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談回國到高校發展 絆馬索太多

看到一些有關國內教職的問題，我想談談我的看法。

這幾年每年都回去，和國內各個層次的學校有過各種形式的交流，一個感覺就是國內做事情的喜歡我們，但管事情的不太喜歡我們，尤其是我們這些junior的。

做事情的喜歡是因為我們搞的東西畢竟是前沿的，能給他們帶去一些新的想法和思路。雖然說國內接觸外部的信息已經沒有什麼問題了，但由於體制的問題，做事情的人經常被龐雜的事務纏身，頭緒有些亂，所以他們很歡迎我們能和他們交流，在學術上幫助他們。能回去和他們一起工作，他們更高興。

管事情的人，一般就不直接參與學術了。對他們來講，在其任內政治和經濟本錢的積累才是最重要的。引進一個人才，如果短期內在政治上和經濟上都沒有什麼回報的話，他（她）是不會太操心的。所以他們只對那些能讓他們上報、上電視、提高知名度的海歸感興趣，或者是那些能馬上幫著從各個渠道劃拉錢的海歸。像我們這種junior，一沒有名氣，二沒有財氣，是不值得他們傷腦筋的。尤其是現在，想回國的人已經超過空缺的職位，海歸的價值就更要打折扣了。

對於那些拿到國內職位的，我有一個忠告：國內不像美國，答應的你的東西，不能兌現，那是正常的，能兌現，你要謝天謝地謝領導。不是說國內的都是騙子，經常是答應你的人都不知道他所說的話算不算數。我有個朋友，在一個國內頂尖的藝術類大學做教授，海歸時候系主任答應的很多條件，在人事處和院裡被卡住了。系主任是真心的，但有些事情他認為能做主的，其實做不了主，或者是答應的時候能做主，過了兩個月又做不了主了。面對這種情況，海歸也只能認命。在國外你可以拿著the offer letter去訴諸公堂，在國內你能嗎？除非你是不想再混了。

真想踏踏實實做學問的，回國要當心。國內的評估體系很複雜，但說到底，研究的成果在很多情況下對個人的提升既不是充分條件，也不是必要條件。和關鍵人物關係搞好了，很爛的水平也能上去，否則，即使你有美國科學院院士的水平，你也可能照樣被壓著，他們要找你的毛病太容易了，從教學到行政，絆馬索太多了。

當然國內有些學校、有些系還是好的，但基本上是少數。我的看法是：如果你是一個nerd，別回去的好；如果你是一個八面玲瓏的人，搞學術對你來講只是一個工具，回去比留在這裡更滋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