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有一个幸福的家,生意红火时我拥有80万元的资产,还有一部桑塔纳轿车,一家5口尽享天伦之乐
60年代初,我出生在一个知识分子家庭,从小就拥有了比别人优越的生活、学习环境。高中毕业后,我幸运地招工到襄城一家医院当了一名电工,工作清闲,而薪水较高。
1990年,我和英子姑娘相识相恋,她在一家大型国有企业做工会工作。1992年秋,我们幸福地结合了。一年后,我们有了个女儿:小舒舒。爷爷奶奶特别疼爱小孙女。那时我们一家5口经常一起出去郊外踏青、上公园,三代人尽享天伦之乐。
如果不做生意,也许就没有后来的故事;如果做了生意,我能很好地把持住自己,也就没有这些故事……
1994年,看别人经商发财了,我和英子商量:我有充足的时间,何不开一家酒楼赚点钱?当年10月,我用英子借来的25万元,在樊城科技馆附近开办了一家集餐饮、歌舞为一体的酒楼。
从未做过生意的我,经营酒店却异常的红火。一年后,我又开了一家连锁酒店,3年后,属于我的固定资产已达到了80余万元。我还有了私家车,现代化的家用电器一应俱全……
好奇使我惹上了毒品。生意受挫时,大款朋友把我引上了吸粉之路
1997年秋,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不堪回首的岁月。
那段时间,由于餐饮市场竞争激烈,我的两家餐馆同时出现了经营困难。3个月下来,亏了10万多元。
生意受挫,我的心情非常郁闷,家人劝我到外面散散心,于是,我开着桑塔纳来到了武汉。
一天晚上,赵一民等几个哥儿们请我在一家大饭店吃饭。赵一民是一家房地产公司的老总,拥有1000多万元的资产,在武汉很有名气。饭桌上,大家都尽兴饮酒,唯独我郁郁寡欢,不肯沾酒。赵一民误解了我不喝酒的原因,他哈哈大笑地说:“好说,好说,我有办法让你高兴起来!”他随即打了个电话,我也不清楚他要干什么。
我们正在吃饭时,赵一民的一个手下来到了包房,递给了他一包什么东西。赵一民拉着我来到包房里间,他打开一纸包,里面有白色粉末状的东西,他用打火机在下面烤,然后将气体吸入鼻孔里……
“你不喝酒,肯定在吸粉,来吸点!”看着赵一民自我陶醉的样子,我感到很好奇。以前,我也了解到毒品的危害性,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如法炮制,当我将烟雾吸入鼻腔时,却不停地呕吐起来。
见我如此狼狈,赵一民对我哈哈大笑。在武汉期间,我跟赵一民吃住一起。受他的影响,我又第二次、第三次吸了粉,随后很快就上了瘾。这时我才感觉到了毒品的魔力,当将毒品烟雾吸进鼻腔时,生意场的失落、烦恼等一切都忘记了,整个身体飘飘欲仙……
亲情敌不过毒品,为戒毒父母、哥哥、姐姐为我想了多种办法
在武汉玩了一段时间,我返回了襄樊,又投入到餐馆经营上来。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生意渐渐好了起来。这除了市场好转、员工努力外,还得益于新加入酒店的怡红。
怡红是酒店聘用的餐厅经理,22岁,高中文化,她不仅有一副娇好的脸蛋和苗条的身材,还有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更难得的是,她具有经营酒店的天分。对外公关,对内管理,她都做得恰到好处。
为吸食毒品,我暗地里与襄樊的供粉混混小辉、三货、疤子联系上了。我总是偷偷地躲在电工房、酒店工作间、卧室等处吸食毒品。有时嫌本地粉纯度低,还跟赵一民联系,到武汉购粉、吸粉。
有一次我毒瘾犯了,正躲在卧室里吞云吐雾时,上班回来拿东西的英子回来了,她发现了一切。
“你怎么……在吸毒?!”
“我……胃病犯了,朋友说这东西可以止痛,我就试一试!”我竟脸不改色心不跳地扯了个谎。
“还不快把它扔掉!”我可不会那么傻,600元一克的毒品,我怎么舍得扔掉!
由于被英子发现了一次,我以后吸食更加小心了,但我吸毒的事仍没有逃过英子的眼睛,一天晚上,她严肃地对我说:“晚上,我们回舒舒爷爷家一趟!”
我只好硬着头皮回到了父母家。
干了一辈子革命的老父亲一听到我在吸毒,顿时暴跳如雷,抽手就给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恳求父母的原谅,并如实地向父母陈述了我是如何染上毒品,又是如何无以自拔。
对于我这个不肖的儿子,老父亲禁不住仰天长叹,老母亲在一旁老泪纵横。我的无良行为,给父母心灵带来了重创……
父母与哥哥姐姐商议后,决定将酒店财务交给英子打理,以此断绝我的毒资,但是实际情况并没有像他们想象的方向转化。我又用偷偷攒下的钱找小辉、三货他们买货。
有一天,我正躲在卫生间里吸食毒品,猛听到英子在外拼命地敲打房门。
我拗不过,只好开了门。英子冲了进来,抢过我手中的锡纸包,也贪婪地吸食起来……
我顿时明白了:长期被动吸食,英子也成瘾了!看到英子的贪婪样子,我无地自容:这完全是我作的孽!
我和英子都吸上了毒,父亲感到事态的严重性,他召集几个哥哥姐姐商量:断绝我跟外界的一切联系,掐断毒源。他们把我绑在家里,结合药物,进行强制戒毒。
老父亲放下面子,请教了医生、民警,购买了戒毒药品,制订了戒毒计划,对我进行了两个月的强制性戒毒。
不久,我因顶不住毒品的诱惑又一次复吸了,剂量也渐渐地大了起来,以前每天只需1克,现在加上英子的少量吸食,有时竟要吸3克多,一天需要毒资2000多元。
红颜知已也挽救不了我。吸毒路上,我又有了婚外恋,因无法面对妻子,我主动提出了离婚
在酒店里,怡红时常关心我,规劝我戒毒。客观地说,怡红见我一天天的堕落,是想通过自己的力量拯救我,帮助我。而我误解了她的良苦用心,以为她爱上了我。
也许是为了冲淡对毒品的诱惑,也许本来就有一颗不安份的心,我对怡红的非份之想越来越强烈;每次我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时,她总是设法躲着我。在一个风雨交加的雨夜,我丑陋的欲望得到了满足。
那天,天降暴雨,怡红回不了家,我俩在酒店里聊天,我谈到我染上毒瘾后,自己内心的痛苦,亲人们遭到的伤害……说到伤心处,我禁不止嚎啕大哭起来,怡红见我哭得像孩子,她掏出小手帕给我擦眼泪,我动情地抓住了她的手……
英子是纯情的,也是无辜的,我对不起她。我已经害了她,在感情上,我不能再欺骗她。我主动提出了离婚。同时我想到,离婚后,她断了毒品来源,有利于她戒毒。于是,我和英子办了离婚手续,每月还固定给舒舒一笔生活费。
离婚后,我又陷入了吸食--戒毒--复吸的怪圈中,为吸毒,我花掉了50万元的存款,卖掉了桑塔纳;为吸毒,1998年夏天,我被迫将经营红火的第二个酒店以13万元的低价卖掉了。这13万块钱,随后就变成了缕缕轻烟。怡红对我彻底失望了,她离开了我。
2001年,慈祥的父母带着对我的恨走了……我的事在亲戚朋友中传开了,他们都躲着我,我不能再借到钱了。
毒品使我最后疯狂,在南湖广场,我持刀抢劫了8元钱,被判了7年刑
今年8月22日晚上11点,我身上只有10元钱。这时毒瘾又发作了,无处借钱的我,揣了一把折叠刀在街上瞎逛……
23日凌晨1时许,我闲逛到南湖广场,拦了一辆富康出租车。我将出租车司机李某骗到襄城区庞公办事处河心村的一块菜地旁,拿出折叠刀,逼着他掏钱。他说还没跑到钱。搜身也没有搜到钱,我从他的驾驶室平台上抢走了8元钱,搜走了他的建行龙卡。原来李某在开车途中已发觉我不怀好意,已将80元钱悄悄地塞到了座位下面。
抢到这些之后,我驾车用刀将李某逼坐在副驾驶位上出去借钱。车又开回到南湖广场。这时,李某发现路边停了几辆出租车,便大喊“有人抢劫啦!”就跳下了车。我听他一喊,也吓傻了,驾车逃跑。慌乱之下,我开车撞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出租车,车走不了了。我刚跳下车逃跑,路边的几个的哥见状,冲上来将我抓获,并扭送到襄城刑警四中队。9月4日,襄城区人民检察院将我批捕。
我被关进看守所后,怡红给我送来了一些生活用品,并送来了一封信,信上说:漫漫的刑期是你反思的机会,只要你能戒掉了毒瘾,我会等你出狱……
2002年11月12日,襄城区法院对我进行了宣判,我因抢劫罪被判刑7年,并处罚金3000元。一审后,我没有上诉。
短短5年,毒品使我从一个健康有为的青年变成了一个抢劫犯;从一个拥有百万家产富翁变成了一文不名的穷光蛋,这些都是我自己意志薄弱,招惹毒品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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