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怎樣的損失和高額「成本」的付出(也就在邵飄萍死難的一年之後,北洋軍閥最後一支力量的奉軍全線敗退,1928年6月,曾經不可一世的奉軍又退出京城,張作霖也在日本人製造的「皇姑屯事件」中被炸死)。人們大概想不到:果然竟是張學良這位赳赳武夫的少帥成全了烈士之名。當然,由此也留下了一個話題:當年的張學良,應該如何評說呢?
話題應該從1926年4月北京的政治形勢發生遽變說起。自大沽口事件發生後,北洋軍閥最後的有生力量直魯聯軍和奉軍開始加緊進攻國民軍。當時國民軍已處於三面受敵的包圍之下。就在「三.一八」慘案發生的翌日,國民軍在前線開始總退卻。3月23 日,直魯聯軍佔領天津,隨即國民軍謀求與直魯聯軍和奉軍閥妥協,藉以保存實力,固守北京。4月1日,奉系軍和直魯聯軍將領在天津舉行軍事會議,商討進攻北京國民軍的事宜,決定張宗昌任前敵總司令。3日,奉軍派飛機轟炸北京。6日,奉、直、魯、晉各軍聯合向北京總攻擊。7日,奉軍及直魯聯軍分四路進攻北京。 15日,直、奉軍猛攻北京,鹿鐘麟遂下令總退卻。此後,國民軍開向南口一線。24日,避入東交民巷的邵飄萍被人誘出被捕。隨即獲悉邵飄萍遭難的湯修慧夫人迅即告知北京新聞界和各方麵人士,懇請採取行動緊急營救邵飄萍。此後北京新聞界召開會議商討營救邵飄萍的辦法,會議當即決定:由上海《新聞報》、《時報》、《商報》等十三家報紙各派一名代表,集體去遊說先期抵達北京的張學良(張作霖尚未到達北京)。25日下午五時,劉煌等十三名代表分乘四輛汽車趕赴張學良下榻的石老娘胡同會見了張學良。當時代表們再三懇請駐軍本著尊重輿論的善意,釋放邵飄萍,或將之暫予監禁,以免其死。張學良則振振有辭地告訴代表: 「逮捕飄萍一事,老帥與子玉(「子玉」即吳佩孚,「老帥」即張作霖)及各將領早已有此種決定,並一經捕到,即時就地槍決。此時飄萍是否尚在人世,且不可知。余與飄萍私交亦不淺,時有函札往來。惟此次……礙難挽回。而事又經各方決定,余一人亦難做主。」張學良的一席話,說明逮捕且欲殺害邵飄萍是直奉聯軍既定的方針,雖然少帥與邵飄萍此前也有私交,但他絕不可能擅自違背已由直奉軍閥各將領鐵定的計畫。此謂殺一儆百。直奉聯軍進入北京,為了借「反赤」獲得出師之名,並以此控制局面,勢必要拿幾個人頭來開刀問祭。十三位代表聽了張學良的回答,面面相覷,他們不願意失去最後的希望,又再三解釋和懇請,但張學良始終沒有動容。最後,張學良終於講出這樣的話來:「飄萍雖死,已可揚名,諸君何必如此,強我所難。」他還對代表們表示:他是寧肯「一一負荊請罪」,但「此事實無挽回餘地」。這時,會見已經持續了三個多小時,張學良已經漸漸失去耐心,他藉口要去參加一個會議,起身送客,這樣一來,代表們只好含淚而歸。
《書屋》今年第六期曾以亮的文章《亂世飄萍》謂北京新聞界營救者以楊度為首,不知有何憑據。其實,楊度是參與了此後營救李大釗的活動,他與營救邵飄萍並無關係(順便提一下:由昝愛宗等編寫的《第四種權力--從輿論監督到新聞法治》一書中稱:邵飄萍被「槍決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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