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裔變身養殖達人 圓「美國農民夢」

來自中國北方的新移民S夫婦，年前在美國河濱縣買下七畝土地，種的「青菜齊人高」、養的「羔羊不餵自肥」、「孔雀自來熟」，「駿馬看後院」，過足「半個美國農民癮」。

從來不曾擁有這麼廣闊的土地，S先生說，一開始，真有點不知所措。春雨過後，房前房後的草已有半人高，風吹草低，草香扑鼻，「看得非常養眼」，但還沒來得及細想庭院大計，S夫婦就接到了兩張大罰單。

「每張8000元，限期在兩週內除草」，從中國初來乍到，還沒有弄清東西南北，更沒有見過如此「天價罰單」。到當地市府一問，才得知五畝以上的草地切斷之後可以用燃燒方式除草，不過一打聽，燒草得經過13個部門批准。之後警察局、消防局、空氣質量管理局等等一個接一個，夫妻倆馬不停蹄，足足跑了兩個月。

蓋了13個章，依然不能想幹嘛就幹嘛。獲准燒草的當天，從上午8時開始等待，到快近中午時，空氣質量管理局表示有四個小時的窗口當地空氣粉塵密度較低，可以放行。S先生說，就為那一把火，黑色(警方)、紅色(消防局)和藍色(空氣質量管理局)的直升飛機先後多次光顧他家庭院上空，「大陣仗之大，實在讓人開眼界」。

草平了，土肥了。吸取草比人高的教訓，S夫婦下決心種菜，讓自家土地有所作為。下了種，上了肥，這回讓夫婦倆怎麼都沒有想到的是，河濱縣的充足陽光和「早穿毛衣午穿紗」的溫差，「蔬菜長得比想的還快」，而且又大又好。家裡人少，夫婦兩只能親戚朋友左鄰右舍到處送，依然趕不上蔬菜生長的速度，很快，芹菜長到半人高，菠菜到了人肩膀，香菜也有齊腰高，茼蒿幾乎長成了小樹木。

沒有人力，沒有機械，S夫婦只好清晨4時起床，頂住晨光和露水摘下蔬菜，一把把放在籬笆外面，蔬菜的旁邊放一個塑料盒子，買者自動給錢。新鮮的果蔬很快吸引周邊居民紛紛前來，「很多時候一兩個小時塑料盒子一下子就滿了」，夫婦倆說，但也有的人「青菜拿了不算，還順便拿一把錢走」，每當此時，夫婦倆只是笑笑：反正地裡蔬菜有的是。

青菜產量太高，愁壞了S夫婦。最後還是住在洛杉磯的侄子靈機一動，買來了一批小羊，節省了庭院種植收割的人力，避免長草被罰，陽光下白白的羊群，還成了小鎮一景。

「什麼都吃」的羊群，果然將S夫婦七畝地的庭院雜草「打理」得井井有條。夫婦倆給小羊們各自取了名字：小白、小花花、小靈巧、鬥牛士，唯一的公羊，取名「山羊鬍子」。

「山羊鬍子」可是S夫婦家的稀罕物。由於養羊人家極少販賣種羊，因此公羊成了市場上的罕物。S夫婦左右相求，加上賣主認為「山羊鬍子」已過半百，無力生育才答應配給。「沒想到山羊鬍子到了新家青春勃發，幾乎所有的成年母羊來年即大腹便便，一隻變成三隻」，S夫婦家的羊圈，最多的時候有25隻羊。

在中國大陸時連活雞都難得自己宰的S夫婦，變成了養羊達人：餵養、治病、接生，樣樣上手。

如今S夫婦的家，成了不少洛杉磯友人週末和假日尋找野味的好去處，友人們口耳相傳，三五結伴，到院子裡餵餵羊、孩子們追著羊群跑，到後院摘下新鮮的黃瓜、韭菜和庭院中的紫心甜橘、早晚還有成群飛來覓食的大小孔雀，城市的喧囂，盡拋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