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晉國國君趙簡子死了,全國上下給他舉行了隆重的葬禮。這時,他的附屬國中牟(小國的國名),乘機叛亂,投靠了齊國。趙襄子正忙著安排他父親趙簡子的葬禮,沒有出兵前去討伐中牟的叛亂。
等到趙簡子下葬五天之後,趙襄子才出兵,去討伐叛逆中牟,軍隊開到了中牟的城門外。晉國的軍隊,還沒來得及對中牟城,形成合圍之勢,趙襄子還沒有下令攻城。忽然,中牟的城牆,無緣無故的坍塌了十丈。晉國軍隊吶喊著,正準備乘機衝進城去,趙襄子卻下令鳴金收兵。
手下的人,十分不解,上前進諫說:「大王為什麼要下令鳴金收兵呢?」
趙襄子說:「你難道沒看到中牟城牆倒塌了嗎?」
手下人更加奇怪了,問道:「大王您發兵討伐叛逆,這是順天命而行。現在,中牟城牆忽然倒塌,正是老天爺在幫助我們,為什麼我們不順應天命,乘機攻進中牟城呢?大王下令收兵,不是違背了老天爺的一番美意嗎?」
趙襄子回答說:「我聽賢人叔向說過:‘君子決不在形勢對自己有利的時候,乘機欺凌別人,也不會在別人形勢十分危險的時候,乘機迫害他們。’我雖然是個粗鄙之人,也決不乘人之危。我要等他們把城牆修繕好了,我再發兵去攻打他們。」
中牟人聽見了趙襄子的講話,人們被他的道義所感動,主動前來請罪,發誓永不再背叛晉國的國君。
手下人看到君主不發一兵,就收復了中牟,十分佩服,讚嘆道:「聖人說過:‘正因為與人無爭,所以天下無人能與他相爭。’這是說的大王啊!」
【附言:道的智慧】
這個故事主要表現了老子「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的思想。一個國家、一個人,只要不與他國和他人爭鬥,無慾無求,就能以德服人,天下就沒有能與之相爭者。道家正是要藉此,消除君主們的爭鬥之心和暴力慾望。只要能做到天下人都無慾無求,也就達到了自然無為。
(事據《淵鑒類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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