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4月25日,烏克蘭布查鎮,一臺挖掘機在墓地為在俄羅斯入侵戰爭中死亡的平民挖掘新墳墓。(圖片來源:SERGEI SUPINSKY/AFP via Getty Images)
【看中國2022年4月28日訊】(看中國記者路克編譯)據《基督教科學箴言報》報導,奧列·阿扎羅夫是一位烏克蘭教師,他看上去憔悴、疲憊不堪。他目睹了俄羅斯給他的家鄉基輔西北部郊區布查所帶來的創傷。布查,這個名字已成為俄羅斯在烏克蘭暴行的代名詞。
阿扎羅夫回憶說,俄軍抵達時,他曾幫助受傷和撤退的烏克蘭士兵,儘管他也擔心當地的告密者。他說,出門變得很可怕,因為「你永遠不知道結果如何,人們在街上被射殺。」
阿扎羅夫並不是唯一一個目睹了暴行的人,他的一些學生也目睹了這些。目前,他正在計畫如何在課堂上利用這些共享經驗。
「我不知道我能告訴他們什麼,我可以告訴他們什麼,以及他們能聽到什麼,」阿扎羅夫說,「我覺得我的一些學生看到的比我看到的還要多。」
「(學校重新開門的)第一天,我與學生們見面時都哭了,我們講述了我們的故事......現在每個人都在講自己的故事,」阿扎羅夫說。
作為一名體育教師,他還教授一門曾經以蘇聯時代的標題「保衛祖國」命名的民防課程。一年前,該課標題變成了「保衛烏克蘭」。阿扎羅夫預計人們會對民族自豪感和尊嚴等概念產生新的興趣。
發自內心的分享
事實上,這些個人故事的綜合力量正在烏克蘭創造一種新的民族敘事。烏克蘭是於1991年蘇聯解體後獲得獨立的國家,烏克蘭公民在這次戰爭過程中發現了抵抗強大俄軍的意願。
俄羅斯總統普京聲稱烏克蘭「不存在」。相反,他說,它是一個新帝國主義的講俄語民族集合的一部分,稱為Russkiy Mir,或「俄羅斯世界」,就烏克蘭而言,它必須從西方敵人手中「解放」出來。
但俄羅斯的戰爭反而是在重塑和重振烏克蘭自己的民族認同感,這種認同是由發自內心的共同經歷的價值塑造的,儘管它是創傷性的。
對於烏克蘭教育工作者來說,挑戰在於如何在未來教授這段歷史,如何將其融入烏克蘭的國家歷史。
基輔莫希拉學術大學的歷史學家馬丁-奧列克桑德爾基斯利說,俄羅斯入侵的規模正在促使「烏克蘭形成新的宏大歷史敘事,這是我們所缺乏的。」
「在整個(烏克蘭)獨立時期,我們都缺乏宏大的歷史敘述,現在有可能擁有它,」來自克里米亞的基斯利說,他正在考慮對當前戰爭進行口述歷史項目。「我們如何在五年內教授它與我們在10年後如何教授它,這取決於這場戰爭如何結束。是誰書寫了歷史。」
不同的經歷
就單純記錄一個個事件本身也將是一個挑戰。當烏克蘭人講述他們個人經歷時,基斯利擔心他們「再次受到創傷」,這可能會影響他自己的口述歷史的計畫。
每個留在布查的烏克蘭人,以及全國位於前線的公民,都有關於生存、勇氣、恐懼和決心的故事。
烏克蘭人認為,新的國家敘事需要是可信的,切實的,需要結合他們的不同經歷。
「我認為我們應該聽取每一位證人的意見,收集所有信息,」50多歲的快遞司機奧萊娜·維克托裡夫娜說道。
她描述了俄羅斯佔領期間的「屍體堆積」,志願者拒絕收集,因為「太危險了」。鄰居們在她的房子拐角處,在後院的柵欄上打了個洞,以便在不踏上街道的情況下相互走動。
布查的太平間每天都在收到從該地區收集的大量屍體。官員們表示,平民的死亡人數超過1000人。
「只教授真實的事實」
在布查西北約15英里處的波羅季安卡,烏克蘭基輔軍區指揮官帕夫柳克(Oleksandr Pavlyuk)中將描述了該地區的破壞情況。
「一切都被摧毀了,」他說,「現在你可以看到‘俄羅斯世界’(Russkiy Mir)了。」
在這個小鎮,被俄羅斯佔領的作為軍事指揮中心的建築物的正面塗有骷髏和字母V。前院有沙袋戰壕。
儘管下雨,居民還是湧向附近的東正教教堂進行募捐。
「這種情況使我們的國家、我們的人民、我們的國家團結起來,」帕夫柳克中將說,「1991年,我們以和平的方式獲得了獨立,現在我們正在用我們的鮮血付出代價。」他說,未來,「只會教授真實的事實,每個人都會看到真實的情況,真實的畫面。我們不應該講任何童話故事。」
在布查,阿扎羅夫的學生瑪麗娜講述了她在俄羅斯佔領期間的大部分時間是如何與三個家庭一起在地下室度過的。他們用柴火做飯,他們用發電機偷偷從井裡取水。
當俄羅斯軍隊第一次到達時,她的哥哥被亂搶打死。鄰居的公寓被摧毀。
一名俄羅斯狙擊手被安置在附近一棟建築物的九樓,其較低的樓層佈滿了地雷。俄羅斯士兵砸碎了居民的手機,瑪麗娜回憶說,俄軍警告,如果狙擊手的位置被泄露,他們將被擊斃。
「我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是一個偉大的愛國者,但現在我對俄羅斯人感到仇恨,因為俄羅斯人做了非人的舉動,每個人都應該知道,」瑪麗娜說道,以前她幾乎沒在意到她選擇說哪種語言,這位一直俄語的女孩現在更喜歡烏克蘭語。
「我更清楚自己是烏克蘭人,」瑪麗娜說,「我覺得我在這段時間長大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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