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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飛:為何歹毒主意做到打工農民身上

 2003-04-30 07:52 桌面版 简体 打賞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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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保護農民工合法權益」的口號,是專門咋呼給城裡人聽的。現在看來,對農村、對農民工的家鄉也非常必要、非常迫切進行「保護農民工合法權益」的宣傳教育,並應採取有效的措施確保落實

  4月16日《中國青年報》,刊登一篇讓人讀後心頭滴血的報導。湖南嶽陽縣偏僻山區的張谷英鎮,31個村,人多地少,貧窮落後,大批青壯年男女靠外出打工謀生。想不到,該鎮公安派出所竟然把「創收」發財的歹毒文章做到了外出打工的農民們身上。民警與社會「爛仔」互相勾結,狼狽為奸,一探聽到有打工人員返鄉的消息,民警就闖進家裡抓人、或暗伺途中綁架,抓了去先搜光隨身錢物,然後再以在外面「是否幹壞事」、「是否偷盜」、「是否嫖娼賣淫」之類「莫須有」的罪名相威脅,侮辱拷打,刑訊逼供(實際上是「刑訊勒錢」),交了「罰款」就了事,不給錢休想走人,少者幾千元,多者上萬元。實在沒有錢交的,只好借高利貸贖人。在這篇報導裡面,記者泣血般地記述了10起民警綁架、關押、毆打、逼迫農民工交納所謂罰款的駭人事例。張谷英鎮被搞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為了躲避迫害,遠離他鄉的打工仔打工妹們都不敢返鄉與家人團聚,即使到了新春大節也是如此。不是說,人民公安是人民的保護神嗎?在張谷英鎮,這成了一句地道的鬼話!那裡的老百姓說,公安干警「黑了!」「是賊,是土匪!」依我說,他們連「賊」和「土匪」都不配!聽老輩人講,舊社會的「賊」和「土匪」可是「兔子不吃窩邊草」的,而這幫披著「保護神」外衣的土匪,可是專揀本鄉本土人殘害啊!

  訛卡得農民工不敢回鄉的地方,何止一個張谷英鎮?記得去年初,媒體也報導過一個鄉鎮公安派出所,當時忘記把資料下載了,其手段卑劣與張谷英鎮派出所差不多,抓了打工仔就以在外面嫖過娼為由罰款,抓了打工妹就以在外面賣過淫為由罰款。除了少數公安派出所的「訛卡」,還有一些地方基層幹部的「搜刮」。前不久,一位在南京打工的朋友告訴我,他家鄉年年逼捐「奉獻款」,每年春節前後,等到外出打工的人一回來,村、組就分別召開「慰問會」(多麼動人的會名呀!),兩句好聽的開場白之後,就一個個點名要求給家鄉做奉獻--捐款,起點就是千元,兩個層次,每人至少要掏兩個千元。2000千元對於打工仔打工妹來說,不是小數目,至少需要半年積攢。據我後來調查,強令捐「奉獻款」的地方,也非個別現象,不少地方都在搞。有的地方不僅強令捐「奉獻款」,還派「發財酒」,外出打工的回來後,村、組幹部說他們發了財,就強令他們設宴請客,煙、酒、菜、飯,一場沒有200元過不去。有位農民工朋友說的好悲哀:家鄉人以為我們在外面真是淘金的,返鄉時懷裡都揣著金娃娃,那些「官兒」和「痞子」們,都「眼紅」,都來「算計」,都來「訛卡」。

  農民工苦哇!他們為了謀生,改善生存困境,背井離鄉奔城市,在城裡人歧視的眼光裡掙扎,乾城裡人最不願意幹的最苦最重最累最粗最髒的活,拿城裡最低的工資,且享受不到城市人的各項福利保障待遇,種種刁難和迫害在所難免,好不容易掙了點血汗錢,想返鄉與久別的親人團圓溫暖一下,想不到,迎接他們的卻是「官」(警也屬官之列)欺「痞」訛!難怪許多農民工哀嘆:家鄉啊,想說愛您不容易!

  以往,「保護農民工合法權益」的口號,是專門咋呼給城裡人聽的。現在看來,對農村、對農民工的家鄉也非常必要、非常迫切進行「保護農民工合法權益」的宣傳教育,並應採取有效的措施確保落實。

  「政治文明」不僅是口號,也應是看得見抓得著的實際。我們希望「政治文明」能盡快地落實到千百萬農民工身上,讓他們得已舒心地進城務工,放心地回鄉團圓。

(中國經濟時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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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體搜身" "屈打成招" 張谷英鎮派出所無法無天

(據2003-02-08 當代商報)

「派出所與在外的『爛仔』保持著密切的聯繫,哪個打工仔什麼時候回家,身上帶有多少錢物,都在派出所的掌握之中,車次船次均準確無誤。打工仔們懷著喜悅的心情回到家鄉,往往在車站便被恭候在那裡的派出所民警逮個正著。誰反抗就要挨打,就要關禁閉。倘若有個別『漏網之魚』,干警們便會晚上到其家,將其抓獲。被抓進派出所或送到看守所的人都要挨打,罰款數額二千至一萬元不等。」--摘自丁潘秋等人起草的《關於岳陽縣張谷英鎮派出所違法行為的控告書》

「裸體搜身」事件

  2002年7月10日是一個令吳耀輝終生難忘的日子。當天下午5時許,鎮派出所所長徐滿期帶著幾個人闖進吳耀輝家,將她抓上車,理由是她做「莊」買碼。在鎮派出所,副所長何昆先是給她掌嘴,接著一民警用電棒打她,並要求她跪在地上。讓吳耀輝備感侮辱的是,徐滿期指示女民警先後三次對她進行「裸體搜身」,將其藏在胸罩裡的1100元錢和手上的戒指搜走。後來,民警將事先寫好的筆錄拿來要吳簽字。對簽字一幕,吳耀輝說:「我是被逼得沒辦法了,只想莫(不)再挨打。」

  大約三小時後,吳耀輝被送到了岳陽縣公安局,一關就是九天。經歷了這一劫,吳耀輝只得依他們的要求交納了4000元罰款。

被迫承認賣淫

  2002年5月21日,該鎮楊和村的劉日新帶著妻子從廣東回來參加弟弟的婚宴。誰知,他們剛下車就被鎮派出所幾名民警帶了回去。在派出所,劉日新身上的三臺手機、錢包(含:4006元現金、身份證)、手錶、戒指等物被全部搜走。後來,徐滿期見問不出什麼東西,又將劉日新夫婦送到岳陽縣公安局。在縣局,徐滿期等人逼劉日新夫婦承認「賣淫」和「組織婦女賣淫」。

  劉日新在一份材料中是這樣敘述事發經過的:

  「徐滿期對我說:『你想如何解決這件事?』我說:『只能求你們從寬、從輕。』徐滿期說:『你總要說個數目呀!』我說:『搞500塊錢。』他罵道:『你媽的,你以為你那4000元錢還有退嗎?都要沒收,你打電話到家裡搞2000元錢來取人。你不答應就送你去拘留所……』」

到鄰縣抓人打人

   採訪中記者得知,徐滿期在張谷英鎮派出所工作時,不僅帶領個別民警對當地群眾進行欺壓,還跑到臨界的地方去「撒野」。

  平江縣余平鎮拓港村與張谷英鎮貴豐村相臨。2000年11月21日晚,拓港村的鄒勇軍在家與人玩牌(非賭博)。誰料,徐滿期帶人闖了進來,他們不由分說用電棒將所有人擊倒搜身,並用手銬銬住五名群眾,還用電棒毒打鄒勇軍63歲的的父親。鄒父本來就有病,哪經得起這樣的毒打,只能倒在床上大呼救命。被激怒的群眾紛紛操起東西要打徐滿期一夥,徐這才知道自己打錯了人。鄒勇軍要求徐送其父去平江縣醫院。徐滿期便打電話到余平鎮派出所稱鄒勇軍是殺人犯,要求派出所出面處理,然後揚長而去。

  事發第二天,鄒勇軍、鄒桃軍兄弟途經張谷英鎮,徐滿期知道後指使民警將兄弟二人抓進派出所。在派出所,徐滿期等人對鄒桃軍採取「壁虎爬牆」的方式進行逼供,要他們承認自己犯過罪。後來,徐滿期再次打電話給余平鎮派出所將鄒桃軍關押了2個月,並罰款2000元。

罰款由派出所與「線人」分成

  據反映,張谷英鎮派出所有專門的「線人」,一有人進入派出所的視線,他們便負責打探消息,在當事人與派出所之間討價還價。

  在丁潘秋的指引下,記者找到了一位叫劉志的青年。劉志的一個朋友曾是派出所的「線人」。劉志告訴記者,派出所採取的方式有「盯梢」和「鋪炕」二種。「鋪炕」就是「線人」假裝參與玩牌,然後再找機會舉報到派出所。民警們在接到舉報後,根據「線人」提供的時間、地址等情況採取抓捕行動。「盯梢」則主要針對的是當地一些外出打工的群眾。據介紹,張谷英鎮打工者的行蹤幾乎都在「線人」的掌握之中:在外地幹什麼工作、月薪多少、什麼時候回家以及車次、船次等。這樣一來,打工者回家時就會被早早等候在車站或碼頭的民警們抓獲。

   徐滿期等人將這些群眾抓進派出所後,先是對他們進行嚇唬,嚇唬不成的就逼供「栽贓」,迫使其就範。接下來,徐滿期「開價」,否則將其關押,直到妥協為止。「線人」在這時會適時的出現,並在派出所和群眾之間「遊說」,以達到目的。罰款所得由派出所與「線人」分成。

  劉志告訴記者,派出所和「線人」的關係非常「鐵」,「線人」違反了法律,派出所會對其免除處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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