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太祖一日身居內殿,食燒餅,方啖一口,內監忽報國師劉基進見,太祖以碗覆之,始召基入。禮畢,帝問曰:「先生深明數理,可知碗中是何物件?」
基乃捏指輪算,對曰:「半似日兮半似月,曾被金龍咬一缺,此食物也。」開視果然。
帝即問以天下後世之事若何。
基曰:「茫茫天數,我主萬子萬孫,何必問哉。」
帝曰:「雖然自古興亡原有一定,況天下非一人之天下,惟有德者能享之,言之何妨,試略言之。」
基曰:「泄漏天機,臣罪非輕,陛下恕臣萬死,才敢冒奏。」帝即賜以免死金牌,基謝恩畢,奏曰:「我朝大明一統世界,南方終滅北方終,嫡裔太子是嫡裔,文星高拱日防西。」
帝曰:「朕今都城竹堅守密,何防之有?」
基曰:「臣見都城雖鞏固,防守嚴密,似覺無虞,只恐燕子飛來。」隨作歌三首曰:
「此城御駕盡親征,一院山河永樂平,禿頂人來文墨苑,英雄一半盡還鄉。北方胡虜殘生命,御駕親徵得太平,失算功臣不敢諫,舊靈遮掩主驚魂。國壓瑞雲七載長,胡人不敢害賢良,相送金龍復故舊,靈明日月振邊疆。」
帝曰:「此時天下若何?」
基曰:「天下大亂矣。」
帝曰:「朕之天下,有誰亂者?」
基曰:「天下飢寒有怪異,棟樑龍德乘嬰兒,禁宮闊大任橫走,長大金龍太平時,老揀金精尤壯旺,相傳昆玉繼龍堂,閹人任用保社稷,八千女鬼亂朝網。」
帝曰:「八千女鬼亂朕天下者何?」
基曰:「忠良殺害崩如山,無事水邊成異潭,救得蛟龍真骨肉,可憐父子難順當。」
帝曰:「莫非父子爭國乎?」
基曰:「非也,樹上挂曲尺,遇順則止。至此天下未已。」
帝曰:「何謂未已?」
基曰:「萬子萬孫層疊層,祖宗山上貝衣行,公侯不復朝金闕,十八孩兒難上難。卦曰:「木下一了頭,目上一刀一戊丁,天下重文不重武,英雄豪傑總無春,戊子已醜亂如麻,到處人民不在家,偶遇飢荒草寇發,平安鎮守好桂花。」
帝曰:「偶遇飢荒,平常小丑,天下已乎?」
基曰:「西方賊擁亂到前,無個忠良敢諫言。,喜見子孫恥見日,衰頹氣運早升天,月缺兩二吉在中,奸人機發去西東,黃河涉過開金闕,奔走梅花上九重。」
帝曰:「莫非梅花山作亂乎?從今命人看守何如?」
基曰:「非也,遷南遷北定太平,輔佐帝王有牛星,運至六百半,夢奇有字得心驚。」
帝曰:「有六百年之國祚,朕心足矣,尚望有半乎。」
帝曰:「天機卿難言明,何不留下錦囊一封,藏在庫內,世世相傳勿遺也,急時有難,則開視之,可乎?」
基曰:「臣亦有此意。」遂又歌曰:「九尺紅羅三尺刀,勸君任意自游遨,閹人尊貴不修武,惟有胡人二八狄。 臣封櫃內,俟後開時自驗 桂花開放好英雄,拆缺長城盡孝忠,周家天下有重複,摘盡李花枉勞功。黃牛背上鴨頭綠,安享國家珍與粟,雲蓋中秋迷去路,胡人依舊胡人毒。反覆從來折桂枝,水浸月宮主上立,禾米一木並將去,二十三人八方居。」
帝曰:「二十三人亂朕天下,八方安居否?」
基曰:「臣該萬死,不敢隱瞞,至此大明天下亡之久矣。」
帝大驚,即問此人生長何方?若何衣冠?稱何國號?治天下何如?
基曰:「還是胡人二八秋,二八胡人二八憂,二八牛郎二八月,二八嬌娥配土牛。」
帝曰:「自古胡人無百年之國運,乃此竟有二百餘年之運耶?」
基曰:「雨水草頭真主出,赤頭童子皆流血,倒置三元總才說。須是川水頁臺闕,十八年間水火奪。庸人不用水火臣,此中自己用漢人,卦分氣數少三數,親上加親又配親。」
帝曰:「胡人至此,用人水奪火滅,親上加親,莫非駙馬作亂乎?」
基曰:「非也,胡人英雄,水火既濟,安享太平,有位有勢,時值升平,稱為盛世,氣數未盡,還有後繼。寶劍重磨又重磨,抄家滅族可奈何,閹人社稷藏邪鬼,孝弟忠姦誅戮多。李花結子正逢春,牛鳴二八倒插丁,六十週甲多一甲,螺角倒吹也無聲。點畫佳人絲自分,一止當年嗣失真,泥雞啼叫空無口,樹產靈枝枝缺魂。朝臣乞來月無光,叩首各人口渺茫,一見生中相慶賀,逍遙周甲樂飢荒。」
帝曰:「胡人到此敗亡否?」
基曰:「未也,雖然治久生亂,值此困苦,民懷異心,然氣數未盡也。廿歲力士開雙口,人又一心度短長,時俺寺僧八千眾,火龍渡河熱難當。叩首之時頭小兀, 娥雖有月無光。太極殿前卦對卦,添香禳斗鬧朝堂。金羊水猴飢荒歲,犬吠豬鳴汨兩行。洞邊去水臺用水,方能復正舊朝網。火燒鼠牛猶自可,虎入泥窩無處藏。草頭家上十口女,又抱孩兒作主張。二四八旗難蔽日,遼陽思念舊家鄉。東拜鬥,西拜旗,南逐鹿,北逐獅,分南分北分東西,偶逢異人在楚歸,馬行萬里尋安歇,殘害中女四木雞,六一人不識,山水倒相逢、黃鬼早喪赤城中,豬羊雞犬九家空,飢荒災害皆並至,一似風登民物同,得見金龍民心開,刀兵水火一齊來,文錢斗米無人要糶,父死無人兄弟抬,金龍絆馬半亂甲,二十八星問士人,蓬頭幼女蓬頭嫁,揖讓新君讓舊君。」
帝曰:「胡人至此敗亡否?」
基曰:「手執鋼刀九十九,殺盡胡人方罷休,炮響火煙迷去路,遷南遷北六三秋,可憐難渡雁門關,摘盡李花滅盡胡,黃牛山下有一洞,可投拾萬八十眾,先到之人得安穩,後到之人半路送,難恕有罪無不罪,天下算來民盡瘁,火風鼎,兩火初興定太平,火山旅,銀河織女讓牛星,火德星君來下界,金殿樓臺盡果丁,一個鬍子大將軍,按劍馳馬察情形,除暴去患人多愛,永享九州金滿 。」
帝曰:「胡人此時尚在否?」
基曰:「胡人至此,亡之久矣,四大八方有文星,品物咸亨一樣形,琴瑟和諧成古道,左中興帝右中興,五百年間出聖君,周流天下賢良輔,氣運南方出將臣,聖人能化亂淵源,八面夷人進貢臨,宮女勤針望夜月,乾坤有像聚黃金,北方胡擄害生靈,更會南軍誅戮行,匹馬單騎安外國,眾君揖讓留三星,上元復轉氣運開,大修文武聖主栽,上下三元無倒置,衣冠文物一齊來,七元無錯又三元,大開文風考對聯,猴子沐盤雞逃架,犬吠豬鳴太平年,文武全才一戊丁,流離散亂皆逃民,愛民如子親兄弟,創立新君修舊京,千言萬語知虛實,留與蒼生作證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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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創帝業-《燒餅歌》的預言
(改朝換代,自有天意。劉伯溫在《燒餅歌》中預言了久遠的未來,當然也看到元朝氣數已盡,明朝將興。所以他才能順乎天意,成為一代名相。驕橫一時者終難當天命。當代掌權者,附庸者鑒。-- 編者按)
劉基,世稱劉伯溫,是明太祖的開國謀臣,也是預言《燒餅歌》的作者。
劉基二十二歲時進士及第。但他為人剛正耿直,廉潔奉公。後因揭發監察御使失職,受排擠回家隱居。朱元璋起兵後,劉基出山投靠。
自從劉基前來投靠之後,朱元璋常常前來徵求劉基的意見。劉基分析了當時的軍事形勢,對朱元璋說,主公現在據有金陵,形勢險要,虎踞龍盤,地理位置很好。但東南的張士誠,西北的陳友諒,他們常常侵擾犯境,與您作對,這就成了您北定中原的後顧之憂,因此必須把這兩個人除掉。朱元璋說.這兩個人勢力很大,該怎麼對付他們呢?於是,劉基便為朱元璋規劃了實現帝業的宏偉藍圖。劉基指出:「張士誠目光短淺,胸無大志,他只想守住自己的那塊地盤,不會有什麼大作為,因此不值得憂慮,可以暫時不去管他。而陳友諒就不同,他殺主篡位,野心大,陰謀多,是個危險的對手。而且,他佔據武昌,地處南京上游,又有巨艦精兵,時時刻都想吞併我們。面對這種形勢,我們在戰略上不能兩邊作戰,而應首先集中兵力殲滅陳友諒。陳友諒滅亡之後,張土誠的勢力必然孤立無援,一舉可定。然後,主公可以揮師北上,平定中原,最後消滅元王朝,那時您的帝王之業就可以實現了!」
劉基如此為朱元璋預言帝王之業,無異於諸葛亮在隆中為劉備預言天下三分。這一番預言,使朱元璋大開眼界,提高了認識。過去,朱元璋只是著眼於與群雄爭奪地盤,未有一整套奪取天下建立帝王之業的戰略方針。因此,聽了劉基的話,朱元璋十分佩服、讚賞,高興地說:「先生以後有高明之計,一定要痛痛快快把它說個透!」
從此以後,朱元璋就按劉基的策略一步步地奪取天下。至正二十三年(1363年)在鄱陽湖大戰中,陳友諒被朱元璋戰敗,中箭而死.陳友諒之子陳理於次年投降,漢政權滅亡。消滅陳友諒的政權之後,朱元璋又集中兵力,轉過來對付東南面的張士誠.至正二十七年(1367年).朱元璋攻陷蘇州,張土誠被俘,自謚而死,大周政權滅亡。到了年底,朱元璋便統一了東南半壁江山。與此同時,朱元璋開始獨立旗幟,脫離了小明王韓林兒的控制,並派人在瓜步江沉殺了韓林兒。接著,朱元璋於至正二十七年(1367年)命大將徐達、常遇春率軍二十萬北伐,先取山東,旋師河南,扼守潼關,直搗北京。1368年正月,朱元璋在南京正式稱帝,建元洪武,國號大明。是年八月,朱元璋的北伐軍攻陷北京,元順帝北逃,元王朝終於滅亡了。
總之,朱元璋乘勢而起,削平群雄.最後推翻元王朝,都是得力於劉基當初的謀劃。劉基為朱元璋所預言的帝王之業終了實現了。
根據劉基的分析,這個陳友諒是朱元璋統一天下的最大障礙,是最危險的頭號強敵,朱元璋聽取了劉基的建議,決定首先集中兵力來對付陳友諒。
然而,要消滅陳友諒政權,並非輕而易舉。這裡先說說朱元璋與陳友諒展開的第一次大戰。
陳友諒擁有十分強大的軍事實力。自從在武昌自立為帝后.他經常率兵侵擾朱元璋的地盤,佔領了太平路,殺死了朱元璋的養子朱文遜及守將在雲,然後又約東南的張士誠同攻南京。張士誠不答應,陳友諒便親自集中戰艦,指揮精銳之師,沿江而下,從江州直指南京。一時舳艫滿江,旌旗蔽日.氣焰十分囂張。
朱元璋的部將聞報陳友諒來犯,一下子惶惶不安。有的主張投降,有的主張逃奔鐘山,唯有劉基怒目相對,閉口不言。朱元璋發現了,便單獨召見劉基,在密室中向劉基問計。劉基此時十分激動,氣憤地說:「凡是主張投降和逃跑的人,都可以殺掉!」朱元璋問:「先生有什麼破敵之計?」劉基說:「陳友諒太驕橫了,驕兵必敗。等陳友諒孤軍深入,我們可用伏兵襲擊取勝,易綬湊啤W怨乓岳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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