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南海復辟很心虛

今年正好是辛亥革命100週年紀念日，世界各地的華人都在慶祝。海峽兩岸的政府千差萬別，但是在一件事情上卻是一致的，就是都紀念辛亥革命，而且都宣稱自己是繼承了孫中山的事業。因為國共兩黨他們在內戰當中是死對頭，以後又以臺灣海峽為界，處於敵對狀態。這個敵對狀態到今天都沒有消除，中共方面仍然有上千顆導彈對準臺灣。一邊的中華民國已經實施了民主政體，大陸仍然是中共的一黨獨裁。所以就繼承孫中山的事業也好，紀念辛亥革命也好，兩邊總有一邊是錯的。也可能兩邊都錯，但是絕對不會兩邊都對。今天我們就來看一下。

中共和辛亥革命有什麼關係

首先看一下中共和辛亥革命有什麼關係。新華社非常不尋常的發了一個社評，在這個社評當中，它倒是毫不掩飾。它說，辛亥革命為10年以後的中共的建立開闢了道路。當然它說的沒有那麼露骨，它說的是為10年以後一個更加先進的政治力量登上歷史舞臺開闢了道路。而在這個辛亥革命百年紀念大會上，中共的黨魁，政治局全體常委都出席了。就說它是非常高調的，至少在官方這個水平上，它是非常高調的紀念辛亥革命。儘管它對民間自發的紀念活動，進行很大程度的打壓。無論中共它是如何把自己說成是辛亥革命的繼承人，中共起碼是和辛亥革命沒有關係。這是一個回歸常識的問題。因為從時間順序來看，當時俄國「十月革命」還沒有發生，中國的知識份子從整體上還沒有聽說過馬列主義，不要說一般的老百姓了。而後來成立的中共，它的創始人當中沒有任何人和辛亥革命有淵源關係。只有一點是有關的，就是時間的先後順序，也就是中共自己宣稱的。但是有時間先後順序，並不表明這兩者有因果關係，更不能表明這兩者有繼承關係。這是一個常識問題。

辛亥革命完成了什麼

既然中共宣稱它繼承了辛亥革命，那麼就要看一看辛亥革命它完成了什麼。我想有這麼幾點肯定可以說的：第一、是辛亥革命推翻了滿清統治。在這點上不同意見是最少的，因為這是一個不帶觀點的事實。所以沒有必要，也沒有辦法去爭議的，因為事實辛亥革命以後滿清就不再統治了。

第二點、就是結束了兩千年的帝制，這個有兩種說法，這兩個說法其實是有差異的。一種說法就是結束了兩千年的帝制，它強調的是推翻的不只是一個王朝，而是這個王朝的體系。另外一種是大陸上比較流行的說法，是辛亥革命結束了兩千年的封建專制。後來在這種說法基礎上又加了兩個字，就變成「結束了兩千年的封建君主專制」。而這一次新華社的社評，又從封建君主專制變成了君主專制制度。

這幾個說法其實是有一些差異的，這個我想值得談一談。首先就是作為中共的主流意識形態，封建專制這個說法就是從馬列主義直接套用過來的。因為中國自秦統一以後，就廢除了封建制度，兩千年來它是中央集權的帝制。西方有一種說法，就是說中國過去兩千年來，主要的政權形式，是古代各個不同民族當中的政權形式當中，最符合現代國家形式的。就是說除了皇族以外，它的政權的主要結構，主要成員是來自社會的菁英，而不是來自統治者的血緣和家族的紐帶。

我們如果排除剛才的封建的說法，單單就說君主專制制度的話，說結束了帝制，它是說明瞭一個事實，說結束了君主專制，也是事實。應該說辛亥革命這兩點都做到了。辛亥革命以後的這十幾年，我認為才是辛亥革命真正的成果體現出來的時候。至於說後來的革命形成了新的專制制度，那是以後的事情。

有復辟不表示辛亥革命本身沒有成功。辛亥革命就是1911年發生的事情，即使是廣義的辛亥革命，也就是前後加上幾年而已。後來發生的任何事情，都應該和辛亥革命這個事件分開來說。至於說辛亥革命參與者後來的走向，以及辛亥革命以後的政權如何對辛亥革命進行解釋，這應該不是辛亥革命本身自己的責任。別人怎麼說他，不是他的責任。

對於這部分，爭議並不是很大，基本上都是在陳述事實。但值得注意的是什麼，中華民國後來怎麼解釋這一段，我不是很清楚，但是中共這方面，它是把結束兩千年所謂封建專制，當作一個不需要證明的社會進步的表現。這一點我覺得是值得討論一下。我個人是有不同看法，這是一個混淆概念的說法。

滿清晚期統治的時候它面臨的內亂和外患，而且政治腐敗，卻又拒絕進行有成效的憲政改革。當然到後來它想做那已經太晚，就來不及了，它後來想做憲政改革的這個步伐已經趕不上革命的步伐了。但是晚清的帝國腐爛和潰敗並不表明兩千年的帝制都是壞的，事實上正好相反。就是在兩千年的過程當中，中國在大部分的時間，在全世界都是屬於政治和經濟比較領先的地位，也一直是周邊國家學習的對象。就像漢民族形成的漢朝，後來的大唐盛世，儒釋道並存的敬天敬地，從皇室一直延伸到民間。這一點是任何人都不能否認的。就連消滅一切傳統的中共，它在今天實行國際統戰的時候，也不得不打上孔子的招牌。就像推到世界各地的進行統戰的、給全世界洗腦的學校，它都要叫做「孔子學院」，都要打孔子的招牌。

資本主義的出現，其實在人類社會當中，是一個特例。當然它出現了就是現實，那就沒有什麼可討論的。但是由於資本主義的出現，而後來出現的這個民主政治，它本身並不能否定在資本主義出現之前，中國事實上存在的文明。而且它這個文明是在當時世界各國是處於一個高度文明而且被其他國家承認的這個事實。你不能否認的。

辛亥革命還完成一件事情，就是建立共和。對於這點其實也是一個歷史事實，而不是什麼一種觀點。因此它也不需要討論。那麼存在爭議的是什麼？就是當這個共和建立起來，但是還有種種不足之處，還有種種缺點的時候，是維護改善這個共和，還是把它推翻了再建，這一點是存在爭議的。這其實牽涉到了對後來的二次革命還有更激進的革命黨以致造反黨的建立，他們建立是否合法的問題了。就是在辛亥革命以後，建立的共和是不是一個合法政權，後來推翻它，或者試圖推翻它是不是合法。這個問題今天我們不想在這裡花很多時間去討論。

另外還有一些說法，就這些年還出了一些說法，並不是非常準確和合理的。例如有一種說法就是認為辛亥革命破壞了中國的傳統文化。這個問題比較複雜，牽涉到辛亥革命究竟是屬於什麼性質的。但是我覺得，我們用不著去討論那麼複雜，就是就破壞中華傳統文化而言，我個人倒並不覺得辛亥革命有太大的責任。

破壞傳統文化是開始於新文化運動的，就是以1919年的「五四運動」，及其前後幾年做為標誌。後來這個「五四運動」發展至少有影響的分開了分了兩支，中共它是繼承了「五四運動」破壞傳統文化的部分，並且把它發展到了極端。而蔣介石的中華民國統治，後來則做了不少回歸傳統的努力。這個努力後來在臺灣得以繼續並且相當有成效。以至於在文化傳承上，在臺灣的中華民國要比大陸的所謂中華人民共和國要正統，而且要正宗。

1949年中共建政以後，則在中國大陸對傳統文化實行了毀滅性的破壞，可以說是中國傳統文化的浩劫。當然，回過頭來說，說「五四新文化運動」如果沒有辛亥革命的話，也許不可能發展到這樣的規模。但是後來的發展，我們不能把它歸罪於辛亥革命本身。

還有一些比較小的問題，比如說廢科舉。當然科舉是1905年就廢了，但是從整個憲政改革過程來看的話，它仍然是清末民初整個大變革的一個部分。很多人現在把中國近代科技的落後，說成是科舉制度造成的。那我們現在來看一下究竟是不是這樣。中國廢科舉已經有一百多年了，但是中國的科技似乎並沒有趕上世界先進水平。中共所吹噓的先進科技，基本上是停留在技術模仿的水平上。就是說在創新方面，無論是在理論上，還是在技術上，至今幾乎沒有一例成功的例子。因為中共它是用西方科學體系來做為標準，來評價它在科技方面的先進性的，所以我們當然就要用西方的科學體系來評價它的成果。因為它自己採用這個系統的，所以我們這才說它沒有創新的理論，也沒有創新的技術。

如果要說模仿的話，其實在晚清洋務運動期間的工業製造水平，在當時全世界的水平比較的話，至少不低於、不輸於今天中國和世界的比較。當時我記得英國人參觀漢陽兵工廠的時候，就被漢陽造的槍械的精緻和準確而震驚。這個說法，就說中國科技落後是科舉制度造成的，誤區在哪裡？是科舉本身並不是培養科學人才的地方，而是選拔民間精英進入政權的方法。

在清朝，實際上就是替滿族人管理國家的。你只能用它的功能來判斷它的效果，它的功能是選拔管理人才。科舉不一定是最好的選拔制度，但是在過去在歷史上，在當時在實行科舉的一千三百年間，確實沒有比科舉更好的制度存在。這也就是西方一些研究者認為中國古代政體，是各個文明社會當中，最先實施現代國家管理的一個主要原因。

就和今天相比較的話，科舉制度也比中共目前官二代、官三代的世襲制度好不知道多少。帝制的世襲它只限於皇帝，而今天中共的世襲則一直延伸到九品芝麻官，就是在官場當中任何一個人不管你多大，你都可以讓你的子女去繼承你這個級別的官，這種世襲制度超過了中國秦以前周的世襲分封，不要說中國秦以後，作為中央集權的帝制的世襲了。那時候除了皇帝以外就沒有世襲了，官員是沒有世襲的。

還是那句話，就是在現代社會看來，科舉制度並不好，但是中共的現行官員選拔制度顯然比科舉制度要差太多了，都不是一個數量級的。而原來應該培養現代科技人才的學校，在中共的體制下並沒有培養出世界級的人才，也就是說技術人才，就像最近去世的喬布斯，他開創的蘋果和那些新的科技創新這樣的東西在中共的體制下並沒有出現。

可見關鍵其實並不一定在教育體系，而在一個管理這個教育體系的政治體系。而一個壞的政治體系不可能出現一個好的教育制度在裡面，就像現在教育系統實際上是照搬西方的教育系統，但是也不會出現好的能夠培養人才的教育體系。

中共為何高調紀念

下面我們再看一下，就是中共它為什麼官方要高調紀念辛亥革命？大家知道這一次的100週年紀念，它是官方的高調紀念，但它並不允許民間紀念的。中共它在1921年成立中共，它並不是要繼承共和，也不是要推行民主，它和辛亥革命及其成果毫無關係，它是作為共產國際的支部，作為國際共產主義運動的一個部分來顛覆中國合法的共和國，這是它的唯一的目的。

不管說二次革命也好，或者是後來誰繼承了辛亥革命的真正的道統也好，中華民國都比中共更有理由，也是當時唯一一個可以成為繼承了辛亥革命衣缽的這個政體。當然我認為可能北洋政權更夠格。就是以一個顛覆合法政權，合法的辛亥革命繼承者的政權的，以顛覆那樣的政權為唯一目標的亂黨，它怎麼能說它「繼承」了辛亥革命？

當然它不能說繼承，說背叛也不合適，因為如果中共曾經是辛亥革命的一部分，或者是辛亥革命延續的一部分的話，它才能談的上背叛。它從成立以來就一直是以辛亥革命及其承傳的政權為敵的，所以它根本就不能說背叛，連背叛都談不上。

既然它並不是繼承，也談不上背叛，那麼它要去紀念這個辛亥革命的目的是什麼？我覺得歸根結柢還是一個統治合法性的問題。就說按道理說的話，中共它是無產階級革命，那無產階級革命你就聲稱你是無產階級革命，你就根本沒有必要去找一個合法的祖先來證明自己合法，因為祖先合法不等於你自己合法，更不要說那個祖先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就像江澤民硬要去拉一個江上青做他的養父一樣，就是非常荒唐的事情。辛亥革命不是你的祖先，你去拉他一個來證明自己合法有什麼意義？沒有意義的！

當然，我們看一下1949年之前和1949年之後，中共用辛亥革命的目的是不一樣的。在建政以前，尤其是中共羽翼未豐的時候，它需要把中國社會的各個階層，尤其是社會主流地位的精英把他統戰過去，所以它有必要把自己喬裝打扮成主流意識形態的一部分，而不是被人認作異端的邪說，所以中共在那時候就提出了「新民主主義」的這個偽理論，從名稱上去讓人迷惑，以為所謂「新民主主義」也是民主主義或者是民主主義的某個階段。

事實上，「新民主主義」和被中共稱為舊民主主義的「三民主義」毫無共同之處。新民主主義就是共產主義，不管你說它是初級階段也好，高級階段也好，起個名字叫社會主義也好，說是共產主義的低級階段也好，它都是共產主義理論體系的一個部分。

新民主主義是對三民主義的徹底否定，而不是發展、不是改進，更不是繼承。中共它就是會玩這種文字遊戲和偷換的概念，它居然能夠把中國真正的民主主義的否定變成了繼承和發展，而且還居然就讓人家相信了。

在實踐上，中華民國是辛亥革命以後建立起來的一個合法政權，建立共和，毫無疑問是辛亥革命的主要成果。而中共的革命一開始的目標就是推翻中華民國。從江西割據時期開始就是如此，而最後建立的政權也是用所謂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取代了中華民國。它推翻了別人的政權，卻說是繼承了人家！這才是天下第一大笑話。

如果說辛亥革命推翻了君主專制是一個成果的話，那麼這個成果在今天的中國大陸是被徹底復辟的了，也就是說一個專制重新復辟了，復辟成了一個沒有君主的專制，但是沒有君主之名卻有專制之實，仍然是專制。而從專制的程度來看的話，中共的專制要超過歷史上絕大多數王朝的專制的程度，包括滿清專制都不能和中共的專制相比較。

剛才講的是49年前，中共用一個叫做「新民主主義」的東西來包裝共產主義，來掩飾、掩蓋共產主義的實質。那時候為了奪取政權，所以它要說它「繼承」了辛亥革命。但是奪取政權以後又是為什麼呢？這就要回到中共的革命。

中共的革命本身並不合法，它只符合一條中國歷史上的規則，就是勝王敗寇，但是勝王敗寇它只是革命的合法性，它並不是統治的合法性。所以這裡就有一個問題了，它的統治合法性從哪裡來？歷代王朝它也是勝王敗寇，一但取得政權以後，他要去尋找統治的合法性，這個合法性是從天來的，所以他要祭天，他要承認自己是天子，他要承認自己的政權是神授的。而現代國家它的政權來源，我們知道是從民主選舉來的。

中共它自己既不承認天，也不承認民主選舉，所以它的政權在30年前進行改革開放的時候，它是用經濟發展來取代它的合法性的。但是在另一個方面，經濟只是說尋找它的合法性的一個來源，它的合法性另外還要有一個來源，就是道統的來源，這是它紀念辛亥革命的目的。

辛亥革命其實在政體上，就是形成的這個政體上，它並沒有從歷代王朝去尋找道統的根據。當然孫中山先生認為自己的革命、自己的思想是繼承了中國歷史上堯舜禹湯、周文王、周武王、周公、孔子的道統。而中共自稱是徹底的革命者，它在文化上是不承認中國歷史上的道統的，但是它卻要在自己的實踐上去尋找被它自己徹底否定的辛亥革命的道統，來作為自己政權合法性的來源。

從這一點上看我們可以看到，中共自己對它真正繼承的來自西方的馬列邪教還是很心虛的，如果它真的是很有自信心的話，它根本就不需要到辛亥革命當中去尋找自己的統治合法性，去找它的道統的根源。

狹義的辛亥革命是一個偶發事件，但是事發以後引起了各省獨立和最終的清廷的遜位則不是一個偶然事件。這包括當時社會各個階層普遍的對滿清統治的不滿，對滿清腐敗的不滿，對當時中國積弱、西方列強入侵的不滿，對憲政的認可，以及當時民間自治力量的興起和逐漸的成熟等等多種因素的結果。沒有這些，單靠軍隊的嘩變，辛亥革命不會成功。

目前中國的現實是專制獨裁、社會矛盾、腐敗等等，所有引起的革命因素都遠遠超過了當時的滿清統治。而當時辛亥革命的另一個號召力極強的口號就是把滿清作為外族佔領者對待的這一方面，中共的政權並不比滿清統治者有更多的優勢，因為中共從任何一方面來看，都比滿清更符合一個外族入侵者的特徵，它是一個來自西方的馬列主義的政權，所以它不具有任何優勢。

百年輪迴，中共在每一方面都符合當時滿清統治的特徵，而且更有甚之，但是中國現在卻不具有當時憲政的最主要的推手，就是當時儒家的文人和儒家的軍人集團，當時憲政改革或者革命的主要力量，在中共建政以後基本上被消滅了。在中共的統治下，任何民間力量都難以生長，都難以發展，因此中國人民面對的是比100年前更嚴峻的現實。

今天紀念辛亥百年，最重要的是認清中國今天的問題已經不是簡單的改變一個政權的問題了，而是要複雜得多的從信仰、道德、文化、傳統等全方位被中共破壞了而要復興的問題。而這一切的基礎則有賴於中共的解體，和每個人自身對中共因素，包括中共黨文化因素的清除，沒有這些，根本就談不上一個全面的復興。好，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