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历史上,因贪赃枉法被处死的贪官不少,但在一身正气的清官面前羞愧而亡的实在是绝无仅有。他就是唐代泾州的军事长官焦会湛。
据史载,焦会湛因有战功被封为负责泾州防务的军事长官。他自恃有功,把辖地据为己有,大肆强占百姓的田地,然后再把土地租给农民,并要他们把所产的一半粮食给他交租。
有一年遇到大旱,庄稼绝收。农民们纷纷请求焦会湛减免田租,但焦会湛蛮横地说:“天大旱又不是我叫旱的,关我屁事?你们的租子一两也不能少!”他还派家丁到处抢征强征。老百姓实在无路可走了,就到营田官段实秀那里去诉冤。其实,段实秀早就知道焦会湛的所作所为,也极为痛恨,只是他只是一个小小的营田官(管理一方土地丈量的小吏),官卑职微,奈何不了这个权倾一方又掌握着自己前途命运的大将军。但不断有人来诉冤,让他下定决心管这件事。他冒着丢官杀头的危险,给焦会湛写了一份公文,劝说焦会湛能够体恤百姓的困难,减免租子。
段秀实还写道:“按契约的条款应将地里产的粮食的一半交给你,现在颗粒无收等于零,零的一半还是零,这也说明老百姓不应该给你交租了!”当老百姓拿着这个公文去找焦会湛时,焦会湛非常生气,他认为段秀实这个小小的营田官胆子太大、管得太宽,是在鼓励老百姓造反闹事。他气急败坏地当场把一个老农按倒在地,又把段秀实写的公文放在老农的背上,直把人打得皮开肉绽。他还大吼道:“谁还敢抗粮,这就是下场!”
这一消息很快传到了段秀实那里。他立即赶到现场,十分悲愤地对挨打的老农说:“你受到如此大难,都是我害了你呀!”他立即用自己的钱买来药,亲自给受伤老农敷上,又叫人把自己的马卖掉,买成粮食替一些老百姓给焦会湛交了租子。
两个官员的强烈反差,激起了四乡民众的愤怒,他们纷纷围住焦会湛的住宅,找焦会湛辩理,怒斥他的种种卑劣行径和罪责,盛赞段秀实体恤民情之举。
面对这么多老百姓的愤怒斥责,焦会湛联想到自己平日里的所作所为,顿时汗流浃背,简直到了无地自容的地步。人生最后的良知使他猛醒过来,他悔恨交加地说:“我到死也无颜见段公了!我……”一夜之间,焦会湛便因羞愧忧郁而死。
可惜的是,焦会湛醒悟得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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