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振英:一位青年軍官的抗日曆程
通過某網站的微博,諸位青年終於知道「趙振英」究竟是誰。他今年九十三歲,曾任「國民革命軍新6軍14師40團第1營少校營長」,是「1945 年9月9日南京日軍投降簽字儀式會場警戒工作負責人」。這兩天,老人發布幾段博文,介紹了其抗戰履歷,筆者特意轉摘以饗網友。本文除某些標點符號和段落分隔外,一無修正。至於趙先生的詳細履歷,諸位可以網上搜索,由於體例原因,本文不再贅述。
趙振英 一位青年軍官的抗日曆程:
「九一八」時候,我剛入初中一年級。那時候就挺恨日本鬼子的,覺得這是個國恥,是對中國的侵略。我高中畢業時候是 1937年,就是盧溝橋事變。當時我本來要考北大。結果7月初的時候北京就很緊張了,西單啊、新街口什麼的主要路口都圍上鐵絲網、碉堡,準備跟日本巷戰。我考不了大學了,就坐上舊的西站的列車,跑出去北京了。那時候北京有西站和東站,一般客車應該東站發的,但是那天是最後一班了,所以是西站的車了。7月 23號我跑出去的,車過盧溝橋的時候開得很慢,車頭掛著白旗,車行的右邊就是日本兵拿著望遠鏡往車裡面看,車的左邊就是宋哲元的29軍的大刀隊。這個車子左邊就是29軍陣地,右邊就是日本人陣地,互相對峙,非常緊張。
我當時準備去連雲港,找黃傑的隊伍去。那時候他在連雲港。因為我們在高中一年級念完,學生軍訓時候,黃傑是總隊長。因為「何梅協定」,日本人要求解散學生集訓團體,我們的集訓就提前解散了。解散那天,黃傑就召集我們講話,說我們是被迫解散的,他都要哭了,底下3000多學生也哭了。我們當時就從軍訓回到通縣師範學校。當時路過北京時候,因為還穿著綠色軍服,真怕日本人給我們算賬。這是高一時候的事。我又回到通縣沒多久,通縣就由殷汝耕(日本人的傀儡)成立冀東防共自製政府,學校不願意在傀儡的控制下,就搬到北京皮庫胡同復校。我就在皮庫胡同中學畢業了。
兩年後就準備考大學了麼,結果就趕上盧溝橋事變了。大學不能考了,我就跑到連雲港去找黃傑。他呢,原來準備留我們這批學生,大概有100多人,稅警總團工作,我們不願意。他就把我們送到江西星子縣(鄱陽湖邊)中央軍校特別訓練班。我們入的是學生隊,受步兵訓練。以後呢,因為日本要發動武漢戰爭,我們學校就搬到四川豐都,我就在豐都畢業的。那是1939年春天的事。
畢業之後,我又想考大學,但是考大學要到秋天才考,我家裡沒有錢,所以到1939年春夏之交,我就在鄱陽湖邊投奔54軍去了。原來我們想去54軍18師,結果54軍部就把我們留下了,在軍部一個時期以後,我們就到了14師了。因為14師師長升54軍軍長了(霍揆章)。所以我們就留在14師,我最初當參謀。參謀處有四處,作戰教育,諜報,後勤,人事。我在第一處,作戰教育。
1939年底,日本從廣州向北侵略。我們54軍就到衡陽坐車,去韶關。在韶關翁源就跟日本人交火了。把日本人趕回到從化附近。日本人本來想佔個便宜的,沒佔到。這是我第一次參加戰爭。那是1939年的事了。
以後因為日本人又從廣西南寧往北侵略,我們的部隊又調廣西,準備去南寧。可是我們調到廣西之後,日本人沒有從南寧北犯。我們部隊就駐在柳州附近。在柳州呆了比較長的時間。以後日本人又從越南,沿著鐵路線要向昆明附近侵略。我們就往西,從柳州經過阜寧,到雲南文山附近防止日本北犯。以後很長一段時間就在滇南駐軍。當時日本沒敢北犯,因為日軍當時已經無力打雲南昆明瞭。這期間最大一件事情就是我到陸軍大學參謀班六期,在廣西桂林學習。學習完了又回到部隊。
部隊從文山之後又駐到昆明以南,彌勒、宜良我也去過。在昆明時候是1943年左右。因為當時美國要給中國部隊換新裝備,於是在昆明成立了軍官訓練班,先練習新武器設備的使用。我當時大概還是團副,以後才當的營長。我在這個訓練班裡,一方面我自己學,後來我在裡面當過帶隊,當區隊長,帶後來學習的軍官。包括美式衝鋒槍、60 炮,以後有美國的機關鎗等等。1944年,我們部隊從雲南驛坐飛機到了印度裡多。
趙老英雄為獨立自由的民族而血戰,為民主立憲的制度而血戰,為安和樂利的社會而血戰,抗日抗蘇,無役不與。他對得起我們的忠孝道統、共和國統和憲政法統。筆者代表所有深具良知和常識的中國青年,向他老人家再三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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