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SARS流行,完全是由中国当局隐瞒病情造成的,这一点从世界卫生组织到各国政府民众都有共识,不用我多说。那么责任在谁呢?
是中国的卫生部门吗?和一般人想象的不同,其实中国的医疗机构有非常完善的传染病早期报警系统。每个医院都有传染病报告卡片,一旦发现传染病可疑病例,医院一级要求必须在当天上报。即使第一例SARS没有引起足够重视,到广东好几个地区流行并传染到医护人员时,按照中国现有的传染病报警系统,不仅是广东省卫生厅,就是中央卫生部也早就知道了。对SARS的报道与否根本就不是一个流行病学的问题,而是百分之百的制度和政治问题。
六四以后,中共政权的合法性危机越来越严重,报喜不报忧就成了维持政权的必要条件。远的不说,看看这几年对重大灾难的报道就一目了然。江河决堤报道成了军民奋勇抢险,几起爆炸案报道成了警方神速破案,任何天灾我们在新闻里只能看到“党和政府的高度重视”和“领导的关怀”。学生大批中毒,我们看到的却是领导到医院去指示“一定要尽力抢救”之类的废话。灾难本身呢?不见了。由于这个政权本身就是一个最大的谎言,要在这部机器里生存就必须撒谎。“数字出官”是谁也不想否认的事实。特别是这几年,只有溜须拍马欺上瞒下撒谎造假才能升官。掩盖真相已经不是有意识的行为而是官场上的一种习惯和本能了。
由于封锁消息而造成SARS的出口并在海外流行,这种事有没有可能避免?我以为,只要维持表面稳定还是当权者的首要任务,只要中共还能声称在“代表”什么人,这种事就不可能避免。因为前者是操纵媒体的必要性而后者是其合法性。中共从这件事可能吸取的唯一教训是,下次把谎再撒园一点。
如若不信,请看以下事实,这是在中共迫于压力和国际社会取“合作态度”以后发生的:
4月3日,世界卫生组织官员抵达广州开始进行考察的当天,广州市内的警察在强迫戴口罩的行人把口罩脱掉,以便在世界卫生组织官员面前营造安全气氛。(无独有偶,上海和深圳的官员正在教育当地居民口罩是怎样危害人体健康的。上海一位朋友来电话说,政府告诉他们,戴口罩会影响呼吸,为了保证通气,就会用力去呼吸,就会吸进更多的病毒。这位女士问,你们不是告诉我们没有病毒吗?既然没有,哪来的更多?)
4月3日中国卫生部部长张文康对媒体宣称中国政府已很认真处理SARS问题,病情的扩散也已在控制中。他说北京有十二个SARS病例,其中有三人死于此病。(不过随后北京301医院医生蒋彦永提供的数据表明,仅北京309医院就收治了60例SARS病人,到4月3日就有6人死亡。我当然相信蒋医生的数字,而且我这个人不愿把人想得太坏,当然愿意相信张文康撒谎不是出于本能或习惯,而是不得已而为之。)
4月4日,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宣布,变种衣原体可能是今次非典型肺炎疫症的病源,并可望于下星期公布新特效药的研究成果。北京的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病毒预防研究所首席专家洪涛指出,测试过10种医治非典型肺炎的新特效药,初步显示其中6种有效,但仍须进行较大规模的测试,预料下周可有公布。(这么短时间找到一种特效药已是奇迹,一下子找到六种,是不是太快了?建议分几批公布,可以看上去更真实。)在对抗非典型肺炎的战斗中,中心已紧急订购两部P3移动实验室设备,以加快对病因的研究。(病情已控制,特效药都有了,还有什么病因可研究的?不过,有人似乎不同意这种说法。4月11日,广州呼吸病研究所所长钟南山在北京的新闻发布会上说:“从医学的角度来看,这个病还未有效控制住,包括在香港。” “这个病的病源还没有弄清楚,所以怎能说这个病已经受到控制呢?” )
4月10日,中国卫生部副部长马晓伟在北京举行的一次记者会上说,中国到4月9日为止感染严重急性呼吸系统综合症(SARS)的人数为1290人,其中55人死亡。马晓伟说,目前报告的病例包括了地方医院和部队医院所有的确诊病例。(这个讲话充分留有余地,“确诊”这个词用绝了。以后揭露出来的不实数据都可归入“未确诊”类。刚才又看见中新网报道说,中国非典型肺炎研究大突破,成功分离出冠状病毒。不知诊断标准是是衣原体还是冠状病毒,特效药是对什么特效?为什么我们听到的永远是“大突破”“成功”之类的好消息呢?哪怕这次突破是对上次突破的彻底否定。)
最后但决不是最不重要的是,与此同时,中国大陆宣称研制出过滤不良手机简讯技术。我们都知道,今年手机的“最不良短讯”就是民间传播关于“非典型性肺炎”消息的。(研制单位就是研究“法轮功内容审查系统”的那个HNC北京大正语言知识处理研究院)
4月11日(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立场和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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