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算盤」,在僑鄉江門地區是做老闆的意思。在回鄉的三百多名索羅門群島僑胞中,江門籍的就佔了六成以上,主要來自轄下恩平、開平、臺山等縣市的鄉村地區。
在恩平沙湖鎮的大坪村,幾乎每戶人家都有親戚出國謀生。村長告訴記者:「如今找工作講的是文憑(學歷),否則做的都是廉價苦力工。對於入廠打工的後生仔來說,國外機會似乎更多。因此,不少父母孩子心目中一直都有個夢:出國『抓算盤』,在這種風氣影響下孩子們經常初中沒讀完就輟學,一邊進城打工,一邊想方設法出國。」當地人主要利用「嫁接」、「裙帶」及「拉親」等關係出國。其中「嫁接」,即是直接嫁個華僑「過埠」,尤其對於沒有國外關係的家庭來說,是一條搭上出國班車的「捷徑」。而「裙帶」,是女方嫁出國外後,擇機也將自己的親人(如弟弟)「帶」出去。至於「拉親」,則是偽造親人關係「搞黑市」出國,一般通過國外蛇頭牽上假親關係,以旅遊探親名義「有去無回」。
目前恩平四十多萬僑胞主要分布在南美洲、東南亞等地,大多以雜貨鋪、餐館等小本生意起家。昨晚回鄉避亂的所羅門僑胞張先生說,之所以較集中去這些經濟欠發達的小國家「撈世界」,除了「搞黑市」入境時監管沒那麼嚴外,也為了移民或偷渡到發達國家。如索羅門群島屬於英聯邦成員,想移民去澳大利亞等其他成員國就比較容易。
在索羅門群島經營雜貨的張先生坦言,華人所經營的雜貨鋪、小餐館、洗衣店等都是「日積月累」出來的,當中經歷充滿酸甜苦辣。如以「拉親」關係出國的華人,僅「搞黑市」的花費就超過兩萬美元,起碼要打工(如售貨員、搬運、餐館炒鑊等)兩三年才能「脫身」,之後再靠積蓄多年有了小本生意,這才是家鄉人常挂嘴邊的「抓算盤」。
他還說,華人在外都很勤勞節儉,而當地人則一般「賺多少花多少」。時間一長,華人就富有起來,而不少當地人都為華人打工。他笑言,當地就曾流行這樣的一個故事:有個華人一開始在當地人一家餐館打工,兩年後自己在這餐館對面也開了一家;一年後,當地人的餐館關門大吉,而華人的餐館卻開分店。
大公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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