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有风水之前, 经常听我妈讲她自己的故事, 她的一生真是多灾多难。
我妈出生不久,姥爷抱着她去串门,刚进人家门,邻居就问:“大叔,您干什么呢?怎么怀里抱个死孩子?”我姥爷低头一看,我妈真的不省人事了,赶紧拍拍打打,一折腾我妈又缓过劲儿活过来了。还听我妈说,有个算命的先生给我妈算出她脸上的一颗痦子长的不是地方,就举起盲杖把它推到额头上去了,据说,要是痦子没推走, 我妈早就该没命了。那时她还小也没记住痦子原来长在什么地方。
小时候我的印象中,母亲特别勤快、能干,一天到晚忙个不停,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儿。不知怎么,搬了两次家以后,她的身体就一年比一年差,大病小病不断,后来竟瘫痪在床上了。
最后那次搬家我们搬到了一个两层的筒子楼里。大院里一共有八座楼,原来是教学楼,后来改成了职工宿舍。楼底下是一眼望穿的长长的楼道,其中四座楼为了避免串堂风不好看,就在楼道的后半截砌了一堵墙。有了这堵墙,楼道里终年不见阳光,长年靠点灯照明。我家就住在这堵墙的旁边。
我妈一病好几年,也看不好,被三楼的老孙头看出了名堂。老孙头会看风水,能把大院里的几个老病号的病因按风水的说法说的一清二楚。那时全国已经掀起了气功热,大家都相信有好气、坏气、病气之说。老孙头说,就是因为后砌的这堵墙把楼里的坏气、阴气、病气都挡在楼道里了,出不来,所以守着墙脚的四个老太太都瘫痪在床。其它没砌墙的那四个楼,就没有瘫在床上的。而我们楼的另一头,墙的那一边,楼道浅,阳光能照进去,虽然也住着老人,但病气存不住,所以人家活的挺好。
老孙头还告诉了我们补救的办法:只要在这堵墙上开个窗户,哪怕小点儿的都行,要让病气跑出去。我爸听后特意跑到墙那边的人家去问,能不能凿个窗户,让我们这边通通风。坏气和我妈生病的事当然不敢提,怕人家知道是从他们那儿往外排病气、坏气,就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了。结果那几家人还是不愿意,嫌我们这边住的人多,开了窗户吵的慌。我们家自然没有办法。
再说这四个卧床不起的老太太,其中三个,不管病的多厉害,结果后来都活到七、八十岁,还算得上长寿。唯独我妈最年轻,比人家都小十几岁, 也瘫在床上,最后还比人家死的都早,死时才六十出头。
多年后,我才知道其中的奥秘:我奶奶家有9间房,分给了三个儿子,每人三间房和一块地。我小叔在家当农民住的是正房,我爸和我二叔在外边工作就分了东厢房和西厢房。文化大革命期间,生产大队通知我们说,如果我们家的地上不盖房子,生产队就要占用了。我爸怕那块地从此要不回来了,就急忙把属于他的东厢房挪建在那块地上去了。
那时我们家几个孩子都参加了工作,挣了钱,按理生活应该好过了,可是因为我母亲没有医疗保险,看病吃药都自己掏腰包,所以,我们家的日子过的紧紧巴巴的。
有一次回老家,一个懂风水的人听说我母亲长年体弱多病,顺口说:那当然了,你们的东厢房拆了,原来三合院的风水给破了,剩下的西厢房就压了东厢房,是弟弟压了哥哥一头,弟弟这边日子过的保证好。什么时候西厢房拆了,你们家的日子就好过了。
当时我们不敢跟二叔提拆西厢房的事,因为他们家的孩子多,以前生活特别困难,现在刚好过一点儿,哪敢让人家拆房呢?再说,还不是我爸没考虑周到,那么快就把东厢房给挪盖了吗?
那时二叔家过得真挺好,儿女们都开了公司、做了买卖,个个都发了家。87年我母亲去世后不久,我二叔家的西厢房也给拆掉了。我们没有母亲医疗费的负担了,不久我们家时来运转,家境慢慢好起来了,应了那位懂风水人的话。而与此同时我二叔家的几个孩子渐渐走了下坡路,公司倒闭的倒闭,关张的关张, 还有一个孩子瘫痪在床。到现在我二叔家的几个孩子也过的不太好,不是失业,就是工厂发不出什么钱来。有了几次公司倒闭的经历,吓的他们连公司也不敢开了。
不过我们两家倒没有因为房子的事闹过什么别扭,原来大家都穷,互相之间躲还躲不开呢,哪儿有心思来往?现在大家都很珍惜两家之间的和睦关系,比以前走的近多了。好像大家心里也都明白了,以后房啊、墙啊的动一动千万要小心,风水无处不在,不注意就会给自己和家人招来不少麻烦。
后来我看了几本有关风水的书,没想到,居家生活与风水有这么密切的关系。可真要让我学风水,我又不是那块料。不过我知道,风水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一部份,不能轻易否定。在中华五千年的文明史中, 居家风水一直受到人们的重视, 其中蕴涵着天人合一的宇宙观和阴阳五行学说, 顺应之,可以使生命安康、家族兴旺;离开风水,中国的文化、建筑、风俗习惯就没有其特有的风格,所以我们炎黄子孙更应当珍惜自己民族的传统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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