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了魚精遭遇怪事,從此一輩子不敢再釣魚。(示意圖/圖片來源:Adobe Stock)
這是一則關於萬物有靈的故事。唐代元和初年,趙平原在漢南有座別墅。有一次,他和兩位友人劉簡辭和段齊真去釣魚吃。他們釣到了幾十條魚,其中有一條白魚長三尺多,鱗甲像白色的錦緞,光彩奪目,鰭分五色,鮮豔美麗。
劉簡辭和段齊真說:「這條魚的樣子很不尋常,不要殺死牠。」趙平原卻說:「你們太迂腐了,你們不吃我吃!」
話未說完,忽然看見湖裡有一群小孩,穿著露出半截胳膊和腿的白色衣褲,在水面上奔跑,來來往往的叫喊著,一點也沒有害怕的樣子。
劉簡辭和段齊真見狀既驚又怕,再次替白魚說情。趙平原卻不理會他們,轉頭呵叱僕人道:「快些做熟了送來!」
過了一會兒,煮熟的魚送了上來。誰知趙平原和兩位友人剛吃到一半,突然狂風驟起、雷聲大作,湖面上又出現了那群奔跑的小孩。他們腳下生出白煙,大風也隨著颳了起來。
劉簡辭和段齊真見回頭望見三里之內有座寺廟,就跑過去避雨。趙平原見狀笑了,心中有些瞧不起他們。當他正要再動筷子吃魚時,突然砂石飛起、樹木折斷、雷電交加、大雨傾盆,彷彿即將天塌地陷一樣。
不久後,雨過天晴,劉簡辭和段齊真跑到吃魚的地方,看見趙平原坐在地上,已然失去知覺。兩個人將他扶起來,不斷呼叫他。
過了很久,趙平原才睜開眼睛說:「辦了一件大錯事!辦了一件大錯事!辛辛苦苦把魚吃光了,卻被一個穿黑衣的人從我的喉嚨裡取出來,扔到湖裡去了,我的肚子現在仍然是空空的。」
那個做菜的僕人不知到哪裡去了,過了好幾個月才回來。趙平原問他原因,僕人說:「開始時,我看見一個穿黑衣的人在電火中罵我,然後命我背著包裹,他帶著我走了十多天。後來,我們來到一個地方,人很多,集市中攤床一個挨一個,那人說:『這裡是益州。』又走了五六天,到了一個繁華的城鎮。他說:『這裡是潭州。』」
「那天晚上,他領我來到了一片曠野,說道:『你跟著我已經走了很長時間,難道不覺得飢苦勞累嗎?現在就與你分別。』接著從懷中取出一塊乾脯給我,說:『你餓了吃它,就可以回到家鄉。』又說:『替我向趙平原傳句話,叫他不要任意殘害生命,禍害自然界的鳥獸草木,這是神靈所不允許的。再犯這樣的過錯,一定不會被赦免了。』」
趙平原聽完僕人的話心中大驚,從此不敢再釣魚了。
(據《博物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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