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作家莫言已经抵达瑞典,准备接受今年的诺贝尔文学奖颁奖。在斯德哥尔摩的记者会上,莫言被问到关于诺贝尔和平奖得主、中国民主人士刘晓波时回答说:“我的获奖是文学的胜利,而不是政治的胜利,自己得的是文学奖,不是政治奖”。先前,莫言曾在十月表示,希望刘晓波早日获释,但也仅此而已。莫言已经成为世界著名的作家,他对中国的专制统治者仍然很有“礼貌”。难怪,他得奖的消息传出后,被中国政府当作喜事一桩,大肆宣传。
相对于莫言的风光,两年前获颁诺贝尔和平奖的刘晓波何其凄凉。刘晓波被捕已经满四年,百余位诺贝尔奖得主与三百名中外维权人士分别向中共新任总书记习近平发表公开信,呼吁中国政府释放刘晓波。刘晓波的妻子刘霞,过去两年被中国政府软禁,她颤抖哭泣表示:没料到刘晓波得奖后,她从此不能出门。刘晓波一家如此悲惨,原因就在他得的是被定性为“反华”的“政治奖”,正好刺到中国专制统治者的痛处。
莫言固然有其文学成就,但长期以来他不得罪中国专制统治者,不顾中国人民所受到的压迫,其“文学良心”遂广受质疑。尤其是,这位中共体制内作家、中国作协副主席,得奖前不久才抄写毛泽东的延安文艺讲话,还推崇唱红打黑的薄熙来是“中流砥柱”,以致他获奖连诺贝尔奖的声誉都受到拖累。有人支援莫言说,“不要审判自己的亲兄弟”,但说这种话的人却对刘晓波漠不关心,遑论中国人民生活在人权不值一文钱的世界中,仿佛是“不要拯救自己的亲兄弟”!
莫言获奖,中国专制统治者欢欣鼓舞;而高行健、刘晓波获奖,中国专制统治者暴跳如雷。问题的症结就在于,莫言对关键问题总是保持沉默,形同中国专制统治者的文学侍从;所以莫言获奖,中国专制统治者与有荣焉。至于高行健、刘晓波,前者旅居法国,后者人在中国,都不愿意当中国专制统治者的应声虫,他们以“文学良心”关心中国的民主、自由与人权,这就与中国专制统治者构成“敌我关系”,不容他们的“毒素”在中国滋长,挑战他们的既得利益。
莫言获颁诺贝尔文学奖,未来的历史如何评价且拭目以待。有人期望,莫言在颁奖演说能“讲真话”,不过他在记者会的发言似乎预言,这种期望落空的机会比较大。刘晓波与莫言获奖的鲜明对比,再次凸显出中国这个国家有多么离奇荒谬。台湾有些大中华主义的文人,往往也在意识形态的作祟下,沦为中国专制统治者的文学侍从,为他们粉饰专制政权的恶质。至于中国人民所受的人权压迫,包括西藏人民以自焚抗议,那些文学侍从通通变成了“莫言”(不可说)!
不仅是文学侍从,台湾那些倾中政商本质上也是“莫言”。中国专制统治者不想听的,他们就“莫言”;台湾人民的心声,他们到了中国也都“莫言”。从马英九总统以降,这种人当然不会声援刘晓波。两年前刘晓波获奖时,各国领袖呼吁中国立即释放刘晓波,唯有马英九在民意压力下才不得不表示,“希望中国大陆当局让刘晓波早日出狱,重获自由”,轻声细语,软弱无力,此后也毫无后续行动。这两天,莫言出席颁奖典礼的新闻,让大家油然想起当年遭中国当局禁止出席颁奖典礼的刘晓波,但马英九呢?
事实上,不仅是马英九,台湾那些“心向祖国”的人,恐怕都不会因此想起刘晓波。在台湾,他们盛气凌人,自以为高人一等。然而,在中国专制统治者面前,他们全成了乖孙子。监禁刘晓波的中国,万山不许一溪奔,是他们向往的“和谐社会”。对于中国民主人士,他们则避之唯恐不及,因为怕触犯中国专制统治者的禁忌。于是乎,他们仰中国专制统治者鼻息,直接间接沦为打压中国民主、自由与人权的帮凶。可以说,那些人既对不起台湾人民,也对不起中国人民,称之为“丑陋的中国人”当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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