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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于轼被“公诉”发起者都是哪些人

 2011-05-28 10:50 桌面版 正體 打赏 0

忽然听说街面上在闹“公诉”,抓“汉奸”,探头看看。茅于轼、辛子陵两个老头儿正被一群文革非物质文化遗产包围着,他们挥语录,喊口号,跳忠字舞,誓言要将两个老头儿“批倒批臭”,“再踏上亿万只脚,叫他们永世不得翻身”。你可以把这些看成闹剧,也可以把它看成喜剧,在这个普遍苦闷的时代,他们给我们带来了欢乐。

我扫了一眼“北京市人民公诉团”发起人名单,笑了。掐指数数,这里边有几个正经人?或者有几个类似正经人呢?遗孀也出来了,戏子也出来了,病人也出来了,混子与小丑也出来了……。他们代表了自文革以来所有时代与文明的弃物里的“精华”,正所谓“沉渣泛起”。见到孔庆东司马南司马平邦三位混迹其中,我更加释然,足见之前我给这三位的评价是准确的。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三位尽管身份不同,却也颇为同质——仿佛病灶相同,病态各异罢了。假若拿戏台来分工,司马南是唱正角,孔庆东是唱丑角,司马平邦则插着令旗满场飞奔,一个相当敬业的龙套。

凡这类闹剧多由孔裔领衔,司马家族堕后,很对路的安排——总要有个丑角先道开场,引人注意;随后派上正角,唱念做打,依依哦哦;最后龙套出场,图个热闹……

我也不知道所谓“第一视频”究竟是个什么媒体,仿佛孔庆东还是“首席”,司马南次之,司马平邦更次,加上天真烂漫的主持人,一问一答,一台益智节目就这样出笼了。

孔庆东很亢奋,称这次“公诉”是“一件大事”。想着一群“乌有乡民”凑三五十个“三教九流”,狐朋狗友,便起事宣布自己代表“北京人民”,代表“各行各业”、“各个领域”以及“公愤”,全不在意2000万“北京人民”、“各行各业”以及“公愤”们的感受。这样的High态只有“公诉团”才有,这样的逻辑也只在孔庆东们那里成立。

我一如既往,将这一伙人视为无物,将这一场闹剧视为“苍白井蛙空洞”的“公诉”——简称“苍井空的公诉”。抱歉,我怕是辱没了苍井空老师,因为她的学术与境界在许多方面都胜过了“北大教授”。

大概只有历经文革,你才会知道这个“公诉团”究竟有多么“苍井空”。目前来看,它也只能算是个“帽子铺”,各种名号尺寸的帽子随意派发,大打折扣,什么“颠覆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颠覆中华人民共和国共产党的领导”,什么“反动势力”、“汉奸分子”、“带路党”……,这样的每一款若放在毛泽东时代都会找不到脑袋,但现在只管叫它们飞,最终都会落到回收站里。

“苍井空”们的另一面就是一边指斥别人“汉奸卖国贼”,一边雇人吹捧自己为“爱国者”、“当今的伟大人物”、“受全国人民拥护的伟大学者”等等。孔庆东的无耻在于他真的“谦虚”,还一本正经道:“我们也不愿意当什么伟大学者”等等。我呸。

一个“不愿意当什么伟大学者”的“北大教授”果然不俗,提及茅于轼便是“老而不死”、“老王八蛋”,体现了自孔老二至孔73不断推陈出新的“孝道”。

茅于轼、辛子陵已近耄耋,固然“老而不死”、“老王八蛋”,刘思齐等似乎也强不到哪里,对骂起来也是可以的。但“辱骂和恐吓绝不是战斗”,只能算是小孩子的把戏,什么“提起公诉”、“坚决审判”、“绳之以法”,或如“两道杠”的司马平邦,什么“动他一个手指头”、“投鸡蛋”、“骂娘”、“挥拳头”、“吓也能吓死丫的”……

司马平邦等有个毛病,就是喜欢嘴上动手动脚,打打这个,吓吓那个,仿佛小地方出来的混子,从来不曾迈出过“乌有之乡”似的。

如今,文革式的大流氓已然断种,渐多的倒是些小混子小流氓,乱乱哄哄。比如这次的组团——流氓会“公诉”,谁也挡不住。但流氓终归还是流氓,手里常备着“鸡蛋”之类。我这里也好心规劝:鸡蛋太贵,扔不如炒。

或许他们永远不会明白,为什么茅于轼、辛子陵以及所有的“汉奸卖国贼”默对“公诉”,不联名“抗诉”?因为不必,因为世间真理不为乌合之众而存在。所有乌合之物不过是想以数量取胜的一股浊流,这样的力量我们在文革中见过,凶猛无比,而在今天,他们只好三五十人,倒像是郭德纲相声里的材料。

所谓“公诉”,他们谁来代表“公”呢?或许那只是一种性别,况且也还存在着疑问。

我也开列了一个名单,不妨与“苍井空公诉团”发起者的名单做一比较,结论自然也就有了。我想,即便名单中人已死去多年,也将比那个名单里的活人更为长久——

邓拓,人民日报总编辑、杂文家,1966年5月17日服毒自尽;吴晗,北京市副市长、历史学家,1968年10月11日于狱中自杀;范长江,著名记者,人民日报社长,1970年10月23日投井身亡;翦伯赞,历史学家,1968年12月18 日与妻子戴淑婉服安眠药自杀;上官云珠,著名电影演员,1968年11月22日跳楼自杀;容国团,世界乒乓球男单冠军,1968年6月20日上吊自杀;傅其芳,国家乒乓球队教练,1968年4月16日自缢而死;熊十力,国学大师,1968年5月24日绝食身亡;顾圣婴,著名钢琴家,1969年1月31日与全家一同自杀;严凤英,著名黄梅戏演员,1968年4月8日服安眠药死于医院;老舍,著名作家,1966年8月24日溺水自杀;储安平,光明日报总编、右派,1966或67年自杀或被红卫兵打死;傅雷,著名翻译家,1966年9月3日与妻子朱梅馥上吊自杀……

还有,刘少奇,国家主席;彭德怀,国防部长、元帅;贺龙,国家体委主任、元帅;陶铸,国务院副总理;张霖之,煤炭工业部部长;田汉,作家、戏剧家;赵树理,作家;邵荃麟,文学评论家;章伯钧,民盟中央副主席;潘天寿,著名画家;盖叫天,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

这是一个怎样的阵容?他们又该公诉谁呢?他们是否有胜诉的可能呢?

中国的,也是人类的多少精英都被毛泽东及其帮凶毁灭,单凭这一点他就是国家与民族的罪人。还有什么疑问么?倘若这根耻辱柱上不悬挂他的名字,那么就会悬挂所有逝者与我们的名字。

之前与现在,我也并非完全赞同茅于轼的一些观点。我以为求异求新恰是他的不足,他更像一位时尚达人、老年模特,多少缺乏些经济学家的醇厚与重量。比如他对毛泽东私生活的披露与评价简直就是八卦彩报的版面,对历史而真切地评价毛泽东毫无意义,反而削弱。

生活方式固然能折射人品,但一味地对个人生活抹红涂黑却也会失却了剖析的力度与角度。况且中国帝王自古三宫六院,毛泽东倒是“节俭”了许多。至于什么“肌肤之亲”、“奸污”之类,大概都是按照市井流氓的评价标准,从开始便与帝王无关了。

但我必须支持茅于轼发表观点的权力。这话虽说烂了,但在这个烂的时代,面对“公诉团”这些烂人,我依旧还要重复,要使他们知道:毛泽东的时代已经过去,虽有尸体却再也不能借尸还魂。“公诉”等等,终不过是“几只苍蝇碰壁,嗡嗡叫”,不久便至“未足奇”。

退一步讲,茅于轼、辛子陵不过是要将死人整死,而你们分明又要将活人整死。先不说你们做不到,只说你们绝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是我反对你们的理由,没有之一。

(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立场和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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