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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日本人的中國女人紀實

 2002-04-14 05:55 桌面版 简体 打賞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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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來,在日中國人特別是嫁給日本人的中國女人在日本的命運,一直是我感興趣的課題。只要有時間總是要通過各種渠道去採訪一些以日本人配偶身份居留的中國女性。通過多次採訪的接觸,她們的酸甜苦辣逐漸改變了我對該課題的研究初衷:由最初的新奇、獵艷轉向了探尋她們的人生軌跡,揭示她們的命運。她們對命運的真實述說使我拿起了手中的筆。

你願意聽聽我的隱私嗎?
她是一個長得較標緻的高挑個頭的中年女性,她自我介紹說,今年38歲。她在電話裡說:「我能告訴您一些別人不敢講的隱私,您願意聽嗎?」就是這短短的幾句話使我有了想盡快見到她的想法。 約好在銀座地鐵站見面,晚上7時的銀座大街,明亮如晝,街上人流擁擠。日本人一改白天行色匆匆的忙碌神情,變的懶散悠閑起來。

站在地鐵站出口旁等人的我望著來往的人流,一邊極力去分辨哪一個可能是要見我的人,一邊欣賞著不同膚色,不同著裝打扮的各國婦女。恐怕這裡面個兒高的,漂亮一點的都是大陸過來的吧!正在瞎想之間,她邁著優雅的碎步向我走過來並用手老遠打招呼,看來戴副眼鏡與人見面還真有點特徵呢。雙方介紹過後,她請我去她常光顧的
一家咖啡室。「銀座人很多吧!多到每天晚上你換一個男人沒人會認識你,碰上熟人

的概率為百萬分之一,我這十年來就沒有在銀座碰到過熟人。」她一邊介紹著銀座的情況,一邊講述許多她自己才有的想法。「我也是從黑龍江來的。十年來,我回去看過一次父母,此後就沒有再回去過。我與丈夫鬧離婚的那陣兒,我總想回家,但國內的父母親戚都不讓我回去,說太丟人,在日本沒混明白。」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
表情也隨之暗淡下來。

你說日本男人好嗎?
在咖啡室臨街的座位落座後,她邊喝著略有點苦味的巴西咖啡,邊講起了她的故事-- 「我是十年前,由爸爸公司的日本客戶介紹與現在的日本丈夫結婚才來日本的。爸爸當時在外貿公司當科長,思想比較開放,況且我這個當時的大姑娘也確實讓他們著急上火。介紹之後的一個星期,我們就結婚啦。日本丈夫在成田機場手捧鮮花接我的時候已是3個月後的事情。他比我大15歲,介紹時說在日本一公司當職員,是開車的。當時在中國能在不錯的公司當專職司機也是不錯的,帶著這種考慮,我應允了這門親事。婚禮辦得非常隆重,隆重得以致於讓我感覺到父母終於把我這個包袱甩出了國外。與其說在親朋面
前風光無限,不如說是卸了一個沈重的負擔。他們囑咐我沒事不要回來,日本怎麼怎麼好之類的話灌了我一腦子。去過多次日本的爸爸更是以日本通的神情對我說:『你到日本就知道啦,什麼叫天堂!』」 說到這兒,她平視問我:「您常來日本嗎?」我點頭,「近幾年,每年都有一些機會。」 「您說日本男人好嗎?」 「
就我理解,有好的也有不怎麼樣的,其實哪都一樣。」我以安慰的口吻對她說。 「其實,日本男人具有雙重性格,工作起來他們是工作狂,每天晚上都要加班;下班又聚堆喝酒,不醉不歸;日復一日,孩子見到爸爸的時候也就有數的幾次,感情也就可想而知啦!日本男人許多是色情虐待狂、自大狂、妄想狂,我的丈夫就是典型的一例。」她喝了一口咖啡接著說:「原先以為丈夫當專職司機會不錯,過一段時間我才知道,丈夫的公司別看用的都是外來語,聽上去洋味十足,但實際上就是一個夜間出租汽車公司。他每天晚5點上班,第二天早上9點下班,然後休息一整天,工作性質與大公司的門衛、倉庫的值班更夫沒什麼兩樣。剛來的那會兒,半夜會響起開門的聲音


,我不敢出臥室門,一會兒,丈夫攝手攝腳走進來啦。『我送客人到附近,順便喝點水。』當時,我以為這也符合情理,久了才明白,丈夫是在監視我。您說日本男人的心眼是不是比針眼還小。」 「丈夫在性上要求很多,近50歲的人不僅不服老,還花樣翻新。他有時用攝像機將我們兩人的事拍下來,休息時獨自一人品味,您說是不是變態呢。您別笑,10年裡我生了3個孩子。」她苦笑著繼續說:「我跟他談不上感情,也許當初的選擇本身就是奔功利的,就是個錯誤。我覺得我的青春已經被他葬送啦,或者可以說讓我父母給葬送了吧!日本男人到國外找老婆的有幾個好的?不是性格怪的,就是沒房子沒地沒錢的,也有的以娶外國人太太來取樂,過幾年就拉倒。從這點說,
我和許多人一樣太傻啦,太天真啦!天上不會掉餡餅來,要想有好的出路只有靠你自己。」你丈夫有別的女人嗎?「丈夫在生活上精打細算,屬於功於心計的小氣男人。我們每日的生活談不上奢侈,也談不上拮据。在日本就這點好,普通百姓與日本首相的吃喝沒有大的差別,早晨都是醬湯或者牛奶麵包,晚上都有日本酒喝。但每月去不錯的餐廳吃飯卻也不是常有的事。為了省錢,我經常帶三個孩子去新宿一家餐廳吃飯,原因是米飯不單算錢。在日本最怕也最想的就是中國的朋友來,想是思念,怕是花錢太多,您說我是不是變成摳門啦!」 「你丈夫有別的女人嗎?」我打斷她的話,試探地問道。 「丈夫好像沒有固定的女人吧!」她攏了攏落在額前的一縷頭髮,接著道:「丈夫在與我結婚以前,那種事都是花錢解決的。他曾在一次酒後開玩笑跟我說:『娶了你,省下的錢可多喝幾次酒。』丈夫有時也領幾個單身的朋友到家裡來,那時候我寧願一個人躲在廚房裡做菜,因為他的朋友喝過酒,眼神總在我身上描來掃去,有時不注意,還要掐你骼膊一下什麼的。」 「不過,有時想想,有些日本人為了娶個中國太太,也忍受了不少的難堪。有的女孩在國內將戶口改啦,離婚變成未婚,媳婦變成處女,有的甚至剖腹生過孩子,卻硬說自己沒懷過孕。讓人受不了。」 「經過十年異國婚姻的煉獄,我現在希望能夠平靜的與他分手,三個孩子我可能只能得到一個。結婚不久的時候我問丈夫的一句話現在總在我的腦海裡迴響,『你為什麼不找一個漂亮的上海女孩?』他說上海的女孩不可靠,為簽證結婚的人太多。現在我已經有了永居權,可是我卻失去了自己渴望的真正的感情寄託,我寧可不要讓人羨慕的永居權。」 窗外,夜色已闌珊,銀座的燈紅酒綠又開始了另一個高潮。她苗條的身影在我的視線中淡去,消失在了夜色茫茫的人海中,而她剛才動情的陳述,卻不斷地迴盪在我的耳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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