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詩(評詩)的小故事
品這個字,在當動詞時可通「評」,見於《世說新語·文學》:「於病中猶作《漢晉春秋》,品評卓逸」。又見於《資治通鑒》:「品其名位,猶不失下曹從事」。記得八十年代,在中國大陸讀大學,有一次學校組織古典詩詞大賽,本來是由中文系牽頭搞的,但最後公布的評委有如下五人:校黨委書記(軍轉業幹部,可能只有高中畢業);校團委書記(大學本科畢業,理科);中文系主任兼黨組書記(副教授,但是教政治);中文系教授(專業);中文系講師(專業)。公告上還要求各系各專業的同學都要踴躍參加,要「古為今用」,要「唱響時代的主旋律」(黨八股);等等。有學生認為這樣的評委評出的結果會不公正,寫匿名信投在校辦公樓的意見箱內說:「校黨委書記及團委書記不是文學專業,建議不要當評委」。當校辦公會議在讀意見箱裡的意見時,讀到這一條,校黨委書記一聽就拍桌子說:「沒殺過豬,難道連豬肉都不會吃了嗎?」。不愧是共匪訓練出的兵痞,這一句粗話讓其他的校領導都不敢坑聲。過去的人提起唐詩宋詞都帶著崇敬的口氣,這兵痞什麼話都敢亂說。
有這樣的評委,其評選結果可想而知了。1、2、3等獎得主均是為共匪唱讚歌,或是歌頌大好形勢的。評選過程中出了個笑話,我有個同室的哥們,寫了一首五言律詩,其中有兩句是抄王維《終南別業》中的千古名句:「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那哥們的詩是這樣寫的:
春遊
燕雀鬧春枝,匆匆喚友離。
山行多曲折,嶺上更嵬巋。
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
勸君休立志,立志莫輕移。
本來中文系及其它文科專業同學寫的詩都是那個專業講師及教授兩個審稿的,那個講師看到這首詩的時候還拿給教授看,說:「某某某同學還真敢抄,抄得不露痕跡,上下聯意思也能銜接的起來。這首詩格律上也中規中矩。我看能評個三等獎」。沒想到那個系主任手上的活忙完了,過來看到兩個專業老師的桌上還有很多稿件沒寫評語,就拿了一些去,我哥們的那首詩也被拿走了,系主任看到這首詩後寫下了這樣的評語:「此詩敗筆之處是‘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試想那窮兇惡水之處,能看到什麼好雲?看到的雲一定是烏雲。」;那個講師及專業教授看到這個評語哭笑不得,不敢坑聲。這首詩本來連鼓勵獎都拿不到的,後來還是那個專業教授跟系主任說:「那些1,2等獎的作品大部分連格律都沒有遵守,我們這是古典詩詞比賽;將來校刊還要出專輯的;如果傳到其它院校去,會認為我們中文系的教學水平不行。這首《春遊》格律上還中規中矩,就給個鼓勵獎吧」。這哥們的詩後來才勉強得了個鼓勵獎。1、2等獎的作品是由系裡推薦上去,再由校黨委書記定的,這種人能評出什麼好東西,當然是看哪個把共匪寫得越肉麻就越能得獎。
現今的中國大陸亂象叢生,古老的正統的中國神傳文化已經被共匪破壞殆盡。有不會氣功的人寫氣功書;不會詩詞格律寫格律書;更有一個「跑調歌後」宋某某,黨派她出國丟人現眼,並當全國歌手大獎賽評委的。只要是在中國大陸生活讀書過的人,都在不同程度上受到了黨文化的毒害。
需要說明的是,品詩(評詩)與讀詩及欣賞詩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好的詩詞或歌舞能給人賞心樂目的感覺,能啟發人的善念。即使你說不出它好在哪裡,你也能感覺到它的美。近代的名人梁啟超有一段詩評很值得我們深思:
義山(李商隱)的《錦瑟》、《碧城》、《聖女祠》等詩,講的什麼事,我理會不著。拆開來一句一句叫我解釋,我連文義也解不出來。但我覺得他美,讀起來令我精神上得一種新鮮的愉快。須知美是多方面的,美是含有神秘性的。(《飲冰室文集·中國韻文內所表現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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