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受兩次牢獄之災的張翠平,出獄後並沒有屈服於上海當局的強權淫威,她繼續進京告狀,為夫喊冤。而上海所有強拆戶仍不停地通過各種方式揭露韓正、劉雲耕等上海官員的腐敗行為。
為四川地震災民捐款被拘留十天
上個月16日,張翠平與其他6名上海訪民到北京中國紅十字會為四川地震災民捐款,第二天在天安門被抓到馬家樓,帶回當地後被關押了十天才釋放。
張翠平說:"看到四川發生災害之後,心理非常難過,可以說是感同深受,我們的門面房被搶後,失去了生活來源,只有靠很微薄的一點錢生活。一方有難,八方支援,這是中國人的精神,也是中國人的良心。"
她表示,這次當地政府以她去上訪為由,每個月三百元的低保生活費不發給她。她釋放出來後,多次找領導反映問題,但都以開會為由避不見面。5月29日,她再次找領導談話,等待過程中,在樓梯口不小心滑倒骨折,至今還在住院醫治。
這塊地的後臺是李鵬兒子 不簽約就強遷
2001年10月,上海華祺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將田家所居住的地塊圈為"華祺苑"二期商品房基地。據該公司在動遷過程中威脅拒遷戶:"我們這塊基地的後臺是李鵬的兒子,你們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不簽約就強遷!沒什麼道理可講。你們要講理,上北京找李鵬去!"
開發商在動遷過程中,採取各種野蠻手段對付戶主,見田家不屈服,他們用推土機把垃圾將所有走道全部堵死,並切斷電源和水源。田家每天出入都要"翻山越嶺",一天下雨,張翠平的膠鞋被垃圾堆中的鏽鐵釘戳破,釘子扎入右腳掌達1厘米多深。
田寶成為此事找動遷組負責人張少春,他身邊兩個打手對田揮拳猛打,被打得臉頰青腫,趕快逃出來。張翠平見丈夫被打,找他們論理,也被他們打倒在地,不省人事。
張翠平躺在床上一個多月無法動彈,天天吃止痛片才能入睡,直至今天,每逢陰雨天,她的右胸等處被打部位像針扎一樣疼痛。
2002年12月26日,當局在沒有任何法律手續、無法官監督、公證員清點財產下,來了上百個警察及工作人員,他們把田寶成夫婦強行拉開,轉眼間,田從出生就住在這裡的房屋變成了一片瓦礫。
上京城 告御狀
在零下5度的氣溫下,田寶成夫婦沒地方住,沒飯吃,沒有可換洗的衣服。此後十幾天,他們先後在警署、澡堂、簡易旅社過夜。後來他們要求清點財產,動遷組卻拿不出合法的財產清單。
田原在公交公司上班,因遭遇強遷,又要找律師打官司,工作也沒了著落。在當地求助無門下,他們開始了"上京城,告御狀"漫長又艱難的路。
田先後六次赴京上訪,2003年4月17日,當地政府以解決問題為由騙他回來,然後以他疑染薩斯為由,在沒有任何合法手續下,第三次被強行送進上海閘北看守所。
丈夫被抓,家又沒了,張翠平身無分文,雨越下越大,她淋在雨中,叫天不應,呼地不靈......到區信訪辦哭喊著要丈夫,也遭到威脅恐嚇。
為了抗議當局非法拘留,田保成絕食兩天,並被強行送至上海市監獄醫院,把他捆綁在床上達9天9夜,頭部和四肢成"大"字,吃飯由犯人野蠻餵食。被關押了一個月後才被釋放,罪名是"聚眾衝擊國家機關"。
張翠平表示,這種非人的"五馬分屍"式的捆綁,讓人無法形容的那種難受,渾身酸痛無法動彈。
夫妻雙雙失自由
從03年6月2日起,田寶成夫婦再度被非法限制人身自由,當地警察和"社保人員"每天分成3班24個小時對他們實施監控,出門買菜,有三個社保尾隨左右,監控持續時間長達5個月,直至將他們雙雙被關進大牢才"撤崗"。
張翠平因不堪忍受喪失人身自由的煎熬逃了出來, 2003年9月中下旬,她和來自上海的一百多位上訪者多次自發前往北京中紀委、國家信訪局、建設部等機關門口聚集,採取靜坐、高唱國際歌、呼喊口號等形式表達他們的訴求。
他們喊出"捍衛憲法尊嚴,保障公民權利、團結起來,打倒腐敗、打倒上海貪官、強拆違法,還我家園!"等口號。而在家裡的田卻遭到了更為嚴密的監控。
9月29凌晨,上海市政府在北京實施統一抓捕行動,派出數百名上海警察和特警將還在睡夢中的訪民拖起來,強行拉回上海,這就是所謂的"9.30"事件。他們回到上海又被非法關押了3天,當局通過各大喉舌媒體把此次非法綁架稱之為"集中勸返回滬"。
夫妻雙雙送入牢房
每年的10月是北京召開重要會議的敏感時期,也是全國各地上訪者失去自由之時。張翠平夫婦先被警車強行帶至閘北分局作訊問筆錄,隨後被3輛警車押往吳淞碼頭,押到橫沙島某度假村軟禁。
03年11月7日,當局以張翠平擾亂社會治安秩序為由送勞動教養一年。提審過程中,她連續28個小時被帶上手銬、不讓睡覺、吃飯、坐凳子。為了逼她認罪,將一盞臉盆般大的強光燈直刺她的臉和眼睛。
警方換了三班人提審張翠平,她四次頭暈倒地,其中有三個便衣用皮鞋踢她,罵她裝死。她忍不住哭出聲來,他們又罵她在演戲......一個折磨她最凶的一個惡警的警號是034054。
2003年12月2日,田寶成以"聚眾擾亂公共秩序"罪被勞教一年零三個月。閘北分局承辦員蔣奕成和劉訓誠等5人對田說:"你們夫妻現在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是無條件投降,我們放你們出去;二是堅持討公道,那就蹲監獄......"
獄中之苦
張翠平在閘北看守所和吸毒、賣淫的犯人關在一起,因監房骯髒潮濕,終年不見陽光,關在裡面的人幾乎全都染上皮膚病,奇痒難忍,很多人只能隔幾天用冷水擦擦身。看守所的衛生和飲食條件相當惡劣,她一年中沒有放過一次風。
他們夫婦被關入大牢後,警方卻不通知其親人。張翠平曾多次口頭和書面申請要求會面,都被拒絕。張的妹妹曾多次到各部門打聽姐姐和姐夫的下落,都推說不知道。
2004年10月9日,張翠平終於獲釋回家。因整整一年沒有走過路,晒過太陽,她全身輕度浮腫,雙腿幾乎邁不開步,頭髮有三分之一都白了,獄中管教說:"你別再上訪啦,你看,剛進來時你還是一頭黑髮呢。"
田寶成在看守所呆了八個半月才送進勞教所。在裡面,他被管教打掉兩顆門牙、頭部、胸口、手臂、大腿等處被打血腫和淤痕。他在勞教所,長時間做縫製足球的工作。
2004年7月22日,田被送到江蘇省大豐市四岔河鎮的上海市第一勞動教養所一大隊二中隊,除了肉體整訓外,勞教所還從精神上實施集體"洗腦",除睡覺外不可以坐,每個人的小腿都出現浮腫,有些人的整個臉部都出現浮腫。
裡面對完不成指標的勞教學員,管教就會拳打腳踢,幾乎三天兩頭聽到被打的慘叫聲和呼救聲。對不服氣的人,管教用約束帶將其反綁雙手後吊上鐵桿,更有被延長勞教期。
張翠平出獄後去看丈夫,才知道他被獄警打落了門牙。他們出獄後,又開始層層上訪告狀,向法院提起對勞教不服的訴訟,最後高院仍再次作出維持原判的枉法判決。
夫妻雙雙再次被送入牢房
2006年4月13日,田寶成因受原告杜陽明的委託,準備出庭作該案的公民代理人。開庭時,閘北法院如臨大敵,大廳內有十幾名法警把守。
該案訴訟代理人周敏文發現其中兩名法警的警號一模一樣,她取出數碼相機欲攝像取證,四、五個法警慌忙上前搶奪照相機,並將她按倒在地,田寶成見到指責他們。
話還沒講完,田寶成就被一個警察肘擊他的胸口,接著好幾個警察一擁而上,對他拳打腳踢,他的手機被打壞,手錶被打飛,他的手背至前臂全是被擊打和扭傷造成的瘀血。
這次他又被拘留15天,在送看守所的路上仍不停地打他,他拒絕在拘留決定書上簽字,警號為"310892"和"310741"的警察將他打暈過去。張翠平參加了開庭的旁聽,那兩名警號相同的法警都是"310741"。
2006年6月2日,上海即將召開"六國蜂會"的前夕,張翠萍第四次到北京上訪被截訪人員截回。 7月8日,她再次被勞動教養一年半;田寶成也被當局判刑二年半。
張翠萍在獄中,管教安排兩個吸毒的24小時看著她,不准她跟其他勞教人員講話,監視她的一言一行。由於張翠萍拒絕到車間參加"勞動改造",她受到關禁閉的懲罰,兩次共被關禁閉33天。
06年2月26日,警察李卓林(原管法輪功大隊長,現"新收整訓"隊長),以張翠萍坐的不標準為由,派來十幾人把她兩手腳吊拷在兩頭床頭鐵架上,人體被拉得筆直,小便時讓看管的用塑膠盆塞在屁股下邊。
3月5日,張翠萍再次拒絕參加勞動被綁拷在床上,又遭到非人虐待。6月8日,因有領導幹部來勞教所參觀,她叫冤枉再次被綁拷在床上直至22日才被解開。三次不同的吊、綁、拷的虐待,她被逼參加了勞動。
張翠萍現在還經常做惡夢,夢見自己被吊在床上,眼睜睜的看著那些變態般的吸毒人在打、罵、侮辱她。她說:"我的全部青春歲月都浪費在上訪和勞教上,沒時間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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