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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學良的紅顏知己趙四小姐--------意外情緣(組圖)

 2005-02-13 03:40 桌面版 简体 打賞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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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稱「趙四風流朱五狂」的趙一荻,是中國現代史上的一位頗具神秘色彩的女性,如果說,20世紀除了戰爭之外還曾留下玫瑰的話,那麼,「少帥」張學良與「趙四小姐」無疑是其中最絢麗的一對。很多女人都會愛上風流少帥,但能沒名沒份地陪伴一個失意的男人度過幾十年寂寞幽禁生涯的,也只有趙四小姐。本書記述了趙四小姐與張學良將軍相濡以沫的情感一生以及他們共同經歷的現代中國雲譎波詭的政治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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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晴朗的夏日上午,趙一荻問清張學良別墅的位置,她決定去拜見他。在蓮蓬山的半山腰,她一人悄悄找到那幢紅色瓦頂、雪白牆壁的英國式小洋樓。趙一荻在那幢建在臨海山岩間的別緻小樓前遠遠觀望著,可是,她卻遲疑著不敢接近它。決非因為小樓前的綠蔭裡閃動著幾位荷槍侍衛的身影,令她望而卻步。而是趙一荻感到她與少帥之間迄今仍有著很大的心裏障礙沒有消除。儘管她是北洋宿臣趙慶華的四小姐,趙氏在北洋官場上也有一定地位。但是,她畢竟是位豆蔻年華的麗女,讓她直接邁進一位東北軍中將的私人官邸,無論如何也難以做到。

  就這樣,她一直在張學良別墅門前徘徊了三四天。每次趙一荻都是鼓足很大的勇氣而來,到頭來又因心生怯意,不得不無功而返。回到海濱趙家那幢小樓後,她眼前又老是出現在畫冊上曾經見過的張學良身影。當趙一荻想起在大海的狂濤中力挽狂瀾,最後將她從死神那里拉回來的人,竟是自己想見卻又不敢見的張學良時,她胸間一顆芳心竟然怦怦地狂跳不止。就在趙一荻心生怯意的時候,耳邊就會響起大姐綺雪在電話裡對她的鼓勵:「四妹,張漢卿救你的時候連生命都舍棄了,難道讓你到人家面前道一聲謝,些許小事還做不到嗎?」想到這裡,趙一荻忽然感到自己的怯懦和無情,既然他救了我,我為什麼不能去致謝呢?!

  又是一個酷熱的上午。

  北戴河那潮濕又略帶有咸味的海風從敞開的紗窗吹進來,讓多日不下海游泳的張學良有種躍躍欲試的衝動。自從在他大海裡救上趙一荻以後,他就患了重感冒。本來他想盡快返回河北灤州前線去率部督軍,然而由於沉痾在體,所以便一拖再拖,推遲了歸期。幸好秘書朱光沐從天津為他請來德國名醫戈爾到北戴河診治,他的感冒很快好轉起來。今天上午,張學良久病初癒,他終於可以支撐著身子從床上爬起來了。當他佇立在窗前,遠望山腳下偌大一片金黃色的海灘時,他望見晴空下不時湧起雪白浪花的遼闊海面,情不自禁地吟出一首明代詩人王陽明的古詩《閣中坐雨》:

  台下春雲及寺門,
  懶夫睡起正開軒。
  煙蕪漲野平堤綠,
  江雨隨風入夜喧。
  道意蕭疏慚歲月,
  歸心迢遞憶鄉園。
  年來身跡如漂梗,
  自笑迂凝欲手援。

  「軍團長,」忽然,房門悄悄推開了,朱光沐躡足走進來,他對倚窗而立的張學良報告說:「有位客人求見,不知是否讓她進來。」

  「有客人?」張學良為之茫然,他自隱居在北戴河的大海之濱以來,幾乎與外界隔斷了音訊。即便在北戴河那些麟次櫛比的高官別墅群裡,一些景慕他的北洋要人們,也大多難以入其門。特別他大海遇雨生病後,更是謝絕所有聞訊趕來探病的官員,可是今天朱光沐本知他不想見客,為什麼又進來通報?

  朱光沐從張學良嚴肅的神情上觀察出他的不悅,忙說:「是這樣,求見的是位女孩。而且,她與軍團長又有特殊的關係,所以,我不能不進來通報。」

  張學良聽了更加愕然:「和我有過特殊關係的女孩?朱秘書,你搞些什麼名堂?我在北戴河連男客也不見,又怎麼會有和我有特殊關係的女客呢?」

  朱光沐說:「請軍團長不要誤會。我說的特殊關係,是因為那天大雨中您親自救起過一位落水的姑娘。現在,那姑娘大難不死,人家主動到別墅來致謝的,她說……」

  「哦?」張學良一拍額頭,恍然地吁一口氣:「我想起來了,那姑娘莫非真搶救過來了嗎?」

  朱光沐道:「不但搶救過來了,而且她多日來一直到處打聽救命恩人的下落。她剛才對我說,她要進來向救她的恩人道聲謝,不然的話她心中不安。她還說,見了您馬上就會離開,她決不打擾您的時間。所以我才破例進來通報。」

  張學良聽了朱光沐通報的來歷,站在樓窗前托腮沉吟片刻,終於點了點頭:「也好。你就代我見見那姑娘就是了,又何必一定讓她見我呢?至於說那天誰救了她,當軍人的不光能拿槍打人,當他見了可以挽救的生靈時,不論何人都會慨然相救的。不然的話,軍人就成了屠夫。有什麼值得面謝的?」

  朱光沐見張學良向他揮了揮手,急忙上前進言:「軍團長,您還是親自見她的好。其實,早在半年前您就想見她了,這次她不請自來,又怎可以拒之門外呢?」

  張學良愕然:「你說什麼?半年前我就想見她,這不是豈有此理嗎?半年前我還在天津,哪有時間到北戴河來?」

  朱光沐笑笑:「軍團長貴人多忘事。今年春天,您不是在天津利德順大飯店,為這個姑娘舉辦過一次舞會嗎?」

  張學良暗淡的大眼睛豁然一亮:「這麼說,那天在大海裡被我救上來的姑娘,就是馮武樾的妻妹?如果真有那麼巧的事,可就應了那句踏破鐵鞋無覓處的古語了!」張學良精神一振,他馬上將睡袍脫掉,然後換上一件筆挺的灰色紅領章軍服,站在床前那片燦爛的陽光裡,又對著一架落地衣鏡認真地照了一照,忽然對著呆立門旁的朱光沐吩咐道:「朱光沐,你還在那裡愣著做甚?還不快快請客人到客廳去?」朱光沐這才應諾了一聲,忙不迭地跑出門去。

張學良不是少爺,是真正的軍人!

  一片絢麗的光影從大紗窗投映進客廳。

  陽光映亮了趙一荻多日來為尋覓不到恩人而略顯憔悴的臉孔。姑娘滿月般的花容明顯地消瘦了。她今天到張學良的別墅裡來,事前並沒有刻意扮妝,她只是坦然地前來謝恩而已。

趙一荻越是這麼隨隨便便,越是這麼平平淡淡,越讓人感受那天生麗質的純真之美。

  趙一荻穿一件雪白的旗袍,白底旗袍上淺淺的繡著幾朵藍色小花,那是她最喜歡的幽蘭。腳上穿一雙黑亮的高跟皮鞋。正是由於這黑白分明的淡妝,才將她那本來清麗嬌柔的氣質,活脫脫地顯露無餘。特別是她纖細的腰肢,渾圓的豐臀和旗袍裡若隱若現的雙乳,都顯現出青春少女的成熟。她臉腮上略施粉黛,彎彎柳眉下有一雙脈脈含情的大眼睛。烏雲般的黑髮在她後腦綰成了無數細長的辮子。讓初見她的人都會怦然心動,因為她的潔癖都從那精心編成的小辮上一覽無餘了。從趙一荻髮髻上的雪白蝴蝶結,更讓人感覺到她冰清玉潔的性格。

  趙一荻正在那客廳裡想著心事,忽聽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她抬頭一看,先進來的是那位姓朱的秘書,他身後跟進的是位高大魁梧的軍人。趙一荻的心頓時怦怦狂跳起來,她知道朱光沐身後的青年軍官,就是在日本畫報上見過多次的傳奇人物張學良!如果說站在面前的少帥與畫報上的照片有什麼不同,就是身為東北軍第三軍團團長的張學良,要比他的實際年齡更加年輕和精悍。張學良決不像趙一荻從前聽人傳說的那麼輕狂,那麼趾高氣揚,他在陌生姑娘面顯得持重而嚴峻。渾身上下有種說不出的英武和瀟灑。特別是張學良那雙炯炯的眼睛,讓初見他的人都會感受到一種超人的睿智。軍人的氣質與文人的儒雅都集於他一身。軍中儒將的張少帥,與趙一荻從前在父親的詛咒中聽到的張學良有著本質的不同。就在趙一荻不知所措的時候,張學良向前一步,說:「莫非你真是趙慶華的四小姐嗎?」

  「我是……趙綺霞。」她怯怯吐出心底的聲音,不知為什麼在張學良的注視下,她粉嫩的兩腮上竟現出了羞澀的紅暈。

  「真沒想到,世上的事情居然會這麼巧。」張學良讓朱光沐布上茶點和水果,然後請有些拘謹的趙一荻坐在一張籐椅上。他見趙一荻有點拘謹,索性搶先落坐,說:「坐嘛坐嘛,其實我們早就是老熟人了。那天在大海上,我哪會知道穿藍色泳衣的姑娘會是你?當時我見你一個猛子扎進深水裡不見了蹤影,大雨又馬上來到了,就顧不得多想,一頭紮了進去,萬沒想到救上來的竟會是趙綺雪的四妹!」

  趙一荻坐在籐椅上不敢抬頭,更不敢與張學良閃亮的大眼睛對視。從前在「中西女中」時敢說敢為的趙一荻,不知何故在張學良面前卻顯得那麼羞怯和慌亂。半晌,趙一荻抬起眼來,斜睨了他一眼,喃喃地說:「張將軍,我今天就是為感謝你而來的,因為那天在海上的情景太可怕了!」

  「有什麼可謝的!其實,那天就是別人見了,也會跳進水裡救你的。我是個軍人,又怎麼能見有人落水袖手旁觀呢?」張學良爽朗地笑道:「至於說可怕,倒也是真的。趙四小姐,我勸你今後再到深水游泳的時候,千萬要多加小心。身邊最好有一位會游泳的教練才好。不然的話,萬一趕上大海漲潮,那掀起的浪頭隨時都可能讓人葬身海底!」

  趙一荻靜靜地望著他,心海一陣翻騰,她眼前不時會出現大海洶湧的波濤。想起那天的海中遇險,她就不能不對張學良心生感激之情,正是他的豪爽與果敢,才使自己大難不死。想到這裡,她說:「張將軍,想到大海上發生的事,我就更加慚愧。你也許不會忘記,春天時在利德順舞會上的事吧?」

  張學良大手一揮,彷彿要驅散兩人之間的不快,說:「趙四小姐,軍人的胸懷是寬闊的。又怎會老是記著那些不應該記著的小事呢?再說,我正是從你四小姐那天敢於臨場退場這件事上,才真正認識了你。你是個既有主見又有骨氣的女孩。你要知道,這些年來,由於我經常出入上層交際場,見過的輕薄女子簡直不勝枚舉。四小姐,你敢駁我張漢卿的面子,恰好說明你人品的可貴!所以,我對你倒是充滿了敬仰和好感。」

  「是嗎?」趙一荻萬沒想到她在天津怒辭舞場,非但沒讓年輕氣盛的少帥心生妒忌,反而引起了他對自己的格外珍愛。她的心裏頓時泛起一股感激與敬畏交織的情愫。一剎間張學良的話將兩人心中的距離拉近了,趙一荻這才感到張學良絕非尋常的軍閥子弟。他不但有讓人羨慕的地位和家世,同時也有著讓她敬重不已的學識人品。她甚至想,像張學良這樣有學識的人,怎麼會與父親多年來一直敬而遠之的軍閥張作霖同日而語呢?

  「四小姐,我是個軍人,軍人有軍人的風格。」張學良親自將只水蜜桃送到她面前的細瓷小碟上,盡量想使趙一荻緊張的心緒和緩下來,他信口說道:「你也許瞭解我,我有個舒適的家庭,但是我也有青年人的理想。不錯,我當時的一步等於別人的兩步,有人說,我有特殊的條件,可以利用我父親的關係,在社會上一番事業。可我則不同,我認為應該靠自己的才能,去實現我一生的理想。而決不想利用別人的勢力,包括我父親的勢力。所以,我覺得我和你趙四小姐沒有什麼區別,我們都是一樣的人。因此,我認為我們不必感到太陌生才好!」

趙一荻一怔。剛來時她甚至想,像張學良這樣家族出身的人物,一定會在她面前擺一幅讓人無法接近的闊少姿態,將她拒之於千里之外。可是當她真和張學良坐在一起時,才意外地發現大名鼎鼎的張學良,言談舉止竟是那麼平易近人。趙一荻的心更加傾向於他,說:「其實我們早就相識了。因為我不斷從外國報刊上見到對你的評論。有人說你從小就受西洋式的教育,又說你曾是奉天YMCA的信徒,不知可是當真?」

  張學良爽朗一笑:「當然都是真的。我十幾歲時從遼西鄉下到奉天讀書,不久就進了基督教會,也就是你說的YMCA。在那裡我學了許多先進的東西,也學會了英語。我最崇敬的老師是英國人約瑟夫.普賴德。他教會了我的英文,同時也讓我接受了許多西方先進的東西,當然,包括打網球。」

  「您也會打網球?」趙一荻聽到這裡,忽然興奮起來。看得出從小就喜歡打網球的趙一荻,忽然從這一小小的愛好上找到了對方心靈上的共鳴點。

  「對對,我倒忘了,趙四小姐你也喜歡打網球的。去年冬天我在天津的時候,你大姐趙綺雪就曾經向我說起過你的愛好。」張學良恍然大悟地站起來,對趙一荻說:「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到外邊去?咱們一邊打球一邊說話吧,那樣總比坐在這裡拘謹的對話好得多!」

  趙一荻欣然起身,隨張學良來到小樓外的陽光裡,這裡有座佔地面積幾百平方米的網球場。朱光沐和譚海等侍衛發現張學良和趙一荻雙雙出現在網球場上,趕忙取來了兩付球拍和雪白的小球。說話之間,張學良隔著一層雪白的紗網,已經率先發球。他將球拍輕輕一揮,小球「唰」一聲飛過網去。趙一荻在網的另一邊不慌不忙的揮拍而上,只見她輕盈地一揮拍,眨眼間就將那猝不久防飛來的小球,擊過網去。小球劃了一條偌大的拋物線,出乎意料地回到張學良一方。趙一荻這手好球,讓從前在奉天網球場上技挫群雄的少帥暗吃一驚。他萬沒想到生得天姿國色的趙一荻,竟也球技嫻熟,她拋出的球讓張學良心悅誠服。

  「我年輕的時候就喜歡體育。那時奉天有個摩登俱樂部,裡面都是外國人。惟一一個中國人就是我!」兩人就在一群侍衛的圍觀下,左右開攻地操拍擊球,一來一往打得十分痛快。張學良越打越起勁,而他和趙一荻之間的話題也越加廣泛起來。他在休息時,對趙一荻又提起從前輕易不對外人言的往事:「我剛學打網球時才十七歲。那時候奉天的體育運動較少,落後而閉塞。運動場當然更少了,只有到基督教會去才能打,這樣我就和西洋人的接觸增多了。正是因為我喜好打球,所以才和基督教會越來越密切,我在那裡不但打網球,而且還學會了乒乓球。四小姐,你也會打乒乓球嗎?」

  「不,我只喜歡網球。」趙一荻有些遺憾地苦笑。忽然,她想調整一下話題,就和他來到網球場旁的一棵大柳樹下,趙一荻說:「我從日本刊物上看到一則舊聞,一個叫山田的記者說,你從前喜歡的並不是當兵,而是想當一個醫生。可有此事?」

   「不錯,確有此事。」張學良和她談得越來越投機,所以就知無不言:「四小姐,我為什麼喜歡學醫?就因為古人稱:醫乃仁術!當時,我確實很想當個醫生,奉天有座南滿洲醫科大學,我有個朋友也是那所大學的學生。所以我就常到那裡去玩。那時我真想報考南滿醫科大學,可是,我父親他不允許!」

  「你父親?」趙一荻心裏暗暗打了個頓,因為她不希望和他談到張作霖。在她的心靈深處,始終對在張勛復辟期間率統東北軍殺進天津的奉系軍閥張作霖,存有某種固執的偏見。那是她從小受父親的影響所至。現在她雖已和張學良結識,又談得很融洽,可是一旦在她們的談話中說起張作霖,她就感到很不自在。似乎有個可怕的陰影始終縈繞在她心頭。

  「對,是我父親堅決反對我學醫生。」張學良在她面前坦誠自己的過去,好像在和久違的老朋友談心:「於是我就想逃到美國去。」
  「逃到美國去做什麼?」她大為困惑。

  「去美國讀大學呀。」他說:「我那時已經下了決心。連出走的路費都準備好了,美國朋友們希望我到美國去,有人還答應資助我。當時給我以影響的朋友中,一個叫陳英,他在德國留過學,擔任過奉天測量學校的校長。我把我想去美國的計畫都說給他聽了,他對我說:『你太不懂事了,你父親不是希望你成為軍人嗎?你這樣做,你父親肯定會難過的。我教給你一個椒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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