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背叛丈夫成為一種時髦
如果夫妻倆,女的先出國留學,丈夫奔著妻子來陪讀,家庭主要經濟收入靠妻子的獎學金維持,這樁婚姻十有八九要告吹。
肯塔基大學12個中國留學生中只有一個女生。她父親是教育界的一位名人,她靠父親的權勢在託福成績還差10分的情況下,被校長特批來美再考。臨行前在機場和丈夫依依惜別的淚水是被丈夫用唇吻干的,1989年在北京機場公開親吻,也是一道風景線。
她在肯塔基大學報到的當天,就被秘魯一個留學生邀請去聽音樂,秘魯留學生開著車帶她到路易斯維爾這個美國著名的音樂城聽音樂,再後來秘魯留學生幫她開車購物,教她用計算機檢索圖書,再後來秘魯留學生帶她去參加各種社交活動,再後來……丈夫從中國打來的國際長途晚上11點找不到她,凌晨2點找不到她,凌晨6 點也找不到。
她丈夫在老岳父的勢力運作下,也於半年後來美國做訪問學者。當他們從機場回來丈夫和她抱吻,她非常輕蔑而不耐煩地說:「大陸男人親吻姿勢太不講究了,美國人親吻都只是唇對唇輕輕點一下。唾液最容易傳染疾病。」丈夫有幾分尷尬和下不來臺。晚上丈夫擁著她上床,兩人剛躺下,她忽地坐起來:「你得洗澡,我聞不了任何腺體分泌的味道。」那聲音像吩咐又像譏諷,丈夫那點能耐被這聲音、語氣以及那張半點親熱溫柔也沒有的臉搞垮。幾天下來丈夫按著她的要求蜻蜓點水似的在她唇上吻一點,晚上洗得干乾淨淨再上床碰她,沒有半點原始本能的衝動,更沒有異性相吸的誘惑力。沒幾天丈夫便不行了,其實他肉體和精神的陽痿是同時發生的。丈夫是語言學系的訪問學者,這是最難找到資助的學科。每月房租600美元全是靠妻子獎學金付,不光是臉上無光的問題,也實在於心不忍。在肯塔基六個月他一分錢沒有賺到。每天出去順著市中心的主要街道,每進一家餐館就謙恭地向老闆點頭:「請問你們要人洗碗嗎?」「不要!」老闆連頭也不抬。他自己灰溜溜地走出來,再進下一家餐館,偶爾碰見一個說你把電話留下吧,他簡直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
男人的氣度和瀟灑全是社會地位折射出來的,在講台上講課、在學術研討會上發言才有風度。為了吃住簡直要把人逼瘋,沒幾個月下來,整個人的面部表情都變了,他自己對著鏡子看自己,嚇了一跳,沒有半點可敬和可愛的神氣。
秘魯那個留學生開始請他們夫妻倆吃飯,帶他們夫妻倆出去玩,後來常常半夜把他妻子送回來,有一天竟然凌晨4點才送回來,他打了妻子一個耳光。妻子公然地提出是我搬走還是你搬走。秘魯留學生開一張支票給她丈夫作為半年生活費。人窮志短,不要怎麼活下去?妻子告訴他如果半年之內你能找到發展的機會你就在美國待下去。不行就回去吧!兩個人最後一項君子協議:誰也不告訴雙方父母和國內的朋友說咱們離婚了。
財大氣粗,無論性別、種族,誰有錢誰追求自由、幸福的勇氣就變得非凡。美國留學生中的女陳世美可比當年家喻戶曉的男陳世美厲害多了。
北京來的小吳,她和丈夫同是北京一所醫學院畢業,一同考託福,又同乘一架飛機來美國的,是最讓人羨慕的一對比翼鳥。她選學了牙醫,丈夫選學了生物,她畢業毫不費力通過一系列執照考試,第一份工作起薪13萬美元(每年)。丈夫起早貪黑,畢業論文答辯通不過。唯一的收入在系裡做助教,有不到2000美元的月收入,而且下個月有沒有收入都沒有保證。小吳要和教會去耶路撒冷傳教,也不問丈夫想不想去,這個時間對他是否適合,就買了兩張機票。丈夫說不能去她就大發脾氣。她和丈夫同時看電視廣告,她拿起電話就訂購大件傢俱,也不問丈夫喜不喜歡,家裡是否需要。她從外州回來從飛機轉地鐵,本來她出地鐵站打電話讓丈夫來接他,她等丈夫十分鐘就可以,但她在機場打電話讓丈夫先出來,她要一下地鐵就上車,這樣丈夫就得提前一小時出來。她美貌、聰明、成功,有了博士學位又有錢。她講話一點遮攔都沒有:「哎呀!我已經三個月沒和我的『西班牙王子』過性生活了。」說這話就像三個月沒吃魚一樣輕鬆。有一次春節中國留學生聚會,她就公開地說:「中國男人實在不行,美國男人有一個算一個,溫存熱烈,跟了美國男人再跟中國男人,簡直是半生不熟,有做一半的感覺。」丈夫當場拂袖而去。回到家裡她不等丈夫質問她,倒先發制人:「你一點也不給我面子,說走就走,你把我當什麼?你要接受不了我的生活方式,咱們就分開算了。」
我看到她丈夫拿給我他們的合影。這是秋天,一片片火紅的楓葉覆蓋著大地,兩個人的笑容都是發自心底,這是多麼般配的一對啊,在合影之前他們一定熱烈地擁抱過,然後牽著手走出樹林,或許他們還在樹林的楓葉上打滾,歡笑著追逐著……我問他:「你恨她嗎?」他非常肯定地說:「不!一點也不!」這是美國,什麼都一次性。一次性筷子、叉子、餐巾,一次性針管、一次性幽會。在物質極大豐富,社會服務健全的社會,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卻越來越沒有依附。就像浪花中的浮萍,風中的風箏,飄飄蕩蕩,無根無依……我說:「如果你們不出來是不是不會發生這些事?」他肯定地認為不能。這究竟能怨誰呢?人生不是有好多的無奈嗎?人生不是有好多的事情沒法分清誰對誰錯嗎……他們辦完離婚手續,小吳提議請朋友們聚一把,宣布他們離婚,費用由她全付。宴會搞得很別緻,黑色的臺布,黑色的餐巾,銀色的餐具,牆上貼滿雪白和各種雪花型的剪紙,每個桌上都插著鮮花。有來自26個國家的留學生,我是唯一被邀請的中國留學生。大廳裡響著西班牙音樂,他倆招待客人一點也不像離婚,有說有笑。朋友們心疼地對她說,今晚你至少花了一萬美元。她毫不在乎地說,也就一個月工資。在眾人面前她大有吃盡穿絕,不知怎麼再折騰的架勢。我站在角落裡,她走過來,拉著我的手。她把我推向洗盥間:「你喜歡寫文章,就寫寫我們這些被男人恨得咬牙的女陳世美好嗎?」她的眼淚大滴大滴地落下來……可我同情她嗎?既知現在又何必當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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