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部间谍》揭中美两国谍战秘辛

最近，加拿大作家陶德-霍夫曼出版了他的新作《内部间谍－－金无怠和中国对中情局的渗透》。该书资料十分丰富详实。作者曾在加国情报局反间部中国科工作8 年，对中国的间谍情况十分熟悉。而且为写作该书，作者采访了当年金无怠的中情局同事及参与调查此案的特工。前美国驻中国大使、中情局资深特工李洁明，也对该书的写作给予了重要帮助。

1986年5月，曾任中国国家安全局北美情报司司长、外事局局长的俞强声叛逃美国。同年9月1日，法新社独家报道了该事件。数日后，《洛杉矶时报》引述一名美国政府官员的话说，俞强声即是揪出金无怠的人。1990年3月17日，李洁明在《华尔街日报》发表文章说，金无怠的被捕"乃是中情局渗透中国国安部的一次精采表现"。这位俞强声正是当今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上海市委书记俞正声的哥哥。

俞强声的父亲俞启威，又名黄敬，曾介绍江青加入中共，也是她的情人。前台湾国防部长俞大维是他的堂叔。中共建国后，俞启威曾任天津市长、一机部长，50 年代末病死。俞启威有两个儿子：俞强声和俞正声。俞强声毕业于安全部的北京国际关系学院，是中国主管调查部工作的康生的干儿子，经康生推荐进入安全部，并很快得到晋升。

尼克松访华后，美国在北京设立联络处。《内部间谍》一书披露，李洁明曾任中情局派驻北京联络处的首任代表。李洁明在任期间，俞强声被美国驻北京联络处的中情局特工吸收。中情局为俞取的代号叫"飞机人"。俞强声被策反的时间大约是1981年。至于李本人是否参与策反，该书未说明。

作者记述，以俞强声的职权，本不能接触到金无怠的情报，但在中情局的指示下，俞强声积极寻找。终于，有一天他偷看到一份资料，一名潜伏在中情局的间谍去香港及澳门的行程表。俞氏立即通知驻北京的中情局人员。于是，美国联调局收到中情局紧急密电，说有一名中国间谍渗透该局，希望介入调查。金无怠身份由此暴露。

1985年11月22日下午，3名联邦调查局特工专程赶到华府金无怠家，说调查一桩间谍案，希望他给予合作。6小时后，金被逮捕。联调局指控金在中情局 30年间，偷窃了大量情报给北京，伤害美国的国家安全和利益。金当场认罪，承认他30多年来一直为中共收集情报，但坚称他向中国提供情报，对中美两国都有好处。金无怠被控6项间谍罪和11项欺诈和逃税罪。

1986年2月，陪审团裁定金无怠的所有17项罪名成立，并定于3月4日判刑。之前，他曾让妻子面见邓小平，提出美中交换条件，让他回中国。但中共否认与金有任何关系。金无怠感到绝望。在宣判日期之前，2月21日，他在狱中用塑胶袋蒙住头部，再用鞋带系紧袋子，窒息而亡。死时63岁。

金无怠1922年出生于北京，毕业于燕京大学新闻系，在校期间金被中共情报部门招收。1948年，金无怠任美国驻上海领事馆翻译，自此开始为中共收集情报。1952年，金加入美国中情局，直到1981年退休，可接触到最机密情报。由于金表现出色，还曾获得中情局重奖。联调局说，金无怠从中国得了不少好处，仅奖金就在百万美元以上。金常到香港、澳门、多伦多、北京和温哥华等地，向中共交付情报。

坊间传闻，俞强声叛逃后，被中国特工在南美海中溺毙。该书证实，俞强声实际上一直在美国隐居，受到中情局的严密保护。美中关系有如大海，有时波平如镜，有时波涛汹涌。中美两国之间波诡云谲的情报战，则是激烈较量的一个战场，金无怠和俞强声都是其中的悲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