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霓又讓李氏夫婦演示了一遍,這次她扮演方方,按四歲小孩跑步的速度從他們停下來的地方跑到環球娛樂城裡。當李氏夫婦回頭的時候,她剛好進入娛樂城。
張平說:「那我們先去環球娛樂城問問好了。」他叫李氏夫婦先回家去,便和楊、蘇二人一同進了娛樂城。
那娛樂城著實不小,一共五層,中間是大廳,直通到四樓。環繞大廳的是一圈店舖,光遊戲機廳就有好多個,另外還有錄像廳,電影廳,麻將廳,冷飲店,快餐店,也有賣衣服和禮品的商店。如果方方真的跑到這裡來,一時之間的確很難找到他。
張平把一張方方的照片交給楊皓明和雯霓,分頭去問。
楊、蘇二人進了一間遊戲廳,門口站著一個保安,他們走過去禮貌地打了個招呼,便把照片拿給他看:「這位先生,請問你有沒有看到過這個小孩?」
那保安隨便看了一眼便不耐煩地說:「沒看見!」
雯霓又問:「先生,麻煩你仔細看一下,這個小孩前天走丟了,他很喜歡來這裡,他的父母都要急死了。」
那保安說:「我都說了沒看見!這裡小孩多的是,就算看見了誰記得!」
兩人有些泄氣,但耐著性子一間一間地問,不光問保安,也問櫃臺工作人員和遊戲機廳裡玩耍的顧客。問了大半天,弄得口乾舌燥,而被問的人不是 說沒看見,就是不記得了;有的不理他們,有的還罵他們。兩人粵語雖然不差,但畢竟不是土生土長的香港人,加上家裡教養極好,別說粗話,連稍不恰當的話都不 曾聽過學過。別人罵的什麼他們也聽不懂,所以也不怎麼生氣。
這會兒兩人剛被一個頭髮染成花藍的年輕人罵完,正在找下一個詢問對象,這花藍頭髮從開太空飛船的椅子上下來,走到旁邊一個開摩托的遊戲機 旁,那上面騎了個十來歲的小男孩,正玩得高興。花藍頭髮叫小男孩讓開,而那小男孩正玩得高興,沒理他。花藍頭髮惱了,一把將他從座位上揪了下來,那小男孩 猛然被拽下來摔在地上,驚叫一聲哭了起來。那花藍頭髮竟不理會,自己騎上去玩了起來。
小男孩哭著說:「那是我的幣!」
花藍頭髮撇頭罵道:「你再吵,看我不扁你!」
雯霓愕道:「還有這麼霸道的人哪!」
楊皓明搖了搖頭,逕直走過去對花藍頭髮說:「你是個大人怎麼可以欺負小孩子?」
花藍頭髮沒想到居然有人打抱不平。他斜眼一看:「這裡是老子的地方,輪得到你管嗎?你們兩個學生仔今天在這兒煩了半天了,我沒趕你們出去,居然管到老子頭上來了?」
雯霓氣憤地說:「就算這裡是你開的,既然你開門營業就要尊重顧客。像你這種服務態度,我看不用多久就該關門了。」
花藍頭髮聽了怒道:「臭丫頭你敢咒老子的生意?我今天不教訓你我就不叫你虎哥!」說罷便叫了個保安和兩個年輕人過來,指著楊皓明說:「這小子來搗亂,扁他!」
那兩個年輕人不問青紅皂白,揮拳便往楊皓明的臉上打去,卻都是市井的打法了。楊皓明身子一側,輕鬆閃開,說:「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們這種小無賴,沒本事最好別隨便跟人動手,很難看的!」
雯霓扶著那小男孩:「你這麼小,不要到這種地方來,很多壞人會欺負你的。」
花藍頭髮又惱又羞,叫道:「給我好好教訓他們!」說完衝過來揮拳便打。
楊皓明不躲反挺身迎上,見花藍頭髮拳頭揮到,一把便將他的脈門扣住,往前輕輕一送,那花藍頭髮立即失去了平衡,跌了個嘴啃地。
其他人一擁而上,楊皓明展開拳腳,三個人很快就趴在了地上。
楊皓明笑道:「我知道你們閑醜得不夠,現在夠醜了吧。」
那花藍頭髮從地上爬起來叫道:「我看你今天有什麼本事離開這裡?」說罷從保安手上抓過步話機叫道:「阿昌,阿龍,三樓遊戲廳有人搗亂,快叫人來!」
楊皓明並不害怕,轉頭問雯霓:「我們是走呢,還是在這兒等他們上來?」
雯霓笑道:「我們又沒有做錯事,怕什麼?他們來了又敢怎麼樣?反正他們也不知道我們是誰。」
說話間遊戲廳門口衝進來十幾個人,將兩人團團圍住。
楊皓明奇道:「這麼多人?」
雯霓也覺得好笑,拉著那小男孩的手,輕輕摸著他的後腦杓,安慰道:「別怕,有青瓜哥哥在,他們打不過他的。」
楊皓明:「哦,多謝抬舉了。」
花藍頭髮見來了這麼多手下,膽氣壯了起來,忙指手劃腳地命令道:「這兩個人是來搗亂的,給我扁他們!」
這些人也不問青紅皂白,衝上來照著楊皓明就打。楊皓明側身閃開,腳下使絆,手上也不閑著,左右兩手一勾一帶,兩個人立即倒下了。他身輕手 快,雖然沒學過拳法,但憑在武術指導那兒學的套路以及從劍術中領悟到的進退虛實和四兩撥千斤的技巧,對付這些人竟也輕輕鬆松。但他並沒有傷他們,這些人紛 紛跌倒卻馬上又爬起來接著打。
一時間遊戲機廳裡稀裡嘩啦,亂成一片。
花藍頭髮見楊皓明身手厲害,便跑去抓雯霓。他本想抓著這女孩來要挾男的,可他卻不知道赤手空拳這看似嬌弱的女孩更厲害。
雯霓見他衝過來,一腳飛起,正中他左大腿,他下身猛受阻,上身慣性還在,狠狠一跤摔在了地上,手掌啪打在地上,立即麻木了。
其他幾個人見花藍頭髮吃了虧,趕緊衝過來幫忙。雯霓一手握著小男孩的手,腳踢手帶,來一個摔一個,來兩個打一雙。
楊皓明偷眼觀瞧,頗羨慕雯霓的身形手法,心裏暗忖什麼時候讓她教自己些外家拳法才好。他輕功劍術縱然高超,但平素遇到小流氓又不能使,一個不小心說不定弄出人命來可就壞了。
就在這混亂中,忽聽有人大吼了一聲:「怎麼回事?」
眾人聞聲都停了手,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雯霓很有意見的螃蟹----金大華。
雯霓忘了自己變了模樣,心中暗暗叫苦。鄭強這段時間總跑到音樂會上來送花,自己正躲之不及呢,沒想到竟撞到他們這裡來了。楊皓明在一旁低聲笑道:「我現在終於明白什麼叫冤家路窄了。」
誰知金大華像不認識兩人似的,上下打量著他們。花藍頭髮忙爬起來惡人先告狀:「華哥,這兩個狗男女跑到我們地盤上來搗亂!」
聽自己和楊皓明被罵作狗男女,雯霓心中惱極,可那麼難聽的話自己也罵不出口,只好拉著那小男孩回道:「你這麼大的人欺負小孩子,真有本事啊。」
她話音剛落,金大華身邊一個穿保安服的中年男子走出來對那小男孩罵道:「小龍,你怎麼竟給我找事?還跟外人一起來搗亂?還不快過來!看我回 家怎麼收拾你!」罵完便向金大華陪笑道:「華哥,對不起,今天學校放假,他媽又上工,我只好帶他到這兒來,讓他自己玩兒,沒想到給華哥和虎哥惹了麻煩,我 該死,我該死。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訓他。」他一面打手勢一面朝小龍瞪眼,小龍怯生生地放開了雯霓的手,走了過去。
雯霓指著花藍頭髮,怒道:「有你這麼當爹的嗎?小龍沒有錯,是他欺負人!」
那花藍頭髮卻似更加有恃無恐:「華哥,別聽這三八亂說。他們拿著照片東問西問,打擾我們的客人,問了一上午,我忍了他們很久了。」
小龍的爸爸見事情不妙,不願夾在老闆和外人中間,悄悄揪著小龍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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