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小舟：基於網路啟蒙的非暴力街頭民主運動

【看中國2014年08月05日訊】近日，比中共宣布審查周永康之事件更吸引我的是鄭州非暴力街頭民主運動：「鄭州十君子」聲援團的壯舉。如今，「鄭州十君子」聲援團在鄭州第三看守所門前現場抗議近一月，已進入接力絕食階段，並在現場打出了「當法律不再保護正義，抵抗將成為全民義務」、「獨裁專制是中國一切罪惡的根源」、「在中國大陸的民主鬥士為了喚醒沉睡中的國人，要麼身陷囹圄，要麼就是在去監獄的路上」等橫幅。標語濃縮了今日中國最需普及的一些民主理念，彰顯了目前最有骨氣、最有血氣的一群中國人的衝天大勇，字字命中中共政權之要害，真是令人振奮，大快人心，不知已經鼓舞了多少電腦屏幕前的網上圍觀者！在此，向無懼專制、勇撼獨裁、櫛風沐雨、忍受暴晒的「鄭州十君子」聲援團致以深深的敬意！

劉曉波先生有本著作，名為《未來的自由中國在民間》，僅以書名論，劉曉波先生的政治著力方向一目瞭然；魯迅先生則提出，中國有無希望所在，「要自己去看地底下」。無論習李政權怎麼說、怎麼做，我們都時刻不要忽視我們賴以博弈的基礎，我們的根據地，這是中國的根本希望所在，我們要時刻記得鞏固、擴大我們的根據地，盡一己之力，源源不斷施予關注、呵護，我們的根據地才能不斷戰勝專制圍剿，不斷汲取新的力量，發展壯大。具體而言，我們的民主根據地目前有兩塊，一是以網路、手機等為主的自媒體傳播體系，一是逐漸發展壯大的非暴力街頭民主運動，兩者合在一起，便組成了目前撬動民主轉型的最有力槓桿。

不少民主同仁將前一塊根據地視為虛擬的，將利用網路等自媒體進行的啟蒙和宣傳視為空談，這是不合適的。以網路、手機等為主的自媒體傳播陣地上沒有硝煙的戰鬥至少要持續到徹底實現民主轉型時。這是由網路等自媒體的特點和網路等自媒體空間的啟蒙現狀所決定的，原因主要有如下三點。

首先，目前網路等啟蒙空間遠遠沒有飽和。仍有很多網民不諳民主為何物，將中共專制統治視為天經地義，並且，習李政權對於網路陣地已愈發重視，毫不諱言要擴大網路文宣群體並已大力付諸實施，規模甚大，來勢甚猛，民主自由派在網路中已有足夠影響的一些陣地，在其猛烈反攻下，恐有失地陷城之虞，因此，必須加強網路等自媒體的啟蒙和宣傳，不可輕視，不可言棄。我曾在新浪建立博客推廣民主理念、宣揚維權精神，大約堅持了一年左右，最終三個博客被封，但積累了不少經驗。我曾結合圖像處理技術編輯製作而成幾個有圖像有事實而無評論的幾個貼子，發於新浪博客，被轉甚多，其中一個貼子被直接轉了二百餘次，有那麼半小時，每一兩分鐘便被轉一次，被轉之快使我頗覺驚喜，加上間接轉的，估計不下三百次，還收到一些評論，我點擊轉貼者和留言者的博名，循蹤覓得眾博，瞭解到很多轉貼者並非民主人士，而是深受中共專制洗腦者，其中有不少毛粉，這說明瞭很多網友皆無比渴求真相，因此，使網民們充分瞭解真相、瞭解本質，是民主人士義不容辭的責任，民主人士需要播種和開墾的網路啟蒙園地大得很。我認識、瞭解了很多堅持開博的民主人士，他們自力寫博作圖，常遭刪刈，屢遭封博，但刪後即貼，「轉世」不止，有的博友竟「轉世」幾十次之多，換手機號的花費數千元。為了宣傳民主、堅持吶喊，他們犧牲了不少個人利益，舍棄了本可用於賺錢、休息、娛樂的時間，在沒有硝煙的網路戰場上決不後退，比之走上街頭的民主人士，他們的勇氣或稍遜色，但絕對也是勇敢的民主戰士、當代最可愛的自由天使！然而，這麼多民主人士鍥而不舍地啟蒙，仍有很多網民未曾覺醒，這說明利用網路等自媒體進行啟蒙宣傳之事業實在是任重而道遠！

其次，新網民在不斷增加。在城郊仍有很多人沒有聯網，在廣大西部地區和農村地區，網際網路覆蓋空白處更是比比皆是，但是，在市場利益的驅動下，網際網路普及率不斷提升，新的網際網路用戶不斷增多，相對而言，這些網際網路新用戶此前接觸的多是被中共嚴控的電視、報紙等媒體，受中共洗腦較重，基本都是民主人士的啟蒙對象。

最後，利用網路等自媒體進行的啟蒙和宣傳，是推動民主運動走向現實的重要條件。利用自媒體進行啟蒙宣傳的根源力量，是千萬顆擁抱民主自由的真誠之心，彼此之間的評論、回覆、對話、交流，由心到心，著眼現實，不是空虛無聊、無所事事而引起，而是憂心天下、激憤現實而生發，其主要目標不是打發時間、宣泄情緒，而是欲變現實、盼有所為，最終不是徒耗精力、忽視結果，而是啟蒙有獲、充分瞭解了彼此，攜手走向現實，或者為走向現實準備了足夠的信息資源、進行了充分的輿論宣傳和思想動員。

清末武昌起義前，武漢三鎮很多士兵手中皆有《革命軍》一書，足以彰顯啟蒙之力量和宣傳之必要。無論進行何種形式的反專制鬥爭，啟蒙和宣傳都是不可或缺、須臾不可輕視的。在啟蒙和宣傳尚存巨大空白區域之時，更應格外重視。

雖然目前藉助網路等媒體進行的啟蒙宣傳尚屬有限，然而，在廣大民主人士堅持不懈的啟蒙宣傳下，在國內外網際網路大氣候的感染下，覺醒者與日俱增，如今已頗具數量了。據《民主運動逐漸從網路走向街頭》一文，「街頭運動早期發起人余剛說，2010年6月6日，他在深圳華強北鬧市街頭演講民主憲政時，有數百人圍觀、聚集，當時來了好幾十個警察，但民眾紛紛斥責警察，警察竟不敢擠進來抓人。他於是乘勢安全離開。」

這個例子說明瞭，網路普及和網路環境的影響已使很多市民覺醒，尤其是市民文化程度普遍較高的、權利意識愈來愈強的、民心漸醒的南方沿海城市，非暴力街頭民主運動已有了潛在群眾基礎；而只有啟蒙和宣傳是無法撼動專制政權的，哪怕天下覺醒者十之有九，沒有行動，只是用鍵盤吶喊，專制政權也不會少一根毫毛，沒有持續的街頭民主運動實踐，就無法探尋到發動群眾參與民主運動和維權運動的有效方式。

關於言論與行動的關係，對很多覺醒人士、民主人士而言，並不像孫中山先生那樣有「知難行易」之感，而是恰恰相反。包括我在內的不少民主人士都意識到，由言臻行，中間橫亙著不少偌大的鴻溝，有的鴻溝，是專制強加的，有的鴻溝，是自己的能力缺欠，有的鴻溝，是自己的心理障礙，是否敢於跨越，如何跨越，跨越失敗怎麼辦，這些，對自己均是巨大挑戰。相信不少同仁與我一樣，都或多或少對自己的「說得多而做得少」懷有自愧之心，每讀得關於付諸行動的名人名言，總是感慨無盡，反躬自問，自責之情油然而生，甚嘆「知行合一」之難。有時縱然自己放得下，豁得出去，總不免牽掛家人。正因如此，對於那些敢於行動的民主人士、維權人士，大家普遍都懷有深深的敬意。

有不少覺醒者，已擁有了堪稱幸福的物質條件和家庭生活，但為了天下人之永福，為使中華民族後代永免於專制苦難，他們冒著被抓捕的危險，積極投身於非暴力街頭民主運動中，成為網路時代中國非暴力街頭民主運動的最初發起人，其中，「南方街頭運動」發起者組織、運作得較好，掀起了較大的社會影響。有人已為此付出了沈重代價。這些網路時代非暴力街頭民主運動的最初發起者、參與者們，其功必將永載於中華之史冊！在他們鍥而不舍的努力下，終於在現實中、在千萬覺醒者的心中拓出了一塊塊基於網路啟蒙力量的、生機蓬勃活力充盈的非暴力街頭民主運動根據地！這塊嶄新的天地目前雖不穩定，得失無常，尚處於游擊戰狀態，但總體而言，組織者運籌得當，參與者能夠堅守陣腳，並能不斷擴充群體力量、拓展群體規模，初步積累了極有可行性的運作經驗，在近年一些較為有名的非暴力街頭民主運動中取得了一些局部勝利和暫時勝利，備受國內外輿論關注，常使中共專制集團如臨大敵、充分自暴邪惡真面目，使覺醒的人們大受鼓舞！

迄今為止，中國街頭民主運動皆為非暴力形式，如圍觀、舉牌、打橫幅、喊口號、擺姿勢等。街頭民主運動在初期階段，秉持非暴力方式，這是客觀規律，是抗爭群體在弱勢狀態下的合理選擇。在成功實現民主轉型的東方文化圈內的亞洲國家中，多是以非暴力街頭民主運動為主、以小規模暴力對抗、短時間暴力對抗、弱爆力對抗為輔，而且，暴力抗爭多由自衛型暴力發展而來，具有無可辯駁的正當性和正義性。對比街頭暴力民主運動，非暴力街頭民主運動能在很大程度上使專制者鎮壓乏力而乏理，能減輕加入者對專制鎮壓的恐懼，有助於獲得國內外民眾的同情和國內外輿論的支持，有利於支援力量的介入和不斷擴大參與規模。

現在，中國街頭非暴力民主運動已具星火之勢。就在幾年前，非暴力街頭民主運動現象尚鮮見痕跡，但不過幾年，便已漸彰漸顯。何故？規律使然也！由覺醒到行動、由網路到現實，是由鍵盤說不到以身體說不的過程，是厚積而薄發、量變產生質變的過程，是新芽嫩株萌生壯大、擠破一切障礙的過程，是涓涓細流匯成江海、衝垮專制堤壩的過程，是正能量逐漸壯大、負能量逐漸減少的過程，是網路時代民主運動發展的必然規律。在網路世界中不斷遞增的覺醒群體，積累到一定程度必會在現實中掀起風浪，形成一定規模的非暴力街頭民主運動，其能量反饋到網路中，可進一步推動網路啟蒙浪潮，激勵、帶動更多的覺醒者走出網路，邁向現實。

目前，網路啟蒙與非暴力街頭民主運動的良性循環模式已經初步形成，且規模逐漸擴大，運轉速度逐漸加快，最終必然醞釀成形式愈來愈多、規模愈來愈大的街頭民主運動，摧垮專制政權。這是任何專制勢力都無法抗拒的發展規律和歷史趨勢。

而今，對於鋃鐺入獄的民主人士、維權人士、信仰者的圍觀性支援，已成為非暴力街頭民主運動的重要方式。之所以傾向於採取這種方式，很重要的一點原因是，支持非暴力街頭民主運動的經濟力量十分有限，基本依賴同仁們捐款和參與者自掏腰包，這是導致目前非暴力街頭民主運動參與人數比較有限的重要原因。相對於覺醒者的數量而言，非暴力街頭民主運動參與人數不及其冰山一角。因此，必須將有限的人力財力用在最關鍵的地方，即支援鋃鐺入獄的民主人士、維權人士、信仰者。

當下，在非暴力街頭民主運動的主戰場，烈日炎炎的中原腹地，一些老面孔再度相逢，通過網路出現在我眼前，那是在兗州火車站凶神惡煞的國保們面前依舊鎮定自若從容微笑的面孔，那是在冰封雪飄的建三江經受了寒風削割暴力摧折依舊堅毅的面孔，如今仍是神采奕奕、笑容洋溢，我也看到一些新面孔，同樣是那般自信，那般樂觀，在這些當代最可愛的同胞身上，時時處處彰顯出正義的情懷、奉獻的精神、犧牲的勇氣、不屈的意志、信仰的力量。他們在中共專制勢力合圍之下為中華民族堅守著民主根據地，希望國內外民主同仁和志向相近者予他們以力所能及的幫助，使他們能吃的好一些，住的好一些，使他們可以全力撬動民主轉型的槓桿，將基於網路啟蒙的非暴力街頭民主運動推向新的高潮！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