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些或希盼,或抱怨的声音,我想问一句:奥运火炬,与我何干?
赵老此言一出,必有千万张正人君子嘴脸带着一腔热血扑面而来,大吼曰,面对如此盛会居然唱反调,此人不杀,国无宁日也。只是,我觉得死刑犯尚有呜呼的权利,尔等先且把刀磨光,要杀要剐,等我把话说完不迟。
先说我早前对共产党所办奥运会的态度,四个大字"不闻不问"!这东西往大了说能大的没边,"国家崛起","普天荣誉","民族自豪感"等等等等,能跟我老娘织毛衣的毛线一样,一轱辘扯出一卷,可往小了说,不过是一群人跑跑步,跳跳高,嬉戏以定座次而已。我有没有不喜欢的权利?我犯得上为这事肾上腺素急剧升高,乃至要死不活吗?朋友要说了,你平日里不也踢球爬山,对体育运动喜爱有加吗?怎么说出这样丧气的话?没错,赵老平日里恨不能日行百里,以键体魄,可自己喜欢玩和喜欢看别人玩那是两回事。阁下玉树临风,自然喜欢和沉鱼落雁在花前月下,勾肩搭背一番,可你喜欢看别人小两口勾肩搭背吗?阁下是共产党员,位高权重,自然喜欢日理万机,把国家万民之财物,贪污到自己口袋里,可你喜欢看别的公仆如法贪污吗?
再说现在,现在赵老对北京奥运会的态度依然是四个大字"爱咋咋地"。众所周知,"足球"和"中国足球"绝对不是一回事,现在在这个炎热窒闷的夏天里,诸君有没有觉得"奥运"和"北京奥运"也似乎不是一回事了呢?单纯说北京奥运会,盛会自然算得上盛会,喜欢的人也自然有他喜欢的权利和自由,旁人不可干预,可是,北京奥运会发展到如今,却俨然不是一个单纯的竞技大赛,而是挂上各种头衔,而无数头衔中最压死人不偿命的,当属"国家荣誉"这一类无色无味,却又杀人不见血的大帽子。夫奥运会是国人百年之梦,几代中国人欲求而不可得,今日这一盛举落户我泱泱上邦,理应普天同庆,简直不连翻八十一个跟头都不足以表达自己的欢快之情。只是赵老有一个小小疑问,纵然天大喜事,我老人家年岁已高,耳不聪,眼不明,中风加三级,反应迟钝一点可不可以。国人有奇特一个习惯,即以情绪化的地域观念代替一些具象化的善恶美丑。简而言之,就是地理上的血脉认同大于一切,只要你和你地理上的血脉螺纹契合,就自然而然的被剥夺了举手不满的权利!中国人绝对不能说中国人办的奥运会有缺点,不管它有无缺点,中国人绝对不能说中国人的山川河流已被污染,不管它是否确实已被污染肆虐,中国人就不能不对中国人"义和神拳"的"扶清灭洋"拍手叫好,不管它是不是"打着宗教旗号的恐怖组织",中国人亦不能对中国人的"和谐社会"发出质疑,哪怕它确实不"和谐"。赵老不是说我们不应该有地域观念,相反,人对故土的留恋,身在异国对家乡泥土芬芳的不舍恰恰是人异于禽兽的高级情怀,我的意思是,凡事应就事论事,如果简单的拿血脉认同来依附或否定一切,被驳者难免不服,驳人者又何尝气粗呢。赵老周游列国,对老乡一词向来少有好感,普天之下,莫非老乡。出了兰州,我们和兰州人是老乡,出了甘肃,我们和甘肃人是老乡。出了中国,我们和中国人是老乡,出了亚洲,我们和亚洲人是老乡,出了地球,我们同地球人亦是老乡。老乡复老乡,老乡何其多?假若攀上老乡就要被动放弃一些原则立场,恐怕社会要想进步,国家要想发展,非得给爱因斯坦先生猛打几下强心针,猛服几粒九花玉露丸,让他老人家去而复返,以便科学家克隆少许散布各地,造福百姓一二。
赵老有一友人,三十而立,茹素多年,可每每外出共同用膳,他定会征求你的意见,若你对回锅肉喜爱有加,也可炒上一盘,以便皆大欢喜。允许并尊重异端的存在,是共聚福泽的先决条件。说完我对北京奥运的不感兴趣,以赵老的居心叵测,我同样想为那些对北京奥运会怀有单纯感情的支持者说几句话,我老人家这叫两不得罪,这叫左右逢源。
奥运会者也,四年一届,前有古人,后有来者,本来就是一场成人游戏,共党所做,应想方设法怎样让这些支持者在奥运举办期间只为身心快乐的玩物丧志一番,而不是本末倒置的把它作为一项政治任务来抓。然而现在北京奥组委所干之事说俗一点是如同巫婆神汉,说雅一点叫"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奥运会还未举办,2006年四月十日,北京就下达了第一批约七十项"奥运立法"的需求,以便制定有针对性的相关条文,其中不乏"奥运期间劝返外地在京人员","限制外地机动车在奥运会期间进入北京","对中国和外国非政府组织的管制"等硬性规定,而呼吁北京市民奥运期间减少出行,给外国友人提供方便等等的软性倡议更是让人泄气。赵老有时在想,中国人面对洋大人时,真是千娇百媚,一会恨不能诛而杀之,"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一会却又出奇的把他们当回事。一面涕泪齐流的大喊北京奥运会举办权的得来不易,一面却又出台各种措施,以限制父老乡亲对家门口奥运会的参与,早知这样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对洋大人献殷勤,不如一毛钱把举办权卖给洋大人,让他们左右互博,自得其乐。哪里用得着这样劳心费神,何苦来哉,何苦来哉!
再说火炬,别处我不知道,在兰州传递期间却是如临大敌,无权无势无组织的小民要想目睹一二,简直跟我拜把子兄弟猪八戒先生面对人参果一样束手无策,抓耳挠腮。这种大型公众活动,必要的安保工作,当然必不可少,可保卫到如此境界,也算旷古奇观一件。传递之前就有官老爷给我发来圣旨,列举若干不准。而朋友中间,也有被官老爷"商量"不许出门的人。我等都是毫无"高度"之人,你不说我也不会去凑那个热闹,可苦就苦了那些对奥运火炬一腔热情的人,这些大多都是散兵游勇,虽高擎国旗,慨而又慷,但因为不是事先演练组织之人,他们只能远观却不可近睹。各位看官,当单纯的热情,血涌时的激情都可以排练时,还有什么东西不能排练吗?
后来当我在电视上看到火炬传递期间,各级党员干部奋发图强,鼓舞人心的把人话说的鬼都听不懂时,赵老免不了心中嘀咕,中国其实压根不缺好演员,只不过大多没在娱乐圈混罢了。
还有一个来月,就要"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了,"同一个世界"未免口气过大,"同一个中国"倒是可以手到擒来,我看网上有人出的一个开幕式方案就有此效果:开幕当天,鸟巢中间摆上四万个麻将桌,十六万人共同努力筑起我们新的长城,忽然,十六万人一起大吼一声,"胡",然后总书记粉墨登场,面向世界,发表重要指示,然后在一派喜气洋洋中,宣布北京奥运会开幕。
各位看官,这个方案,你等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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