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近代史是一部血肉横飞的战争史,其中最残酷的场景不是英法联军,不是鸦片战争,不是甲午战争,不是八国联军,甚至不是八年抗战,而是国共之间的内战。
国 共之间从文斗到武斗,从民国十六年上海清共到西安事变之前的五次围剿,双方都伤亡惨重,抗战军与所谓国共合作,也只不过是表像,实质的斗争从未停止,因为 内斗无端消耗自己的力量,让抗战门得那麽辛苦,最後得到的是惨胜。假如没有内斗,抗战八年日本会付出十倍以上的代价,内斗的结果便宜了日本人。
国共斗争的原因至为复杂,除了少数领导人个人的野心丶权力欲,许多的知识份子投入的动机是良善的,都是为了中国救亡图存,争的是救国方法,是建国路线,而方法路线变成意识型态的时候就势不两立了。
抗战结束,内战开打,国府在很短时间之内土崩瓦解,一九四九年国府迁台,中华人民共和国宣布成立。
国 民党崩溃之快,简直是史无前例,国民党败亡的原因很多,史学家研究,大多数学者都归咎於国民党贪污腐败,而我认为这是见树不见木林的说法。我的认为蒋介石 本人在军事的成就远不如政治上的成就,而在政治上在大陆只不过没有机会发挥而已,西方学者无不认为蒋的十年建设(民国十六年到民国二十六年)成就非凡,十 年时间建立了一个西方民主法治政府,颁布了适用於现代社会的法律丶统一货币丶税收,使国库充实,而有力量致力教育丶农工发展,但是所谓黄金十年,其实没有 一天平静,除了五次剿共外,十九年的中原大战接着发生九一八事变,一二八松沪之役,内部又有闽变丶两广事件,国府几乎无一日安宁。而十年建设有此成绩诚属 难能可贵,连对蒋一向不友善的费正清都对蒋的成就大为肯定。
其实共产主义是中国现代化的逆流,共产思想就像泸过性病毒,经过空气传染,所到 之处,中国无所逃於天地之间,当时只有两种社会可以躲掉共产主义思潮的感染,一是西欧美国的真正资本主义社会,一定宗教国家,尤其是回教社会,用意识型态 对抗意识型态,而中国当时是处在中世纪的农业社会,抗战八年民穷财尽,战争结束後第一要务是整顿金融,恢复各项建设,但是整顿金融非先裁军不可,当时中国 根本无力养那麽多军队,但是内战爆发,裁军刚一执行就被迫叫停,国府并非没有财经人才,法币历经八年抗战都尚称稳定。但是胜利後内战问题丶军费问题,干扰 了金融改革,为军费及通货问题,蒋丶宋之间经常激烈争执。
宋说:「中共央银行不能再多印一毛钱,否则必然通货膨胀。」
蒋说:「我非要四千万不可,没有钱发军饷,明天就可能兵变,还谈什麽通货膨胀。」
裁 军决策迫於内战中途停止,抗战结束财政负担因内战反而加重。百姓渴望和平,士无斗志,政府面临的问题千头万绪,百废待兴,样样都要钱,但是政府已经一穷二 白,共产党乘机全面出击,共产主义的理想至为动听,共产党员充满自信,连国际友人都相信毛泽东是土地改革者,劳苦大众的救星,历史走到这一步,已经是一局 死棋,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国民党。
从大历史的角度来看,这段历史国民党之败是非战之罪也,国民党处在一个变革中的农业社会,在思想上丶意识型 态上,根本无力对抗共产思想,何况战後千疮百孔的社会,疗伤止痛尚且无暇,那经得起共党火上加油。至於共产主义的可行性问题,以俄国为例,一直到哥巴契夫 时代才有结论,而当时俄国已实行共产主义八十多年,当时中国知识份子对共产主义充满激情与幻想,是非对错没经过实验,不会有答案。
国共问题其实是路线问题,「时间」澄清了丶印证了许多理论,时间也应该化解掉许多恩怨,所谓一笑泯恩仇,过去的武斗是多麽的无稽与不值。
回顾这段历史,双方都应该记取这页残酷的丶用鲜血记录的教训,中国人再也不要打内战,骨肉相残的悲剧到此为止,尤其是只是为了主张丶信仰。
假如大家都相信邓小平的话「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方法」,那麽国共的路线之争已经有了答案,剩下来的只是政权问题及面子问题,这从中共通过「物权法」已经得到证明。
问题已有答案,事实已经说明一切,台湾当局应该把问题拉回争执的起点,回归理性的思辩,座上谈判桌争里子而让出面子,争千秋而忍一时。
共产党更要有以大事小的胸襟,接受经验的勇气,任何对台湾的压迫,都有失大汉民族的大家风范,都无助於两岸的通一。
两岸的谈判,除了实务的经贸问题以外,我建议台湾当局更要大胆的丶主动的从务虚的学术辩论切入,如双方学者共同研究抗战史,在民族大义的基础上,对於殉国将士相互承认。又如从财经政策切入,以台湾经验提供大陆如何应付通货膨胀丶货币升值的优缺点等等。
历史走到国共内斗该结束的时候。
当大陆已经放弃共产主义的时候。
当大陆已经和平崛起以後。
当我们每年对大陆出超几百亿以後。
我们还像二百五一样,整天对大陆横眉竖目来表态自己爱台湾丶骗选票,这些人才是卖台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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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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