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石專欄】「吳門四家」軼事集 （二）(圖)

《人物故事圖》之「高山流水」

瀋周、唐寅、文征明、仇英這四位明代著名畫家，被後世稱為「明四家」。又因他們都在江蘇蘇州（古為吳地）從事繪畫，故又被稱為「吳門四家」。他們的畫風各不相同，但技藝全面，題材廣泛，各有所長，故先後齊名。

「吳門四家」所畫的山水，既能表現雄偉險峻的北方山川，也能描寫清雅秀潤的南方風景，他們運用熟練的筆墨，描寫周圍的園林景物，把表現文人生活題材的山水畫提高到一個新的水平，開拓了元、明、清以來山水畫的新境界。

仇英，字實父，號十洲。他出身工匠，早年為漆工，兼為人彩繪棟宇，後徒而業畫。初為漆工時，仇英曾師明代中期的大畫家周臣學畫，苦學成功，擅畫人物，尤長仕女，既工設色，又善水墨、白描，能運用多種筆法表現不同對象，或圓轉流美，或勁麗艷爽。偶作花鳥，亦明麗有緻，文征明讚其為「異才」。

仇英曾作《人物故事圖》，全冊共十開，內容取材於歷史故事、寓言傳說、文人軼事和詩文寓意。其中，表現歷史故事的有「子路問津」、「明妃出塞」、「貴妃曉妝」、「高山流水」；屬於寓言傳說的有「南華秋水」、「吹簫引鳳」、描繪文人軼事的有「竹院品古」、「松林六逸」；取自古代詩詞的有「潯陽琵琶」、「捉柳花圖」。作品主題明確，構思巧妙，在作品立意、形象塑造和筆墨表現等方面皆注入了自己的才思和技巧，在這些常為畫家描繪的歷史題材中，顯示出自己鮮明的個性風格。

如「貴妃曉妝」頁，以楊貴妃清晨在華清宮端正樓對鏡理髻為中心，將宮女奏樂、採花和攜琵琶等情節同現於一個畫面，表現了貴妃愛牡丹、喜簪花、善聲樂、好打扮的習性，也概括反映了貴妃奢華縱樂的生活內容。

又如「高山流水」頁，取材於伯牙鼓琴的故事，在描繪俞伯牙草亭彈琴，鐘子期拾階而上，知音相遇的具體情節。同時，佈置了高山飛瀑、松林流水的靜謐清幽環境，形象地表達了高山流水的音樂內容，也襯托出人物的高雅情操，以象徵性手法營造出了一個情景交融的臻境。

此畫冊運用工筆重彩法，把人物情態描繪得細膩精微，文人舉止高雅瀟灑，仕女容貌端莊娟美。而且，每幅畫面的布局背景，如亭臺、樓閣、屏風、器具、舟車、山石等等都精巧周密，一絲不苟。在絢麗中呈現出精細、粗勁、燦爛、清雅之變化。筆致工細而不板滯，流暢自然，剛柔相濟。敷色艷麗，又多和色，整體色調和諧、清雅，是仇英一生作品中的代表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