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利貸蔓延中國，官員爭做黃世仁

2011-10-12 09:30 作者:林保華

中共最近放出空氣，聲稱被胡潤百富榜與福布斯選為「首富」的三一集團董事長梁穩根將被安排為中共中央候補委員，似乎要為「國進民退」中日益衰落的民辦企業「沖喜」，但是這種「精神刺激」是否有效，有太多的疑問。

今年5月，溫州中小企業協會副會長周德文就警告，下半年可能將有40%的中小企業面臨停產、甚至倒閉命運。這個表面上的經濟衰退，背後是金融問題，除了國際金融危機，還有國內通脹、利率上調及人民幣升值等多重因素的衝擊，民營企業陷入嚴重的生存危機。為何是民營企業？那就是國家的政策，中國的銀行幾乎都是國有企業，民營企業「非我族類」，也缺乏關係網，因此在經濟走勢趨緩的情況下，民企，尤其是中小民企，很難從國家銀行貸到資金紓困，一旦資金練斷裂，只能是倒閉一途。

中國的民辦企業，最發展的地區在廣東、江蘇南部、浙江等地區。雖然國務院對危機進行調查研究，甚至表示會出手相救，但是只聞樓梯響，不見人下來，以致倒閉潮蔓延到東北。周德文到8月下旬再次呼籲，溫州36萬家中小企業目前20%處於半停工或停工狀態，一些面臨生存危機的企業已經偏離本業經營，傳統製造業出現萎縮，產業空心化趨勢顯露。大量的資本逃離實業，進入到一些包括房地產、股市等虛擬的投資領域。

這次爆發倒閉潮，的確首先出在溫州地區。溫州在文革期間就開始「走資」，因為經濟發展的需要，地下金融也很發達，其中民間組會的形式相當普遍，以前就發生過會頭逃亡的事件。隨著經濟的發展，地下金融的規模也越來越大。由於資金緊缺，高利貸也就越來越流行。最近因為大批企業倒閉，企業主逃亡或者自殺，才披露出有的高利貸年息竟然高達140%。

想當年朱鎔基在1993年採取鐵腕的宏觀調控，地產最泡沫化的海南，年息在30%左右，而溫州居然出現140%，泡沫不破也實在沒有天理。領導中國經濟發展的官員們怎麼如此「不知不覺」？問題是這個情況還不止是在溫州出現，9月上半月，四大銀行均出現存款大幅淨流出，其中中行、農行存款大幅減少約1800億元和1400億元。而同期中國銀行新增貸款不到10億元，農業銀行則在100億元之內。流失的存款有許多轉到高利貸市場。海南省日前偵破1949年中共建國以來最大的非法經營地下錢莊案，涉案金額高達720多億元。

更詭譎的是，溫州的債權人8成竟是國家幹部，他們挪用公款放高利貸，自己從中獲利，因此民企更加無法從正常渠道貸到款項，甚至借高利貸來還銀行的貸款，有的乾脆吸金潛逃。也由於債權人是國家幹部，因此在出事以後都不敢聲張，而是極力摀住蓋子。溫州在4月就開始出現逃亡現象，但是因為低調處理沒有人在意；到9月下旬，10天內溫州7個老闆「失蹤」，在溫州眼鏡行業的龍頭企業信泰集團老闆出逃後，又一個稍具名氣的鞋業老闆也跳樓死亡，於是才引起溫州市委的「重視」。從市委重視，到省委重視，再到國家重視，不知道還要走多少路。看來，舊社會所謂「驢打滾」、「利滾利」的情況在中國蔓延，官員爭做黃世仁，全民將成楊白勞。

其實，中國的經濟問題不止這些，只是當局一直在打腫臉裝胖子來掩飾而已。只要看中國當局目前面對全球金融危機的態度就知道了。三年前丟擲四萬億元挽救經濟的豪氣沒有了，打救歐洲債務危機國家也是口惠而實不至，雖然一些國家或機構把中國作為救星而大拍馬屁。中國人民銀行行長周小川獲國際金融領域權威雜誌《歐洲貨幣》今年全球最佳央行行長獎；但是周小川沒有鬆口。中國的窘境，一向拍中國馬屁的「歐元之父」蒙代爾看得很清楚，所以最近在北京的一個論壇上為中國解圍說，不應逼迫中國救助歐債。

金融市場這些混亂情況，不問也知道銀行的壞賬必然大量增加，中國東方資產管理公司研究報告顯示，2011年商業銀行不良貸款規模，將比去年同期增長5%。中國機構一向報喜不報憂，因此實際數字應該會更高，尤其是如果地產泡沫爆破的話。這也是當局的金融政策越來越保守的原因。其實，中國救助債務危機的國家，也是救自己，因為歐美都是中國的大市場，在全球化的今天，他們經濟衰退，外向型的中國經濟怎麼可能獨善其身？離開中共18大還有一年，這些頭痛問題混到明年就該由他們的接班人來解決了。

（以上是特約評論員林保華所做的評論）

（文章只代表特約評論員個人的立場和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