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年的發家史
據江南都市報報導,1997年8月,55歲的高嚴被任命為電力部黨組書記、副部長兼國家電力公司黨組書記。次年,擔任國家電力公司總經理。從大學時代學電力專業,到擔任國家電力公司的老總,他用了40年的時間。
1942年12月,一個叫高慶林的瘦弱男孩出生在吉林榆樹。儘管家裡條件不太好,高慶林卻自小成績優異,而命運似乎對他也格外垂青。1958年,是中國最 困難的歲月,高慶林卻非常幸運地跨進了大學校門,學的是電力專業。他發誓要出人頭地,對自己高標準,嚴要求,為此,他改名高嚴。當時,我國第一個大型水力 發電廠新安江電廠正在建設,電力是最熱門的專業之一,這個專業為高嚴日後的發跡奠定了相當重要的基礎。
1962年,高嚴被分配到吉林熱電廠擔任技術員。電力人才的稀缺以及高嚴個人的努力,使他很快脫穎而出,先是被任命為廠團委書記,1965年,他加入了中國共產黨,並被提拔為副廠長。僅僅23歲,高嚴就走上了處級領導幹部的崗位。
1975年,33歲的高嚴被破格提拔為吉林省電力工業局副局長、黨組成員,成為全省最年輕的廳級幹部之一。
1988年2月,46歲的高嚴任吉林省副省長。幾乎就在短短的幾個月後,他又被任命為中共吉林省委常委、組織部長,而後是吉林省委副書記。1992年3月,50歲的高嚴就任中共吉林省委副書記、省長,成為吉林省的二號人物。
1995年6月,53歲的高嚴從遙遠的東北來到雲南擔任省委書記。幾年後,他擔任了國家電力公司的總經理。
高嚴從雲南赴北京上任後,心裏老是七上八下,他牽掛著情人楊珊(化名)。
那天,某電視臺的一位女主持人楊珊與就任雲南省委書記不久的高嚴認識。經人引薦,見慣了東北女人的高嚴面對如此水靈的南方女子,眼睛頓時一亮。
透過高嚴的目光,這位名叫楊珊的女主持人知道又一個男人被她的美貌俘虜了。在宴席上,楊珊頻頻端杯,暗送秋波,使出了渾身解數,53歲的高嚴終於敗倒在石榴裙下。
無心「上朝」
楊珊不愧是女主持人,有的是各種手腕,讓堂堂的雲南省委書記圍著她團團轉。用高嚴自己的話說,「相見恨晚,真是相見恨晚呀!」
高嚴在雲南包養了楊珊幾年。如今,他調到了北京,大有「身在曹營心在漢」的感覺,幾天看不到這位「楊貴妃」,高嚴心裏就發慌,根本無心「上朝」坐班。
為了與楊珊長相廝守,高嚴在上海開始設立「行宮」,以逃避監督。1999年至2001年,高嚴多次去上海「治病」,為追求享受和私自活動方便,他要求下屬 公司為其在高級賓館包租房間,每天食宿費高達1萬元,共花費84萬餘元。2001年起,高嚴還在上海佔用下屬公司花費300多萬元裝修的一棟佔地558平 方米、價值650萬元的高級別墅,並由該公司承擔管理費用。同時,他自己拿出贓款293萬元人民幣在上海購買了一套豪華住房,為兩人同居營造安樂窩。
有了房子,還得有車。高嚴先後在北京、上海提供4輛高級轎車供楊珊使用。另外,高嚴還給了楊珊大量的人民幣和外幣,僅楊珊在香港的外幣賬戶就有高嚴送的10萬美元。
從此,身為國家電力公司總經理的高嚴,就這樣以養病為由,長期居住在上海的「行宮」裡,經常在床上擁著楊珊,用電話遙控著國家電力公司的工作。
後來,高嚴對打電話親自遙控國家電力公司的工作也漸漸厭倦了。他迷戀權力帶來的金錢美女等等好處,又討厭權力所伴隨的責任和應酬,開始放手重用身邊的人「當政」。
俟機潛逃
高嚴的貼身秘書叫黃雨(化名),高嚴常常是「高屋建瓴」地向黃雨提幾條重要的提示,然後就由黃雨向國家電力公司的黨組班子下達工作任務。於是就出現了這麼一種怪現象:電力公司的副總經理、黨組成員們,要想親自向高嚴匯報一下工作,見上一面,都非常困難。
高嚴通過秘書遙控領導班子成員的做法,引起了其他領導的不滿。同時,有關高嚴任人唯親、以權謀私的舉報材料,不斷匯聚到有關部門。
高嚴也知道自己早晚會有這麼一天。他設計好了退路,預備出逃海外以避免牢獄之災。高嚴早就以化名辦好了國外的護照。準備一旦出事,就見機行事。
到海外去生活,得有大量錢財,還有,沒有「楊貴妃」在身邊,還是有缺憾。於是,他也讓人為楊珊辦好了外國護照,還出費用讓她多次去海外旅行,先熟悉國外的環境。
2002年7月,形勢對高嚴越來越不利。有關部門已經向黃雨瞭解有關他的問題,敏感的高嚴加快了出逃的準備工作。第一步,就是讓情婦楊珊幫助他轉移財產, 事後,僅被查出轉移、藏匿的港幣、美元等就折合人民幣500多萬元,還有勞力士牌手錶6塊,以及大量金銀首飾等貴重物品。
「把東西安排妥帖後,就趕快藏起來,千萬別讓人找到。」高嚴這樣交代。
佈置完這些「後事」不久,高嚴於2002年9月神不知鬼不覺地出逃了。
高嚴在出逃前,再三叮囑黃雨,說自己要外出一段時間,今後電力公司的事,由他繼續負責傳達工作,佈置任務。
黃雨說:「我聽你的。你讓我怎麼佈置,我就怎麼佈置。」
高嚴糾正:「不,這回要改一改。我沒指示,你也要佈置。反正,你不能說我外出了,一定要說我還在上海。」
高嚴出逃後,秘書黃雨幾次三番都聯繫不上他,在上海急得團團轉。電力公司的事情又多,幾個副總經常打電話來問,說要向高嚴匯報工作。黃雨被逼無奈,只得胡亂應付。凡是口頭請示,他就杜撰高嚴的指示下達,催得很緊的書面請示,他就冒充高嚴的筆跡,依樣畫葫蘆地批了了事。
拖到10月份,外界傳出高嚴已失蹤一個多月的消息……
2003年11月26日,高嚴因嚴重違法違紀被開除黨籍、開除公職。
倒賣菸草
1995年6月,高嚴就任雲南省委書記。雲南和吉林差不多,在中國都不屬於發達省份,不過,雲南是菸草業最發達的省份。高嚴明白,要想在雲南發財,就不能不在菸草上打主意。
說起雲南的菸草,不能不提紅塔集團和褚時健。人稱「中國菸草大王」的褚時健,在將要退居二線之時,利用手中的權力,瘋狂吞噬國家和集體資產,最後從高高的「紅塔山」上墜落。
還在高嚴到雲南之前,紀檢機關就把目光盯向了褚時健。針對褚時健的外圍調查工作正在悄悄地展開之際,高嚴來雲南就職,也把目光盯向了褚時健。然而,高嚴盯上了褚時健卻不是為了調查,而是為了搞錢。
1996年1月,高嚴應香港某公司總經理韓某的要求,約見雲南紅塔集團董事長褚時健,請褚時健對韓某的捲煙生意予以關照。在褚時健的積極安排下,韓與雲南 紅塔集團下屬某公司簽訂了12800箱捲煙成交確認書。韓某憑著高嚴一句話,就獲利960萬港元。當然,韓某也沒有忘記報答,他拿了2萬美元送給了高嚴。 高嚴略作推辭,見是境外商人送的錢比較保險,也就收下了。
褚時健很快栽了,但高嚴沒有從褚時健的問題中吸取教訓,反而從上次的好處中嘗到了甜頭,繼續想辦法從紅塔集團搞錢。他向紅塔集團的新任領導打招呼,讓其秘 書黃雨出面週旋,主僕二人合唱雙簧,購得7500箱香菸銷往香港。黃等人非法獲利400餘萬港元,高嚴從中抽頭,拿到l80萬港元。
插手電筒力工程 巨額貪污
到了電力公司,搞錢得換換法子。電力公司有的是電,但電這東西不像菸草,沒有那麼肥厚的差價可撈,批條子倒買倒賣是行不通的,但這難不住高嚴。電力系統每 年的投資都是幾億幾十億的,電廠電站等各種設施紛紛上馬,造價都高得驚人。建設工程中的油水並不比菸草差,一個上千萬元的工程,一倒手就可以賺幾百萬。上 億元的工程利潤就是幾千萬。算一算,不得了呀。
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這回,高嚴沒再讓黃雨出面撈工程了,秘書畢竟只是秘書,至少程序上也不太好走。於是,高嚴決定讓家裡人出面,把寶貝兒子抬出來一起撈錢。儘管中央屢次禁止領導幹部子女經商,但高嚴視之為耳邊風。
高嚴的兒子高新元開始頻頻向電力系統的工程項目插手。高嚴在明裡暗裡支持兒子撈工程,然後一轉手就換成嘩嘩的票子。
從案情上看,高嚴支持兒子撈工程的手法比河北省原省委書記程維高更直接、更不要臉面。程維高的手法老到,會轉彎,他不讓兒子直接參與工程項目,而是讓南京 二建到石家莊來攬工程,然後,南京二建再把錢轉給程維高的兒子。而高嚴呢,手法更直接,他直接讓兒子撈工程。在電力系統內部,凡是主張把工程項目給他兒子 的,大力提拔,不願給或者在背後說三道四的,則給予撤換或免職。能否幫助自己寶貝兒子撈錢,成了提拔幹部的一個指揮棒。
在高嚴的支持和縱容下,l998年至2002年,僅4年的時間,高新元在國家電力系統為他人承攬的項目造價高達近3億元人民幣,涉及6個企業。僅此一項,高新元就收受請託方所送共計1080萬元、5萬美元。
此外,高嚴還很有「親情」,對親屬非常「照顧」。在他的「關心」下,他的七姑八姨統統殺向「錢場」。高嚴的弟弟、妹妹、女婿、舅舅、表弟和一些朋友,共在國家電力系統承攬了18個工程項目,總計涉及金額5億多元。所撈取的錢款,何止幾千萬!
自從2002年9月潛逃以來,高嚴像是在人間蒸發了一樣。但是據公安部近日稱,高嚴目前潛逃在國內的可能性要遠遠大於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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