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联著名的科学家巴甫洛夫发现了“条件反射”:当他在训练一条狗时,把食物与某种动作联系起来,那么今后他指令这条狗做某种动作就非常容易,甚至狗会为了食物而不自觉地做某个动作。列宁听说了巴甫洛夫的理论,若有所思,过了几天,他让人把巴甫洛夫招进宫来。
能被列宁招到克里姆林宫,巴甫洛夫很是兴奋,且做了一番功课,准备把自己的高深理论以通俗的方式呈现给伟大领袖。但列宁只听了一半就打断他,慈祥地笑着说:你的试验非常有意义,但我对狗没有兴趣。他饶有兴致地问迷惑不解的巴甫洛夫:如果把试验中的狗换成人,会怎么样呢?
巴甫洛夫后来是否直接介入大规模对人的试验不得而知,但列宁同志把巴甫洛夫的科学理论用于对苏联社会主义新人的改造,则是有目共睹的。从此以后,苏联开展的社会主义教育,让“公民们”言听计从,只要你不相信、不服从,你就有可能被发配到西伯利亚,甚至被处死。于是乎,只经历不到两代人,苏联人民,基本上都同巴甫洛夫的狗一样,为了食物、为了生存,而重复一些不可思议的动作,例如告密,例如“爱国”,例如疯狂地热爱冷酷无情的领袖与那个残害同类的党,例如杀人、放火……
这个从对狗的试验而得出的理论,从苏联传到世界各地,成为东欧、亚洲等多个社会主义国家用来对民众进行“洗脑”的科学依据。据苏联的老同志在回忆录中记载,列宁同志曾兴奋地宣称,把巴甫洛夫的科学理论用于人类,是比任何武器都强大百倍的“致命武器”,它能确保苏联的江山万年不倒。他的继任者则计划,搞定了苏联人民后,只要再把这个理论推广到西方国家,那么不用核子武器,全世界都将会匍匐在苏联的脚下。可惜,苏联当时没有四万亿,所以无法输出他们的价值观,否则,我们今天可能不是驾驶日本、德国车,而是驾驶伏尔加;我们不是在看好莱坞大片,而是拉着手风琴而唱着红歌。
不过,千万别以为苏联不存在了,上面的故事就成了笑话。苏联已经倒掉20多年,但如果你去现在的俄国接触苏联时代教育出来的人,你依然可以感受到,大多苏联人同巴甫洛夫试验的那些狗还有相同之处。这就是“洗脑”的威力,这就是愚民、奴化教育的强大力量与难以消除的后果。
还有几个鲜活的例子值得一提。去过东西德的人都会注意到,两德统一这么多年了,西德也不遗余力地资助东部德国,可这一国的两个地区还依然判若云泥,社会主义东德留下假大空的建筑以及对资源的破坏只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还是人的价值观、信仰与精神面貌。一位德国教育家曾伤感地告诉我:东西德要想真正“统一”,除非等到被社会主义东德教育起来的那几代人都去见了上帝。
如果你觉得扯欧洲的事有点远,那么,你应该不难接触到朝鲜人与韩国人吧?我可以告诉你,南北朝鲜的统一并不困难,(由于国家不大)经济差距也不是无法弥补的,但要想现在存活着的朝鲜人与韩国人在价值观与思想上达到“统一”,是绝对不可能的。北朝鲜政权对朝鲜民族最大的伤害不是经济也不是政治,而是用那种违反文明社会规则、反人类的方式进行“洗脑”,弄残了整整几代的朝鲜人!资源破坏经过几代人的努力,也许可以恢复;经济破坏可以奋起直追;政治走上邪路也可以拨乱反正,唯独一个国家的人民都脑残了,则只能等到他们慢慢死去,希望才能够闪现。
一个政权能够对国民造成的最大伤害除了肉体上消灭与精神上折磨之外,最大的就是“洗脑”了。有人说,洗脑对统治者有利,也可以维护社会和谐,让民众失去反抗,只关心自己的生活。他们却不知道,洗脑是让一个民族脑残,让一个国家永远沦落到劣等国家的最行之有效的方法,一个人,一个民族一旦被洗脑,他们不但在人格上永远沦落为犬类,而且在发明创造,在生产精神财富上,也永远落后于其他民族。因此,当一些人打着爱国主义教育的旗帜来洗脑的时候,我要强调的是:正因为爱这个国家,才要坚决地抵制洗脑!
我们看到,现代文明国家,国民除了限制政府的权力,利用民主决定统治者的合法性,以及用法治捍卫个人自由之外,对政府介入“教育”公民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性。大家知道,能够代表美国政府立场的“美国之音”是不允许在美国国内广播的,而美国总统奥巴马要到小学去做一个有关国会的演讲,竟然都被家长抵制,最后不得改变初衷而去讲了一些不关痛痒的教育问题。生活在海外的华人都知道,我们的孩子在学校如果被灌输意识形态与某个执政党的执政理念,我们会立即到学校找老师理论,甚至会去国会大厦外抗议!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地球上任何一个国家,都有对学校的孩子们进行国情与爱国主义教育(有的称通识教育)的情况,例如,当我在澳洲首府堪培拉访问时,战争纪念馆与议会大厦不时涌进一大队的澳洲小学生,老师与家长带他们到处参观,为他们讲解。看一孩子脸上的表情,我能够感受到他们对这个国家的爱戴。然而,如何教育孩子,采用的什么内容,以及用什么方式,却直接决定这到底是爱国主义教育还是赤裸裸的洗脑。
目前世界上大多数人民生活水平较高高、社会相对稳定的国家,都对“教育”与“洗脑”有着非常明确的界定:一个政权教育民众毫无保留地接受现实,对当今执政者的政策与成绩歌功颂德,是洗脑;一个执政党(例如澳洲的工党)向孩子们灌输爱党就是爱国,是洗脑; 一个老师,不教导孩子们独立思考,而是填鸭式地告诫他们如何服从老师与当权者,也是洗脑;把大量有违事实的“知识”、大话甚至谎言塞给孩子们,并让他们考试的时候以此作为“标准答案”,更是洗脑。
洗脑的种类很多,但最可怕的一种洗脑就是当权者主导的。我们大家都知道启蒙,也有些朋友认为我一直在做启蒙。实际上,近代欧洲等启蒙的历史表明,启蒙要想成功,当时的国家政权一定不能太独断专行,例如允许部分的言论自由,而且,他们不会强力主导“洗脑”。只有在这种情况下,启蒙才有可能成功。而在希特勒、斯大林主导的国家里,“洗脑”的力量是如此的强大,强大到无处不在,一个孩子从牙牙学语开始就被“洗脑”,等到他们成长起来,基本上已成为思想上的侏儒,精神上的畸形儿,可以说靠杯水车薪的启蒙是无法奏效的。当然,更可悲的是,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被洗脑,甚至大多数人又参与到对自己和对下一代的“洗脑”接力赛中。
以个人或者群体知识分子为主的启蒙运动,根本无法对抗以全民体制为主的“洗脑”教育,历史事实揭示一个让人胆战心惊的真理:列宁、斯大林式的“洗脑”国家,没有一个是靠启蒙运动发挥作用而渐变,最后的变化要么就是靠杀死独裁者的革命,要么就是靠执政者内部的某种形式的“政变”。毫不客气地说,大多民众,被洗脑得连他们自己都认为自己没有被洗脑——而这正是被洗脑的最显著的特征,也是世界上最成功的洗脑。
谢天谢地,列宁、斯大林式的洗脑国家,在当今地球上,除了北朝鲜之外,还真没有几个了。对于我来说,这些年耗尽了自己的精力,我以我血荐轩辕,就是想以自己的文字,把一些事情尽量说清楚,能做多少就做多少。但真要靠这样几行文字,试图去纠正一个强大的教育体系的洗脑结果,实在是杯水车薪。
好在还有香港,我恳求你们,留一片净土吧!爱这个国家的人们,就是要坚决反对以洗脑的方式强迫人家去“爱国”,那是误国,那是残害民族,而不是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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