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世界正在被變成一片荒野,我聽見雷聲正在接近……可是,我仰視天空,冥冥中覺得世界還能好轉,這場殘酷也會告終,和平與安祥會重新回來。」第二次世界大戰,猶太人飽受納粹迫害,一位15歲的猶太小女孩安妮,在日記裡這樣寫著。
腦海裡不斷浮現一名美麗、善良女子的身影,她帶給人的如同安妮筆下動人的信念。包麗清,黑龍江省伊春市人,24歲,屬於80末的新生代。一幕幕事件從她平和的語氣中流淌,我卻驚心動魄,不能自已。12年的心酸路,她的步履卻是那麼地堅定。
12歲命運轉折點
包麗清出生在一個經濟環境不錯的家庭,父母共同經營一家豆腐店,由於貨真價實、為人隨和,因此生意很好。作為獨生女,包麗清自然也成為父母的掌上明珠。父母對她充滿了期望,送她學畫、拉二胡。而她也沒有辜負他們的期望,不僅學校課業學習好、也畫得好,二胡評定五級,依照她優異的表現,父母打算送她上藝術學校。然而,這樣一幅幸福的景象,隨著母親患上「循環性類風濕肌結」,劃下了終止符。父親開始每天照顧重病癱瘓在床的母親,而母親卻像風中殘燭般。
這個被疾病籠罩的家庭,在1999年2月有了一絲轉機。那一年她12歲,父母親接觸了法輪功,母親原本已不抱希望的病情,卻奇蹟般的好轉。這一轉變,一家人身心受益,同時感受到法輪功的神奇。原本愁雲慘霧的家,再度充盈著平安喜樂。
這樣美好生活卻在1999年7月20日劃下了句號,而那離他們認識法輪功不過短短的幾個月。江澤民發動對法輪功學員的全面鎮壓。由於親身體驗法輪功讓他們身心受益,包麗清的父母無法昧著良心出賣法輪功,因此屢次遭到綁架與毒打,最後雙雙被判刑,一家人賴以維生的豆腐店被迫關閉。
2002年4月,包麗清的父親再度被警察從家中綁架,後被判刑4年,關入佳木斯監獄,期間警察用5公分粗的木方子猛打他全身。母親因不斷替爸爸申冤上告,被一群男警察暴打致全身像鍋底一樣黑,一個多月不能躺著睡覺。當時警察怕惡事敗露,就把她媽媽秘密轉移到伊春友好區看守所關押。最後,在不開庭的黑箱作業下判她母親3年徒刑,並劫持到黑龍江女子監獄中。一幅和樂的家庭景象自此消失,包麗清開始了艱辛的流浪歲月。
四處流浪寄人籬下
由於中共對法輪功的造謠誣陷,使得包麗清的親戚朋友仇視法輪功,也因此對他們一家人的遭遇不是同情,而是輕賤。父母雙雙入獄後,包麗清輪流到親戚家居住,她在每個親戚家住30天,接納她的親戚,對她打罵的多,關愛的少,所給的只不過是個睡覺的地方和填飽肚子。由於親戚散居各處,包麗清被迫中斷學習。
親戚家有住在哈爾濱的、佳木斯的、巴彥的,還有伊春大風的,每到月末,包麗清一大早連飯都沒來得及吃,就被趕往另一親戚家,如此每月往返於各家之間。有時兩家在一個城市她就走著去,村與村之間人煙稀少。無論春夏秋冬,她只有一雙鞋,後來破得幾乎整個腳都露在外面了還得穿。
幾年的流離失所與不被理解,她吃了很多苦。但她說:「身體上的痛苦和生活上的艱難都不算什麼,最難以承受的是親戚們把我當成包袱、給我臉色看。」
「有一次,二娘誣指我偷錢,我跪下說自己沒拿錢,但二娘還是不依不饒,把全村的人都喊來讓大家一起看看我把錢藏哪了。當二大爺回到家,看到這場面,急忙說是他拿錢去買摩托車了。第二天一早,就讓我搭運豬的車上別的親戚家去了。」
「十六歲那年,過年時我輪住四大爺家,我非常思念父母,無奈四娘怕大過年我在她家哭觸了霉頭,就提前對我說:大過年的不許在我家哭,要哭你就走。我只得強裝笑顏吃完年飯。但實在無法克制內心的思念,於是偷偷跑到村外三十多米的橋頭上大哭,跪求上天快點讓爸爸媽媽回來。」
四年後,父母結束了冤獄生活,一家終於再度團聚。得知女兒這幾年所受的苦,包麗清的父母沒有怨言,而是帶著她,買上禮物去感謝親戚朋友在這段期間的收留。父母說:這不是親戚們不好,其實是中共迫害法輪功使用株連手段,親戚們是因為對共產黨的恐懼才那樣的,他們也是受害者。
命運的折磨不斷
為了生活,父親回來不久就外出打工,包麗清也找了一份活,以減輕家裡的負擔,2008年12月她結婚了。可是就在她結婚的第8天,父親再次被警察暴力綁架,同時抄了他們的家,並將他暴打一頓。在把他折磨得神志不清後,警察拿著他的手在他們拼湊構陷的材料上按上手印。被綁架的父親受到各種酷刑折磨,最終在12月23日,被判刑11年。
婚後,包麗清的婆婆並沒有善待她。22歲那年她懷孕了,當她婆婆知道懷的是個女孩後就說孩子是畸形的,逼她把孩子打掉,但她不同意。後來到了哈爾濱,醫生一看說這孩子非常正常,準備生產吧,她婆婆氣壞了,在醫院大廳裡說她懷了畸形孩子還不肯打掉,存心是給他們家找罪受。圍觀的人聽說她已經動產了,都勸婆婆這個時候再做引產太危險了,還是保住大人的命要緊啊。後來孩子生下來了,現在快兩歲了,長得很漂亮。
讓監聽警察也動容的情操
這一席話,是她最近一次去監獄探望過她的父親後告訴我的。她說:「你知道嗎,我今天看到爸爸了。我爸爸一個勁兒地告訴我,無論婆婆對我怎麼不好,都應該善待婆婆,因為我們是修煉法輪功的,要按照‘真善忍’的要求處處替別人著想。」
我知道爸爸替我擔心,我告訴他,請他一定放心,我現在一點也不恨婆婆,我把以前和婆婆之間發生的不愉快的事都忘了。我還問爸爸,在難熬的冤獄生活中是不是心底深處還有對參與迫害的警察的怨和恨,我爸爸沉默了一下後點了點頭。我告訴爸爸:「不要恨他們,咱們承受的這些苦難不算什麼,他們才是最可憐的人啊。」
她的話使我心裏為之一震,連忙追問:「那你爸爸怎麼說?」她接著說道:「我爸爸聽了我的話,愣了一下後又重重的點了點頭,他說明白了,也不再為我擔心了。你知道嗎,當時在旁邊用電話監聽我們說話的警察聽完我的話,馬上放下了手中的監聽電話把身子轉到一邊去了,我看到他的眼眶裡含滿了淚水。」
十二年,一個不算短的歲月,那日日夜夜的回憶豈是三言兩語說得清的,她說得平淡,我卻心情激盪,只恨這筆寫來卻是平淡無奇,也許感染了她升華後的平和,於是只能如清水般流淌。她的故事折射了無數中共體制下遭迫害的家庭中孩子艱苦成長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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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那這篇文章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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