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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移民支招:怎樣應付澳洲英語

 2009-11-19 22:43 桌面版 简体 打賞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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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異國,你會遇到很多難題,其中最大的一個我想就是語言上的障礙。如果認真追究起來,很可能許多其它的小難題都是這個大難題派生出來的。特別是從中國大陸來的人,因為本來就沒有那種殖民地式的教育過程和語言環境,即便是學了多少年英語,也多是把它當學問來學,從來沒有真正地學以致用。至於澳式英語,在國內很少能有機會見識到,所以學起來障礙就更大。很多時候,你的頂頭上司的學歷還沒你高。並且他們的種種蛛絲馬跡也被你看在眼裡,記在心上,甚至讓你在心裏暗笑。但是,一旦需要交流,你心頭的千言萬語就會被你嘴頭的笨拙給扭曲得七零八碎,顯得很傻。其實你很清楚,這只是語言慢,人並不慢。但語言的慢的確影響到生活。只不過影響之餘,你倒也忙裡偷閑地撿到不少樂趣。

初來澳洲時,除了講「請」、「謝謝」之外,和我第一個進行真正交談的外國人就是我們的房東老夫婦。老太太72歲,穿著束腰的長袖花格裙,塗著口紅,可謂明艷照人。不僅人美,而且好客健談。一見面,除了租房業務的話,還扯上了一大篇她兒孫們的軼聞趣事,房東老太太說英語的口音比我的中國口音要嚴重得多。後來知道他們都是希臘移民,但當時,她的口音就像她的口紅一樣,著實給了我點顏色看。聽著那一大串鋪天蓋地的帶著花邊的英語,我這耳朵就好像是 50歲的人在參加小學同學聚會,要拼了命地辯別,才能猜出個大概。初來乍到的,本來就心虛,這下信心全無,心想聽懂澳洲口音這麼難!到後來聽到了真正的澳洲口音時,我已有了心理準備。

澳洲口音的確很有特色,聽慣了,你倒覺得英音和美音原來竟都是那麼的做作。

美國人說話,每個詞都像是上了油打了蠟,倘若當真想強調一件事,那麼一名話下來,東南西北地就能給你甩上無數個彎來。那搖頭擺尾的樣子,彷彿全天下的道理都被囊括在這巧舌如簧之間,由不得你不信。

英國人說話,似乎是因為文化歷史傳統太厚重,結果,平板筆直的一句話,總是有一兩處會被壓得沉下去,然後再恢復平板筆直。聽得讓人肅然起敬。

相比之下,澳洲的口音既不油滑,也不肅穆,非常樸實大方。這口音的特點是,首先很多母音都被重新打造了一遍,變得淳厚起來。比如,說"me"這個詞,說起來就好像打算說"my",直到取後關頭才臨時改了主意,改說"me"。當然,只要在這呆上幾天,就不會把"Are you coming today?"聽成"Are you coming todie?"。不過,當人家在電話裡給你拼寫街名時,你可能就分辯不清他剛說的那個字母究竟是"A"還是"I"。

母音變厚了,聽許多男士說話,這些音像是受了幾重壓迫之後釋放出來的。據說,澳洲最初蒼蠅太多,為了避免讓蒼蠅走錯了路,進了嘴裡,所以人們盡量少說話,盡量說得又短又快,而且嘴唇也盡量把關把得嚴些。現在,蒼蠅少了,但口音卻傳了下來。有時,如果聽到濃重的口音,就覺得這些話混沌得好像全是說給他自己的心來聽的。

澳洲口音的另一個特點是,在一個完整的段落之內,往往每句話的結尾都是升調,表示未完待續,直到段落完了。這樣,一段話,就像熟食店裡掛著的香腸,節節相連。這種升調被女士們運用得最為充分。她們說時,升調不像錦州口音那樣短促地上挑,而是要先拐一個彎,再挑。語氣中透著,看,我很自信吧?我很勝任吧?我對這事也很重視吧?但是--我也該去海邊度假了吧?

澳洲口音在男士的嘴裡雖然豪放不羈,滿帶著橄欖球式的雄風。在女士們的口中,卻變得輕盈機巧、玲瓏剔透,如同一個聰穎靈秀的、早已深諳大都市一切機關的鄉下女子--又可親切又可愛,決沒有美國女人談吐間的飛揚跋扈。

記得剛來的那幾天,走在街上,就連人家問你幾點了這樣簡單的話,我也總要讓他們重說兩遍才能聽清。雖然心裏很愧疚,但偶爾也強詞奪理地補上一句:對不起,我實在不習慣你們的口音。當然自己清楚,我所習慣的其實只有中國口音。時間一長,我發現聽不懂對方的話,絕對不能冤枉人家的口音。往往是白紙黑字地寫下來,也是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該不懂的還是不懂。因為更多的還是詞彙的問題。

詞彙中,我頭疼的就是名稱縮寫、專業術語、人名地名等等。比如說,第一次聽人家說"HECS",就以為指女巫(hxe),而"HECS"的實際意思是政府給學生的貸款。此外,偶爾還會有政治、金融、醫學、體育等領域的專業術語夾雜在對話或新聞裡,從中作梗。

現在,我聽著體育新聞,仍然像是在聽窗外的鸚歌燕舞一樣,聲聲真切,就是不知所云。對於人名地名,你不僅要從川流不息的對話裡迅速地把它們識別出來,並捕捉住它大概的形狀,而且,你還要當心了,人家成天掛在嘴頭的那個親昵的"John"很可能是她的狗,而並非她的男友。否則,那上下文就會逐漸地離奇荒誕起來,甚至是毛骨悚然。

另外,澳洲人對某些東西也有我們所意想不到的說法,這也是需要我們學習的。比如,澳洲有一樣著名得就好比是咱們的四大發明一樣的東西,就是他們家家院裡都有的那種可升降的晾衣架,它的學名叫"hillshoist"。當然,它和山(hill)並沒有關係,只因為它的發明者叫"LanceHill"。平時,你也可以把它叫"clothesline",不過,如果聽誰說"coathanger",那就要留神了,因為他也可能指的是悉尼的港灣大街。所以,你就不要想不通為什麼他要去爬"衣服挂"。

還有,"digger"是指退伍軍人,不知這是由挖金礦還是挖戰壕演變過來的;而真正在幹活挖東西的掘土機,在這裡卻叫"bobcat"。聽這名字,你就知道這機器該有多好使--貓一樣的溫順;同樣溫順的還有由里斯班河上的渡輪,它叫"citycat"。但是,澳洲的一部連續了多少年的關於水上警察的連續劇,卻取名為"Waterrats"。你想想,這河面之上該有多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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