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金老人至今仍挂着全国政协副主席和中国作协的头衔,根据他的意愿是不想再兼任何职务。百岁高龄虽说精神仍在,其肉体实在与一具活着的木乃伊没有太多区别,哪有精力进行“民主监督”、“政治协商”和“组织作家学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和江泽民同志‘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中国作家协会章程》),让百岁巴金领衔作协主席,还不如将刻写着曹雪芹字样的木牌供奉在作协会堂恰当。而一年一度的生日,上海华东医院的过道、病房拥簇着鲜花,电视记者忙前忙后,这与其说是对老人的尊崇,还不如说是对老人的折磨。
前些年网络上不时有对巴金老人的批判。批评巴金从解放后至“文革”结束前的作品多系违心之作,其《随想录》是在作“忏悔秀”,从而得出结论:巴金不但是“软弱者”,而且是“伪君子”。我因不喜那种冗长空洞的语言风格而很少读他的“违心之作”,但因“违心”而能“忏悔”,并形成文字,公诸世人,与那些坏事做绝而头上至今仍戴着“伟大光荣正确”的漂亮光环、毫不自责的组织相比,他实在算得上一位勇敢者。
出于对文学巨匠、百岁人瑞的尊崇和粉饰太平景象的需要,发个贺电、祝辞本无可非议,倘若兴师动众、劳民伤财地操办生日就未免有将巴金老人当作“政治花瓶”刻意装饰之嫌了。巴金在中国近代文学史的地位早已奠定,“戒之在得”的他还需要什么荣宠呢?如果有关方面硬要利用百年寿诞做些文章,那有一个很好的选择--满足巴金老人的心愿--及时筹建“文革”纪念馆,以助老人的“忏悔”和国人的反思。
(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立场和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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