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智晟和马文都的四天长江之旅,在游轮的长鸣声中,在重庆美丽的夜景中缓缓开始。
八点钟,游轮在长笛声中开动。“重庆真美啊!”高智晟说:“包括我经常在北京上空感慨说这样美的城市,如果不是在野蛮的暴政控制下,又将多美啊!”
“我们现在看到的重庆是非常美的。但是散落在这些美丽中间,常常有卑鄙和龌龊的行为。比方说今天对我和老马的跟踪,有多少人知道在这个美丽的城市中间,有这样肮脏的不齿于人类的群体做着这样肮脏的事呢。”
当天晚上,高智晟和马文都二人在游轮上吃了晚饭,马文都感叹万千:“唯一的没有人盯着的一顿饭!一个多月了,第一次顺顺当当吃个饭。以前的每一次都咽不下去。20多年的被特务跟踪,从来没有像这样的跟踪。”
高智晟说:“特务他站着离你不到一米,站着看你吃饭,这几天老马根本就吃不下去饭。我没有问题,我能吃下去。可是,我不能对老马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啊,这几天就算我们个人休息几天吧。”
马文都慨叹:“任何人,就是再有意志的人,这样的跟踪,三个月就能彻底摧毁你。”
“哥哥啊,这样的经历我已经五个月了。”高智晟哈哈大笑:“我现在越战越勇。他不跟我的时候,我反而觉得有些寂寞。因为我已经完全把它视做为生活的一个状态,我一有机会就和他们(特务)谈笑,虽然他们不说话,逗的他们哄堂大笑。在接电话的时候,特务过来贴着我,我就在他肩上拍了一下说,你看咱们两个像不像姑表亲?结果他们都轰然大笑,我说即使姑表亲,也只能异性之间才能这么亲。他们和我‘眉来眼去’。”
高智晟接着说:“这样的跟踪啊,常人是受不了的。我并非说我不是常人,但你要是没有信仰的人,或者说你要是很在乎这种跟踪的话,那真要命!你想我们昨天吃饭,他都不到一米啊,尤其是你上厕所,他都勾着看你。”
高智晟在甲板上散步,回顾身后,除了马文都的影子,没有看到特务。但高智晟依然很冷静,他说:“在岸上的时候,中共需要上百人来围堵我,一到船上他们就不管了?不可能,因为他们是公安部的统一行动。”
在甲板上,马文都高兴的唱着京剧。高智晟叹息说:“哎呀,马文都先生跟我不到一个月,被打了四次。很受尊敬的一个人,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被打了四次!这些都是禽兽行径!别说我们语言激进,难道说比暴力更激进吗?
我们毫不避讳我们要做的目地,我们就是要抛弃野蛮暴政。无论它说得如何好,我们就看它做的怎么样。如果它是野蛮暴政,我们就是要抛弃它。你别说我们又是什么‘颠覆国家政权’,如果你的政权是反人类、反文明的,要这样的政权做什么呢?
老马这几天也感慨说,一个政权,动用了如此庞大的资源对付一个个体,这是历史上极其少见的。也恰恰证明了我们选择的路是正确的。它有漫无边际的暴力资源,我们有源源不断的非暴力信仰力量,所以它几十个、上百人围着我,但是它对我无可奈何。
至于说我到各地它不让其他任何人见我,这也是斗争的一部分,这也恰恰的验证了我们的方向是它最惧怕的。这样的过程本身就是一个让人们继续了解真相,了解这个政权本质真相的一个过程。”
高智晟和马文都将在四天后到达宜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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