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南海與北海之間隔著一座橋。這座橋叫金螯玉蟲東橋。以往站在橋上,橋北是北海的龍船,巍峨的白塔;橋南是中南海的碧波,綠樹掩映紅牆。齊胸高的漢白玉橋欄,精美流暢,白、滑、冷。
1974年的深秋,在人們的不知不覺中,也許只是一夜之間,彫琢精美的漢白玉橋欄不見了,代之以毛刺朝天、密密排列、一人多高的綠色鐵蒺籬。行來過往的北京人驚訝、嘆息,人們只能從鐵蒺籬的格子裡眺望中南海了。
中南海的鐵蒺籬是歷史的標誌物。在它豎起的那一刻,中南海的統治者已經開始懼怕人民了。他們已經自覺不自覺地與人民為敵了。他們在給人民以恐懼的同時,也驚恐地防範著。
現在,在金鰲玉蟲東橋中南海一側的鐵蒺籬下,不僅有荷槍的軍人,還有穿著蹩腳西裝的便衣。
天打五雷轟
1995年夏季,三伏天的北京下了一場雷暴雨。電閃雷鳴,劈雷蓋頂,煞是熱鬧。位於東城區圓恩寺胡同的茅盾故居,其院落中一棵二人合抱的老樹被驚雷攔腰劈斷。樹乾和枝杈繁茂的樹冠壓倒在茅盾故居仳臨胡同一側的屋頂上。屋瓦已坍,屋樑似倒未倒;大樹懸空,威脅半邊胡同。
有人在此疏導胡同裡的過往行人,不讓行人停留,以免大樹壓房突然倒塌發生危險。附近恰有一所小學,孩子們個個好奇;路過這裡時總要問家長︰大樹為什麼倒了?家長們的回答各有不同,但最經典的是,一位家長告訴孩子說︰「茅盾當文化部長的時候,乘人之危,落井下石,害了不少人,所以死後天打五雷轟。連家中百年老樹都被轟倒了。」孩子聽完,滿臉訝異。
難忘的婚禮
十月的北京,金風送爽。每年十月都是人們辦喜事的大好時節。尤其十月十日更取十全十美之意。
1989年十月十日我去參加朋友的婚禮。他家住在東城區的一條胡同。我們準備好了鞭炮,只等迎親車隊一到就放鞭炮,迎新娘,慶喜慶。
十點鐘車隊來了,鞭炮齊鳴,銀花四射。漂亮的新娘子下了車,大家的情緒達到高潮。突然,從胡同中段的一個大宅門裡衝出了一群手握衝鋒槍的大兵,大聲叫喊著要我們不許動。這陣式,把大家都嚇壞了。
原來,這座大宅院裡住著國家主席楊尚昆,就是李鵬宣布戒嚴令時主持會議的那個老小子。六?四大屠殺後,他的警衛加強了,並高度戒備。我們放鞭炮,驚詐了大兵。
派出所居委會也來人了。對我們又唬又嚇又壓,說是不准在胡同放鞭炮。大家真掃興,好端端的婚禮就這樣給沖了。
不過,我們也知道了,那些六?四大屠殺的決策者,日日心驚膽戰,連婚禮的鞭炮也把他們嚇得靈魂出殼。
陳希同撒尿
1993年的盛暑,廠裡傳達市委書記陳希同要來慰問大家。慰問什麼?說是慰問全廠工人戰高溫、抗暑熱、奪高產。
為迎接陳希同的到來,全廠停產三天大搞衛生。天上地下折騰個底掉,工人們都汗流頰背。
陳希同來了。小車直接開到設備最好的柔性車間。陳希同在前呼後擁下進了車間,手臂一揮,「同志們辛苦了」,然後和身邊的人嘀咕了一句,一轉身,沒影了。他到專給老外建的衛生間方便了一下,出來坐上小車就走了。前後沒有三分鐘。
陳希同走後,工人們傳開了「陳希同來了,撒了泡尿就走了」。為了這三分鐘,六千人的大廠停產三天,勞民傷財。說的是陳希同,不只是陳希同,在腐敗的官僚體制下,類似的事可多了去了。
李鵬闢謠
九十年代中期,總理李鵬很長時間沒露面。海外媒體一度傳出李鵬身體不好。為糾正傳聞,新華社還配發了一張李鵬在北戴河游泳的照片。
終於,李鵬在一座工程的剪綵典禮上露面了。工程總指揮握著李鵬的手冒出一句「祝您早日康復」。李鵬一甩手,板起面孔,三角眼一瞪,正顏厲色地說︰「我身體一直很好」。當著記者的面,弄得總指揮灰頭土臉。
總指揮錯就錯在他在百忙之中把小道消息大道消息都弄混了,一不留神說出了心裏話。
李鵬確實一度有恙,近七十的人本屬正常。但他大事撒謊小事也撒謊,國家的事撒謊個人的事還撒謊,撒謊成性。
朱鎔基翻臉
朱鎔基剛當上總理的時候,到北京的一家大型國有企業視察。當時大批工人下崗才剛剛開始。北京國企的廠長們對待工人下崗後的待遇很是慎重。廠長們深知下崗工人承擔了改革的代價,國家虧欠他們的。
朱鎔基聽取廠領導匯報。在談到下崗工人待遇時,這位廠長很是得意,因為廠裡做得比較妥貼,本以為會得到總理的首肯。哪想朱鎔基突然打斷廠長的話,八字眉倒豎,翻臉了;質問廠長︰「這麼多人,你養得起嗎?」
總理震怒,嚇壞廠長。總理一走,立即召開幹部會傳達總理指示︰「這麼多人,你養得起嗎?」並把下崗工人待遇大幅下調。還把總理指示傳達給所有下崗工人。
打那以後,國企領導就把朱鎔基的話當做尚方寶劍,開始了對下崗工人的瘋狂打劫。
黃花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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