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懷遠縣政府與新加坡維信(集團)有限公司(WBL CO., LTD)與安徽省水產廳簽定合同,並成立了"安徽維慶公司懷遠分公司", 把荊芡鄉集體所有的芡河湖承包給了維信公司。公司負責透放魚苗(有鰱魚、螃蟹等),漁民負責養殖。漁民每年向公司交納每畝水面100元的"水面費"。當時漁民也是挺樂意,因為公司下的魚苗增加了漁業產量。
2003年以後,由於公司虧損,新加坡方面準備撤出,可是簽訂的合同是30年,怎麼辦呢?經過協商,決定由村支部書記倪傳祥接替承包,每畝上繳10元給鄉政府,同時繼續向老百姓收水面費,還是100元一畝,但是透放魚苗的卻是漁民自己。據網際網路傳播的消息,有些漁民認為不合理,就拒繳水面費,結果鄉政府就行使政府給他們的權力,派人剪破養殖戶的網,拉走養殖戶的魚。水面費已經演變成了"保護費"。
記者就此採訪了當地居民及一些有關人士。(由於害怕鄉政府的打擊報復,所以都是用化名)
居民A說:"水面費100元太高,20-30元還差不多,倪傳祥書記賺900%的利潤。你想啊,上交10元,他收漁民100元,不是900%嗎?那不是一本萬利嗎?記者,請您最好能來親自考察一下,看看漁民們是怎樣被政府搞得慘不忍睹的,現在有的連飯都吃不上。我們鄰鄉的水面就不要交錢,就我們交錢。交100元,我們實在交不起。"
居民B說:"倪傳祥有錢有勢,又是書記,又是勞模,家財千萬。上次吳張永在網上發表有關‘水面費'的信息後,倪傳祥就讓派出所、刑警隊來威脅他。"
本報記者同時也採訪了村黨支部書記倪傳祥。倪說:"我承包的水面,漁民要養魚,當然要收水面費。沒放魚苗?那是胡扯,我比新加坡人投放的還多,我這兩年虧損100多萬元,人人都知道。原因一是我大量投放魚苗,我今年要投放幾十萬元的小魚苗;二是偷魚現象嚴重。記者,你最好能來看一看,給我們指導指導,你隨時來,我隨時歡迎。記者問他,總共有多少畝的水面。倪說有2萬4千畝。雖然面積很大,但有的給80元,有的給50元,有的不給,平均能有20元一畝就不錯了。"
居民C說:"以前公司下魚苗,收錢合理,但現在倪傳祥不放魚苗,還是收那麼多錢,就是不合理。他說他放了,其實沒放,他是騙人。人家新加坡商人往湖裡下魚苗,還有小螃蟹,還要付工資給僱員,人家虧錢了,就不幹了。要說倪一條魚沒放也不是,他是在他自己圍起來的水面裡放了魚苗,他所謂的放了魚苗,就是放到他自己的那一塊水裡了。他可沒有給我們漁民放。"
居民D說:"上次安徽電視臺‘第一時間'做了報導,但是,他們有政府做靠山,荊芡鄉政府的鄉長甚至揚言要逮捕向‘第一時間'提供新聞線索的人吳張永。那幾個接受採訪的漁民都遭到了報復,不給承包水面養魚,就給攆滾蛋了,甚至不讓走船。"
居民E說:"有一個漁民因為跟記者講話了,在電視上講話了,倪傳祥就進行報復,不讓人家走船,就是不讓人家的船在河上走。河本來是能走船的,他不讓人家走船,就是報復。也不給承包水面,說你給多少錢都不給你承包。人家漁民是文盲一個,你不讓他養魚,他能幹啥呀?記者,你一定要給我們保密,不然我們小老百姓要完蛋了。他有錢有勢,我們小老百姓可惹不起。"
居民F說:"當時安徽電視臺記者來採訪時問顧連堂(音譯)鄉長:你們準備怎麼對待這些漁民呢?他說:漁民願意到哪裡去,就到哪裡去,想上哪裡去哪裡。漁民祖祖輩輩在這裡,你讓他上哪裡去?"
居民G說:"有一個漁民,可能講了幾句公道話,結果被倪傳祥的手下人打傷,說是要把他打滾蛋了,不准他講話。人家倪傳祥有錢有勢,僱用打手給他看家,誰惹得起?"
居民H說:"有的漁民有點積蓄的,或者借點錢就把水面費交了;有的沒錢,交不起水面費,那公司和鄉政府就要去‘執法',所謂執法,有沒有執法文件,還叫執法。怎麼執法?就是不管你網裡有沒有魚,就用刀把人家的網割的不成樣子,或者用機動船、水泥船把人家圍網用的竹竿撞斷,把人家竹竿砍斷。上次電視臺來參訪時講話的三個人現在都受到迫害,因為給他曝了光了,就不讓人家承包水面了。記者,你想一想,漁民離開水,他能活嗎?他們又沒有什麼文化,其它的又干不來。現在漁民的社會地位是越來越沒有了,有的漁民家裡只剩老弱病殘了,年輕體壯的都出去賣苦力去了。現在當官的不把漁民當人看。記者,你一定要給我保密呀,你不能講是誰講的。"
居民I說:"有二十幾戶的漁民向鄉政府反映倪傳祥的問題,漁民集體去安徽省政府上訪,蚌埠市、懷遠縣,他們都去了,因為不讓越級上訪,所以他們是一級一級的上訪的。上訪到上面,也是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後天,4個多月了,最後也是了無音訊。省裡的信訪辦說讓縣裡解決,說了怎麼怎麼處理,但是也是啥用沒有。於是倪就更加肆無忌憚,說:‘我20萬元就給你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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