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论他怎么等待,这位高人都不来,随着时间过去,阿呆逐渐老了,他仍然不肯主动追求自己的自由与幸福;有许多次机会,他都让幸福从手中流失了,直到他死的那天,阿呆仍在等这位高人。
有人会问,世界上怎么有这么愚蠢的人?阿呆将自己的生命工具化,成为等待那位高人的躯壳;阿呆并不明白,他的生命,就是他的目的,就是他应该好好把握与创造的主体,为什么要让自己的生命,在等待的生命中虚耗呢?
我所说的这位阿呆,就是中国人。中国人总是认为,自己还没准备好,希望有一天民主会主动出现;但是,中国人却不明白,自己就是土地的主人,就是国家的统治者,就是存在的目的。如果中国人不愿意认识民主的权利与概念,不愿意勇敢追求自由与幸福的权利,那么就永远不可能实行民主政治。
中国人根本就不需要等待,现在就可以实行民主,如何实行民主?非常简单,就是学习成功民主国家的经验,他们怎么成功,就按照他们的方法去做,这不就成了吗?
美国是世界上最成功的民主国家典范,中国人为什么总是不肯认真学习?如果中国人不知道怎么做,可以请美国派民主顾问代表团,来指导中国人实行民主宪政;很不幸的,中国人并没有这个简单的常识,也没有这种谦虚学习的气量。
2004年8月,中国人民出版社,出版了一本由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研究所,编写的《与人大代表谈西方议会制度》。在这本书之中,介绍了美国三权分立与制衡的制度、西方议会政治、第四权等,例如,该书指出“孟德斯鸠把国家权利分为立法、行政和司法三个部分,认为应由议会、政府和法院分别行使这三种权力,强调三权分立,互相制约,保持平衡。”(P85,《孟德斯鸠的分权论》篇)、“托马斯.杰弗逊提出政治上应当宽容,除了三权分立制衡外,自由报刊应成为对立法、行政、司法三权起制衡作用的第四权力。言论自由与政府的秩序是一致的,正派的政府不会被言论、出版自由所打倒。为了防止政府的蜕化,就必须有所监督,新闻、出版自由在某种程度上比监察官更重要”(P333,《舆论与新闻自由产生的监督作用》篇)、“美国国会代表人民、制定法律、制约并监督总统,这三项职权构成美国国会最基本的职能”(P94,《美国国会的职权》篇)、“在美国,实行立法、行政、司法三权分立制,国会和总统彼此分立,各自由选民选出,而且各有其相应的任期”(P92,《美国国会的特点》篇)等。
这本书,平淡无奇,只是一般常识性的概念,但是普遍的中国人民,即使连这种最基本的常识,也没有。这本书应该定名为《与中国人民谈西方议会制度》,而不是《与人大代表谈西方议会制度》,因为中国的人大代表只不过是一群橡皮图章部队,没有什么主体人格与地位。
然而,中国人民受到中共政权的绑架,因此从客观事实论,这本书也应该与中共谈,即《与中共谈西方议会制度》。中共向来反对西方三权分立、政党与议会政治、人民普选、第四权独立等,他们怎么可能放下手中的权力,乖乖交给人民?这就好像,一只狗含着一块肥肉,除非遭受到严重的电击或捶打,否则这只狗怎么可能轻易把肉吐出来?
如果中国人民,能够了解这本书所提的普通常识,那么中国早就是第二个美国了。同理可证,如果台湾的教科书,能够教授这些基本常识,那么台湾现在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司法舞弊案、猪仔议员、媒体暴力、贪污腐败政治、酬庸政治、选举买票等;这些政治乱象,都是因为台湾不实行三权分立、司法不独立、第四权不够公正与客观等,所造成的。
1789年,法国大革命之后,法国人民经历了157年的乱局与独裁统治,才真正落实三权分立与司法独立的政治(1946年制宪);并且在二战后,逐渐走向正常的民主国家,为什么现在的东亚与台湾人民,还不知道这个惨痛的历史教训与简单的道理?
美国采行联邦政治,一个国家有50种不同的邦制度、有87849个不同地方自治的政府,其中包含16506个县政府、13522个市政府、3034个镇政府、19431个学校特别区政府、35356个特别区政府(US Census Bureau,2003年)。美国是一个由许多不同的地方自治政府,所组成的国家;由于美国具有如此多不同的地方自治政府,因此能够充分展现各地区人民的文化主体创造性与经济发展,这就是美国多元文化与民主成功的案例。
中国人喜欢用“省”这个概念,来谈政治。事实上,省的概念,是蒙古王朝所发明的概念,它后面隐含着“中央”与“地方”的关系,也隐含着中央集权与地方隶属的政治,例如,20世纪20年代的联省自治运动,就是这种错误文化意识的产物;中国人有必要了解,什么叫做“地方自主”与“地方自治”?什么叫做“邦国政治”?什么叫做“邦联”与“联邦”政治?否则东亚大陆未来的政治,就无法彻底摆脱过去专制、中央集权与大一统的政治形态。
要了解美国的民主宪政,就必须从研究美国的地方自治政府与议会政治开始,否则便弄不清楚,美国民主宪政的本质。要研究美国的地方自治政府与议会政治,就必须了解美国《五月花号公约》中,“地方自治”与“人民与政府的契约政治”,以及美国《独立宣言》中“人人平等”、“人民有权推翻或废除政府”(人民选择的权利)等的概念。
美国初期的民主政治,更能体现人类最早素朴的人民自治政治。美国有许多的地方自治政府,例如,县、镇、市等,都成立于邦国、殖民地政府与州政府之前;美国在殖民地时代,是透过议会政治,来对抗英王所派来的总督统治权,例如,殖民地上的统治机构,有总督、参事会、代表议会,议会政治成为保障殖民地人民利益的一种政治,使殖民地人民,避免成为英国统治者任意掠夺与压迫的对象。
所谓的民主政治,就是保障人民选择权利与地方自治的政治;任何一种,不能够保障人民选择权利与地方自治的政治,就不是真正的民主政治。要了解美国民主政治的本质,就必须了解,由《五月花号公约》与美国《独立宣言》中,所体现出来的三权分立、司法独立、地方自治、社区民主政治(不排斥外国与外地人参与社区政治,避免了族群冲突的问题)、公民意识、全民普选、议会政治、第四权独立、保障人权、保障宗教信仰的自由、政党政治、军队国家化等政治。
如果后共产时代,东亚各地区人民,实行地方自治与议会政治时,千万不要被过去汉人的“大一统意识”、“专制政权”、“中央集权”等所影响,因为他们会说,“这不是在搞分裂吗?”、“那不就打乱了吗?”。
惟有符合民主正义程序与原则的民主政治,才能够建立真正的民主政治。东亚各地区人民,惟有先成立民主的自治政治与政府时,才有可能逐渐发展“邦独立政治”与“邦联政治”;惟有在尊重“邦独立政治”、“邦联政治”与“人民选择权利”的基础上,才有可能逐渐发展“联邦政治”,这条民主的道路,美国与德国都曾经依序与逐步走过,未来的东亚各地区人民,也不应该例外。
如果有人在后共产时代,学习孙中山成立“临时中央政府”或民国初年的军阀政治时,那么东亚各地区人民,要特别小心,因为这两种政权,都违反民主自治政治与政府的原则,都违反民主议会与人民普选的政治,也都违反人民自主、自治与选择的权利,它们不应该成为人民未来政治的选项。
东亚大陆,百年来的政治,延续了中国古代的专制政治,为什么东亚大陆人民,会犯这么多的历史错误?因为人民不能够摆脱大汉沙文主义与专制文明的制约、不懂得独立自主、不懂得如何当主人、不懂得如何统治政府、不懂得如何成立自治政府、不懂得如何建立议会政治、不懂得如何实行人民普选、不懂得虚心学习成功民主国家的经验,这就是东亚人民,一直无法摆脱专制政权宿命的根本原因。
2005-11-19(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立场和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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