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听到我住伦敦,都会说,英国是先进国家。先进吗?那要看你讲的是那一方面,不过确定不可能是电信设施。
我的工作高度依赖网络。中央社去年底开始要求驻海外特派记者摄制影音新闻,我才开始注意家里用的网络上传速度。天啊,居然最高速度只有60K!一个4分钟左右的带子,要传至少5小时,过程中还持续断线,因此人不能离开计算机。不幸半夜速度掉到30k以下,传个8小时以上,更是家常便饭。
对讲求时效的新闻传播业,这种乌龟般的慢速我只有一个感觉─“令人发指”。
打电话到客服中心,询问能否提高上传速度,答案是“你住的郊区没有光纤网络,要靠电话线,速度不可能更快了,除非是搬到市中心用企业网络”。
他的意思是,如果我搬到伦敦市中心,也许还有点机会,但是我一个月自付1000多英镑(新台币将近6万元)的房租,在现在这只有一个房间的小公寓,压力已经很大了,要我搬到市中心,真是开玩笑!
元月中我随着台湾新锐设计师古又文及工作人员到一处几无人烟的森林里,摄制他的雪地泳装拍摄工作。强忍零度以下低温5个小时回家后,人被冻到几乎失去知觉,忙着剪完带子后开始上传,龟速使我整个晚上不能睡觉。传了9小时,就是传这么久。我想,再这样下去,应该很快就“因公殉职”了吧!
在我多次恳求下,总社终于同意让我换另一家宽带公司,但恶梦并未因此结束。
这家媒体巨子梅铎旗下的公司,业务员号称他们可以提供5M-10M的上传速度。听到速度可以那么快,当然二话不说就请他们排时间来安装,不过这一等也要2个礼拜,不可能更早。
不料,工程师到家里只装了有线电视,问他网络的服务器盒子呢,他说“莫宰羊”,公司会另外寄来,而且我必须自己装。
等到打电话去问何时会寄服务器来,更夸张了,客服居然说,我没订。这是“庄孝维”吗?我换宽带就是为了上网速度要提高,否则何必自找麻烦?我说是业务员弄错了,对方死也不承认。
强忍心中熊熊怒火,我问他,何时可以有网络?还是一样,最快要2个礼拜。没错,英国就是这样慢,慢到让你抓狂、飙骂。
如果你以为问题最后总该解决了吧,那又错了。我依这家公司来信的说明,按捺等了10天的速度测试期,再去电询问上传速度可否再提高,结果又发生了另一件啼笑皆非的事。
电话从客服转到工程部,这位好心的仁兄说,130k就是最快了,而且如果遇到上网尖峰时间,速度会再降低,业务员号称的速度可以增加到1M-5M,“那是预估值”,不能保证有这个速度,还说如果我不满意可以要求停止服务。
问题是,当初签约有个但书,至少要用1年,误上贼船,难道要冒没顶的风险跳船?
发展影音新闻已是中央社乃至所有媒体必走的方向,遇到这种要命的上传龟速,其中的痛苦与煎熬,若非亲身经历,外人实难体会。
我的每则影音新闻不敢说是佳作,但绝对都是呕心沥血,甚至“搏命”之作。
新年新希望,可能的话,就让上传速度有神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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