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東動口不動手 暢談武行經歷

程小東原名程冬兒。安徽壽縣人。畢業於香港東方戲劇學校，在校期間曾學習北派武術7年。17歲任龍虎武師。20歲在電視臺任武術指導。1979年主演影片《出籠馬騮》，後任電影武術指導，直至今日，他擔任武術指導的電影作品可以說就是一部華語武俠電影的興衰見證史。

做武行受傷還不能說痛

30年前，程小東只是一個小小的武行。他是一步一步從小武行、大武行、替身、武術指導走過來的。對於這個行業的辛酸，程小東有著深刻的體會。

記：是不是所有的武術指導都一定做過武行？

程：應該差不多都是一步一步走上來的。我17歲就開始在劇組做武行了，那個時候是小武行，沒有台詞，只是「啊！」這樣跟著一群人衝出來，可能一個鏡頭都沒有；後來做了大武行，能夠在鏡頭面前打兩拳；接下來就是替身、現場指導、武術指導、導演……回頭一看都幾十年了。

記：那你身上肯定有不少傷病？

程：我的腰啊、腿啊都不行了，不能久坐，不能久站，不能久躺，你看看多慘。當時年輕，什麼都不懂，導演站在樓上說：「跳下去，有沒有問題？」我當然說：「沒有問題」。一跳，骨折。你受傷了還不能說痛，一定要撐著。所以我現在特別照顧武行，他們也和我當年一樣，從樓上跳下來，你上去問的時候，他們也總是說，「不痛，沒有問題。」我就笑他們，你以為我沒有經歷過？痛得很。

漂亮動作開會開出來的

記：電影中那些經典的武打招數到底是怎麼想出來的？

程：這是一個很長的過程，首先我要知道做這個動作的是誰。李連杰是一種套路；如果是章子怡，那又是另外一套動作。每次要拍什麼功夫特寫鏡頭的時候，大家都會坐下來商量，導演給出一套方案，我再根據導演的大框架給出一套方案。

記：功夫設計上需要保留自己的特色嗎？

程：做導演你要有個人特色，做武術指導我覺得不能有自己的特色。你必須要不停地創新，因為電影模仿度是很高的，好萊塢現在也在模仿我們。如果我不能每次都弄出不一樣的東西，很快就會被淘汰。

記：你長期保持在一線，難道就不累？

程：累，你算算，做了那麼多年，大家認識的武術指導也就只有我、袁和平、元奎等幾個老人家，我們能做幾年？我最多再做5年就退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