中國唯一一家專門經營動物陰莖睪丸菜餚的餐館。這可不是開玩笑。這裡的氣氛看上去更像是一個充滿異國情調的溫泉療養地，而不是紙醉金迷的消夜場所。

南希將自己形容為一個營養師。

「在這兒我們不叫服務員。 我們也不向顧客提供多少酒類飲料。」 她說。 「只有那些俗人才會到這裡喝酒取樂。」

但是，南希還是請我品嚐了一種用鹿血和伏特加酒兌在一起的雞尾酒。我試著泯了一口。

藥用食品

這家餐館令人膛目結舌的菜單是店老闆郭先生發明的。

這位現年81歲的退休老人在1949年中國內戰期間逃亡到臺灣，然後又去到美國左治亞州的亞特蘭大。在那裡開始研究傳統中醫，並用狗身上的東西做實驗。

顯然，狗鞭的好處有很多，不光可以增進男性的性慾，而且還可以醫治各種疾病。

隔壁包間傳來陣陣說笑聲。 「他們是政府官員」， 南希說。 「樓上的兩個正在吃滋補火鍋。」

這家餐館的大多數顧客都是富有的商人或政府官僚。南希解釋說，這些官員都是由那些想求他們幫忙的人請到這來的。

只要想一想，還有什麼東西比滋補火鍋更能確保弄到政府合同的呢？「有的東西也可以生吃。」 南希說，「就像吃日本生魚。但我們可以按你們的要求烹製。」

罕見菜餚

「不久前，一位富有的房地產大亨帶著四個朋友來這吃飯。全是男的，這裡很少有女顧客。女人不應該吃睪丸的。」南希嚴肅地對我說。 這幾個人為了吃一種稀有的鞭花了五萬人民幣。還是幾個月前就預定的。「他們吃的是老虎鞭」， 南希說。

在中國，老虎貿易是一個嚴重的問題。動物保護活動人士說，由於傳統醫學把老虎作為一種珍貴藥材來源，因此這種動物正面臨絕跡的威脅。 我含蓄地向南希提到這一點。但是，她堅稱他們餐館裡用的老虎都是自然死亡的。

「不管怎樣，我們一年也就有一兩次老虎餐。」 她說。「那麼，老虎鞭是什麼樣的味道呢？」我問。「噢！跟其它的味道沒什麼兩樣。」 南希愉快地回答。 「老虎鞭真的就那麼管用嗎？」我問 「不是的，人們點老虎鞭就是為了炫耀他們多有錢。」

切片醃製

「這同一波人還吃了一個馴鹿胚胎。」南希接著說，「聽說這對皮膚非常好」。這時，另一個「營養師」服務員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盤用保鮮紙包著的又小又紅的東西。我的胃口此時已經飛到機場去了。

但我還是認為，如果不品嚐一下未免有點不禮貌。

一般來講，我還是能夠應付這種東西的。我嘗過炸蟑螂和羊眼睛，所以這點東西應該沒什麼問題。桌上擺著的是一盤被切成片的，醃製過的牛鞭。我用筷子撿起一塊，放在嘴咀嚼，有一絲涼意，沒什麼味道，而且有點像咬一塊橡膠。南希衝我神秘地一笑，說：「這個東西應該天天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