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年兴武斗,马路上汽车呼啸,藤帽铁棍,打砸抢。夏天时,我爸被关进牛棚,关了一年多,工资扣发,每月15元,银行存款冻结。我每天探牛棚送饭,拿回脏衣服来洗。不巧,68年9月某天我用过那里的厕所一次(唯一的一次!),不幸那天厕所里发现反标了。造反派马上怀疑是我写的,连夜把我抓去审问,让我左手写字,右手写字,墙上写,地上写,本上写。造反派不让我妈进去,只听到我妈一直在敲门,让他们放了我。造反派和我说:我们知道你在厕所写字了,你就承认吧。我还记得那头头姓鲁,小矮个子,戴眼镜。我一点不知道发生反标的事,就说我没写什么字。他们折滕到半夜才放了我,我刚出门就见我爸从楼上押下来。第二天,公安局来对笔迹,才证明不是我写的。闹了半天,原来是一党支书的孩子写的,此事就不了了之。我爸后来和我说,那天我要是认了的话,他肯定当场没命了。
68 年底或69年初,我爸放回来了,在病房扫厕所,给病人打水、打饭。69年3月19日,我爸下乡。4月8日,我哥下乡去黑龙江。然后我妈下乡。我爸、我妈到70年或71年才从乡下回来。他们下乡时,把大姑妈从上海请来看家。我那大姑妈按现在的话来说是个女强人,很凶,别人见她时连大气都不敢喘。她有一次冤枉我,我就和她吵起来了,我真是吃了豹子胆。我一直犟着不和她说话。我妈一回来,她第二天就走,还撂下话说,她再不来杭州了,就是将来我结婚她也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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