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证使用我的批评才能,我保证发展我的独立思想,我保证接受教育,从而使自己能够自作判断。”
上面这段话,就是美国第三任总统——换算成中国标准即第一代领导人——杰斐逊为美国学生亲自撰写的、学生反复背诵的“誓词”。其功用大约相当于中国学生读书时需要遵守的“学生守则”。
许多中国人都认为,中国的基础教育高于美国,只是到了高等教育才落后于人家。教育部长周济在某次新闻通气会上也口授了这样的科学论断——“中国的教育有着最大的优点,那就是教育质量是比较高的,尤其是基础教育质量比较高”。其实,美国人和中国人一样,注重“从小抓起”、“从学生抓起”,所不同的是,美国人认为,亲近政府、按长官意志办事不是公民资格中应尽的义务,而用怀疑的态度看待所有事情的习惯、才是有责任心的公民应该具备的首要条件。因此,他们从学生时代就开始培育自由的精神,当这种精神与劳动或创造结合起来,也就是形成中国人所谓美国大学生的“动手能力”的时候,其价值自会勃发出来,这应该就是中国学生“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根源。
今天,人们越来越认同,自由会使一个国家获得越来越多的繁荣昌盛的机会。美国等西方国家的实践都证明,只要自由能受到理性的保护,一个民族就必定能够生存和繁荣。培育公民的自由精神,首先就是要求人们敢说敢想,在社会生活中,集中地体现在支持和鼓励言论自由上。
1790年1月8日,美国开国总统华盛顿在美国国会致词中有这样一句话:“在每一个国家,言论自由都是公民获得幸福的最坚实的基础。”今天,言论自由仍然是我们理解世界并融入民主社会的钥匙。经验告诉人们,言论自由是一种比任何方法都能更有效地校正社会发展方向的机制。只有言论自由才能使不同的观点可以在某种程度上自由表达;只有言论自由,不同于传统的意见才能得到认真考虑;只有言论自由,才能使每一个人——被当权者无可避免地滥用权力时——获得充分保护的机会。因此,英国哲学家莫勒说过的话:“对一种观点沉默不语是一种特别的恶”,如今已成为西方民众普遍认同的格言和价值取向。
纳粹宣传部长戈培尔说:“对公众舆论的形成实行监督是政府的绝对权利。”这也是典型的专制主义的思维方式,今天的人们则认为,对思想任何的钳制和控制都是危险的,甚至会导致这个社会的崩溃。因为那样做的唯一结果是:滋生傲慢、培养惰性、助长恶习、掩盖罪行。实践证明,对付谬误论点的最好方法是更好的论点,而不是对思想的压制。
新思想、新发明、新创造总是在言论自由的母体中孕育而出。这也是西方学界认同的前苏联为什么“举全国之力”而科学技术仍落后于美国的一个重要原因。正如美国科普专家戴维斯所言:“科学之路即民主之路”。因此,一个连言论都不能自由的国度,其科学技术或许也能“攀上一个个高峰”,甚至可以登上月球,而整体的没落则是无论如何加强执政能力建设也无力逆转的必然。
1950年,美国最高法院法官杰克逊说:“防止民众犯错误不是政府的功能,而阻止政府犯错误才是民众的作用。”非正规思想的自由发表和激烈的争论就是实现后者必经之路。遗憾的是,我们的文化主旨、教育体系和大众媒体,使我们墨守成规,不思进取,使我们成为轻信的牺牲品,也让中国人一代接一代轮流成为“毫无意义的看客和示众的材料”。这应该就是它山之玉——美国“学生守则”对中国人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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