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兩個月,也許就是一個職業全部的生命週期,但經歷這樣的2個月可能會讓人發瘋,因為她所要面對的非議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這個職業就是奶媽。廣東首位職業奶媽阿霞就走完了這樣的兩個月。
今年9月底,阿霞再次出現在記者面前,她剛參加完在上海的培訓,坐了20多個小時火車回到深圳。由於身體原因,近日她已悄悄結束了奶媽生涯。與成為廣東首位職業奶媽時的「風光無限」相比,阿霞這次淡出江湖卻顯得很平靜。
回首自己走過的這一段路,阿霞表示,她確實感覺到了做人的艱難。下一步的目標是專心做好一名育嬰師。
阿霞開創了廣東一個新的職業——職業奶媽。儘管她離開了這一職業,但是關於這個職業的許多爭議可能仍將持續下去。
悄下崗:「職業奶媽」當不長
阿霞沒做奶媽了,阿霞去上海培訓了,阿霞說自己要轉型了!9月26日下午5時許,阿霞再次出現在深圳中家家政公司門口,和阿霞相熟的員工說:和10天前相比,阿霞白了許多,漂亮了許多。阿霞說,20多個小時的火車顛簸,她什麼都沒吃,很睏,只想睡覺,不過上海之行讓她學了很多,明白了很多。阿霞告訴記者,奶媽不大可能再做了,得轉型。這些日子壓力太大了,欠了好多外債。
阿霞離開奶媽這個職業可以說既來得突然,又在情理之中。8月19日,在當了2個月的職業奶媽後,僱主鐘先生把她叫到一邊,說下個月的合同不準備再續了,他將辭職回家自己帶孩子。阿霞說,這是很自然的事情,即使再簽也很難做滿一個月,因為「奶水跟不上了」。鐘先生起初認為婆婆帶元元還可以,但是阿霞來給元元餵奶後,也帶去了一些新的育兒知識。鐘先生這才認識到婆婆帶孩子的一些方法不太對,並試圖讓婆婆跟著阿霞學。「但一些習慣婆婆總是改不了」,阿霞說。鐘先生辭職回家自己帶元元。
給孩子餵了2個月的奶,阿霞和僱主一家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儘管離開元元家已有月餘,但僱主鐘先生還是經常給阿霞發簡訊,叮囑阿霞要注意身體,並時常叫阿霞到家裡吃飯。但阿霞一次也沒有去,「我沒幫上什麼忙,不大好意思去。如果我去了,他們會弄一桌子菜,最少得花100多元」。離開元元也讓阿霞非常捨不得,但她一直強忍著沒哭出來,「我一回到宿舍就很想元元,但離開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一個人一輩子要面對的東西很多,要學會控制。」
求轉型:懷揣千元闖上海
「下了崗」的阿霞很明白自己的處境,她知道自己的身體已不適合做奶媽,她時常思考自己的下一步。一天,公司一位員工告訴阿霞,上海的華東師範大學有個專門培訓育嬰師的培訓班,同事說認識那邊的一個老師,是熟人,並告訴阿霞那個培訓班不錯。這讓阿霞很動心,阿霞決定自費去看看。但1680元的學費和不菲路費和住宿費讓阿霞很為難,阿霞一時無法湊齊這筆錢,只好讓剛找到工作不久的老公想辦法,「老公剛發了1200元工資,我又讓他向同事借了點錢才湊齊學費。老公現在做的是會計,收入不好,管自己的吃住沒問題,但他不能只顧自己,還得顧我和兒子。」
就這樣,阿霞懷揣1000多元隻身前往上海,開始了為將來打算的培訓。兒子是最讓阿霞牽掛的,「去上海前,聽說兒子得了水痘,我嚇壞了,這個病若是在以前是要命的。但後來我知道了,這在現在來說不是什麼嚴重的事情。得了水痘的孩子命好!」在上海的培訓一共持續10天,上海的消費根本讓她受不了,「住宿費一天90元,我的那點錢根本不夠,到的那天學校方面先借給我800元,後來公司通過轉賬幫我把這筆錢給還了。」
阿霞參加的培訓班一個班上就有六七十個人,上海的就佔了1/3,「我在班裡面年齡最小,大多數來此學習的人都不只是單純地為了學習,很多人都想學習後回去做自己的事業。」阿霞一直想從事一份與孩子有關的職業。之所以花這麼多錢前來培訓,阿霞想著今後能當一名職業育嬰師,而且她覺得這個行業很有發展潛力。「人的一輩子有70%是在3歲以前發育成熟的,因此嬰兒早期的教育非常重要。」至於以後能不能真正成為一名育嬰師,並長期從事這份工作,阿霞說她自己還不知道,但她覺得:「這個工作很值得做,將終身受用,即使不能從事這樣的工作,也可以用它來撫育自己的兒子甚至孫子。」
新目標:做好一名育嬰師
在上海培訓期間,阿霞似乎一下子明白了很多,特別是她感覺到了理解別人的想法很重要。培訓沒結束,她就趕緊給一直處於「冷戰」中的婆婆打了電話,阿霞覺得她能和婆婆處理好關係。「我們之間沒有矛盾,只是彼此的心態沒放好,如果能夠相互遷就一下就沒有問題了。」
由於婆媳間很長時間沒交流了,兩個人之間比較有陌生感,通話的時候兩人都「比較客氣」。接到電話的婆婆很意外,婆婆告訴阿霞,兩代人之間在溝通上有些不方便,但沒什麼過不去的事情,以後要互相體諒。阿霞說,這些都是在培訓班裡學到的,她現在明白人際關係非常重要,「在育嬰班裡能學到這些,太好了!」剛剛培訓完回到深圳的阿霞將重新開始她的新生活。對於這一點,阿霞充滿了自信,「畢竟我最難的時候都走過來了。我也確實感覺到了一個做人的艱難。下一步我就想做好一名育嬰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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