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一·二五"大會之後,江青、張春橋之流掀起的"批林批孔批周公"的波瀾達到了高潮。農曆初五那天(1月27日)晚上,中央政治局在人民大會堂東大廳召集了 總政治部和《解放軍報》等軍隊宣傳系統的負責人開會。
到會的領導人有周恩來、葉劍英、康生、張春橋、江青、姚文元和汪東興等人。大會堂東大廳裡臨時設置的主席臺約高出地面十來公分,領導人坐東面西向著群眾。
這天晚上來參加會議的人大多親身經歷了"一·二五"大會,已有了經驗。他們進入會場落座後,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注視主席台上的動靜,交頭接耳,猜測今天晚上的會議又有什麼新花樣。
會議由周恩來主持,他神情嚴肅,只說了幾句開場白。
江青早已等不及了,跳出來發言:"我們政治局的同志商量了一下,‘批林批孔'在全國各地開展不平衡......"江青發言的中心意思是,中央決定要向全國各省、市、自治區、各大軍區派駐記者當聯絡員。
她著重指出:聯絡員可以參加地方黨、政、軍的黨委會議;有權使用地方上的保密電話機同"中央"直接聯繫;地方黨、政和軍隊領導機關應給予方便與協助,不得進行干預或阻攔,要直接掌握各地的情況。江青的講話已經表明瞭"中央"對地方各級領導層的不信任態度。
江青講話時,張春橋時有插話,康生和姚文元作補充或是註解,但意思也是大同小異。這使出席會議的人都覺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頓生憂慮及不安。會場上寂靜無聲。
這時,江青忽然又從座位上站起來大聲喊道:"總政的田維新來了嗎?"
"到!我在這裡。"田維新是解放軍總政治部副主任,是一位高個子的標準軍人。他坐在人群中間,聽到江青呼叫他的名字,立即站起來在原地立正,向江青行了軍禮回答道。
"田維新!我問你,《共產黨宣言》是哪一年發表的?"
"......"田維新一時語塞,回答不上來。如果事先未作準備,恐怕能答得上來的人不多。
"田維新!我問你呢,怎麼不回答?!"
"好像是184......"
"你這個總政治部副主任,軍隊高級幹部,連《共產黨宣言》都說不清楚!"江青怒斥田維新。
"我,我沒有準備......學習得不夠......"
"什麼學習不夠?你還跟我犟嘴?"
田維新並不是犟嘴,他說的是老實話。江青不講道理,他只好保持沉默。
"來人哪,把他的領章帽徽通通給我摘下來!"江青朝門外大聲吆喝道。
立刻進來幾個軍人,走到田維新跟前動手摘下了作為革命軍人榮譽標誌的領章與帽徽。田維新昂著頭一動不動地直立著,一副"視死如歸"的革命軍人英雄氣概,對此未作任何表示。
看來,今天的事情是江青成心要整人,她事先作了安排,會場門外的解放軍戰士能招之即來就是證明。
此時,會場裡的人被江青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呆了,大家瞪大了眼睛,以恐懼、同情和憤懣的目光注視著這一切。我不理解這究竟是為什麼?僅僅因回答不了《共產黨宣言》是哪一年發表的這麼一個問題,以至於在大庭廣眾之下對軍隊一名高級幹部採取如此過火舉動嗎?是否太出格了?!
事情尚未結束,江青的威風還要繼續耍下去。她像"法官"審"犯人",接著轉向第二個目標,又大聲吆喝起來:"《解放軍報》的華楠來了沒有?"
"到!"華楠從人群中站起來向江青行了軍禮回答道。華楠中等個頭,是《解放軍報》主編。
"你跟我說說,巴黎公社是哪一年成立的?"
華楠一時也答不上來,愣了一下,急得額頭上直冒汗,他似乎說了個"1871年......月......"但未答出幾月幾號。
大家都為華楠捏著一把汗,為他著急擔心,怕他遭到與田維新同樣的厄運。但看來,江青的威風也耍得差不多了,再繼續這樣搞下去亦沒有多大意思了。所以她沒有更多地為難華楠,江青自己收篷作罷。
不久之後,田維新與華楠都被"靠邊站"、罷了官!有人說華楠和田維新一定在什麼事情上得罪了江青,或是他們代人受過,江青故意找茬進行報復,製造冤案。
在那年月,令人不解的是江青在軍隊裡並沒有任何職務,她也不同坐在主席台上的軍委副主席葉劍英元帥商量一下,竟然擅自向軍人下達命令整軍隊高級幹部,是誰給了她這樣至高無上的權力?要不,怎麼說"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是瘋狂的年代呢?
在這同一次會議上,江青還有一件"張狂"的事情。她在整完田維新與華楠後,會議休息了幾分鐘,除了坐在主席台上的領導人短暫離開座位以外,出席會議的大多數人都不敢離開會場一步,連去洗手間的人也不多。
"劍英啊,聽說你有個兒子在空軍,他是怎麼參的軍呀?是不是走了後門啊?"在宣布繼續開會後,江青一坐上主席臺就氣勢洶洶地衝著葉劍英責問道。
江青本想借題發揮,利用"批林批孔批周公"的機會一再製造事端企圖擴大打擊面來整治葉劍英等老一輩革命家。但葉帥當時沉住了氣未予理睬;事後,他專門給毛澤東寫了一封信談及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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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那這篇文章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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