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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血記 我在黑牢的98小時

記一位人大代表終身難忘的上訪經歷

 2008-11-23 04:38 桌面版 简体 打賞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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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帖子多次被刪,多次報110無人理睬,多次寫信給中央到各地方的領導包括新聞媒體均無答覆,以下都是我的真實經歷,我無處申冤,身心遭受嚴重摧殘,現在浙江某醫院接受治療,現只有通過網路求助,希望這一次不要再被刪了!!!)
    
    
2008年10月20日21時,我瞞著丈夫和女兒,拖著行李箱,來到杭州火車站(城站)檢票口,突然發現檢票口站著我們鎮政府及區政府官員大約有十幾人,我被阻止去北京,我對阻止我上訪的人說:"我背包中有國務院令(第431號)《信訪條例》,有從2008年7月1日起執行的關於對違反信訪條例責任追究的杭州日報(由國家4部委聯合下發、建國以來首次),為此我堅決反對你們阻止我去北京,特別是我這種民告官,如果你們阻止我就報110,信訪條例是保護合法信訪的."在我的一再堅持下,22點58分我終於上了杭州—北京的火車。      

2008年10月21日上午11時,火車行駛途中,一個乘警,一個列車員讓我出示身份證件,看了我的駕駛證,他們說請我跟他們走一趟、我跟著他們離開座位,背後一片議論聲,這個情景我在電視、電影中多次看到過,當我問你們為什麼找我時,他們說接到浙江省信訪局的電話,他們問我是否去北京上訪,我說我是去北京反映地方政府官員違規違紀行為的,乘警讓我把材料給他看看,當乘警、列車員、服務員看了文件,聽了我的訴說,他們感到非常不可思議,說政府官員怎麼能這樣做事,欺壓百姓,違規違紀呢,說你不用怕,天下總有講理的地方,我說如果沒什麼問題的話,我回座位去了,但遭他們反對,我說那我去把行李箱拿來,乘警、列車員又押著我去座位拿行李箱,我和座位左右乘客交換了手機號碼,我被軟禁在火車上時間達3個多小時,下午13點左右我接到丈夫電話,他讓我無論如何不能去北京;說鎮政府領導說北京有公安局的人在等著我,我將信將疑問乘警是否會有公安等我,乘警說不可能。一、你沒有犯錯。二、你沒有犯法。北京是天子腳下,他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並說北京火車站有人在等我,我必須跟他們下火車.

下午2點30分左右我在乘警、列車員等人陪同下下了火車,站台上站著3男1女 4人,其中1個北京腔的男人說走,上車,我說我為什麼要跟你走,如你們強行要我走的話,我就打110(因為他們沒有出示任何身份證件),那個男人又說,他們是浙江省信訪局駐京辦事處的工作人員,領導讓我把材料拿到辦事處給他看一看,我想也好,這樣的話我還能乘晚7點的火車回杭州,我跟著他們出了站,實際上你不走也得走,然後,座上一輛7座小車開往省駐京辦事處.

下午2點55分車到達京浙賓館(北京海淀區北太平莊馬甸南路2號院2號樓)進入賓館大廳由2個 80後男人把我的行李箱拿走(我以為他們是該賓館服務員)。我問為什麼拿我的行李箱,因為我晚7點的火車要回杭州不住宿,他們說上樓跟領導談,進入2樓某房間後,小包、行李箱、全身被搜、駕駛證(因丈夫不讓我上北京,身份證在1個月前被丈夫拿走),二個手機,U盤被他們強行拿走,後來在我的強烈要求下,他們到一樓給我出示了一張由浙江省信訪局駐京辦事處的白條(不知是否有假),房門緊閉窗關著,窗簾二層被拉得嚴嚴實實,我問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把我關押在房間裡,小楊(我從小孫那裡偷聽到的)說不告訴你,就是不告訴你,2個年青人開始在床上走像棋,手中握著電視搖控器,聽著電視,2人同時大量抽煙,因他們每餐吃蒜,房間沒有一點空氣進來,房間裡蒜味、煙味,我感到非常、非常難受(因我有哮咳、心臟也不好),我要求打開窗戶,被2人拒絕,我說領導什麼時候來(因為再不來的話,我晚7點回不了杭州),他們答:等著。下午5點多的時候,孫(我聽楊私下對別人說他姓孫)拿著一桶方便麵扔在我的床上,6點左右問你不吃,我搖頭,方便麵後來被孫吃了。7點,我說你們把我U盤沒有寫在收條上,請給我補寫一個收條,這個要求得罪了他們,他們鐵青著臉說,你把收條還給我們,我不同意,孫、楊兩人搜我的背包和行李箱,沒找到收條,楊抓住我的手準備搜身,我推開他的手,他說你打人,2人開始打我的臉、耳、頭,孫搜我身,我反抗,被孫毒打,最後還是被孫搜身,我說我和你們2人一不認識,二沒有任何利益衝突,你們為什麼往死裡打我,我都可以做你們的媽媽,我女兒和你們年齡也差不多,我被打殘你們怎麼辦,打死又怎麼辦,楊說,沒關係,有人讓我們打,打殘有人頂著,打死的話叫輛車把屍體拖走就無事了,他說不然你死死看,你的命不值錢。我說人在做,天在看,你們以後的路還長,不能這麼做人,楊說你給我閉嘴。
      

晚8點左右,我被房間的蒜味、煙味逼得實在沒有辦法呆在裡面,在洗手間待了大約二十分鐘,楊、孫讓我開門,我沒開門,被楊、孫2人用腳踢開洗手間的門,楊抓住我的頭髮,使盡往洗手盆上撞,把我的頭按在洗手盆中,孫打我的臉、耳、頭,使盡拔我的頭髮,我的頭髮大量脫落,我由於受不了他們2人毒打,人摔在洗手間地板上,孫把我拖出了洗手間,楊用腳用力踩我的胸部,時間長達十多分鐘,我叫救命、救命,房間進來1個女服務員,年齡大約20歲左右,她說,她這麼大年齡,又是外地人,你們有什麼事應好好的說,我讓服務員給我報110、120,因為我的心臟實在受不了,叫他們讓120來救我,我真比死還難受,甚至多次產生自殺的想法,但我轉念一想,立即打消了自殺的想法,我決不能死,我要活著出去公布真相,當晚我頭痛得非常厲害,徹夜未眠……
    
2008年10月24日上午8點多鐘楊醒後對我又是一頓毒打,並讓我跪著,我實在堅持不下去,人摔在地板上,楊用我的棉被死死壓住我的頭,時間達3-4分鐘,9點左右楊接到通知說讓我準備走,房撤了。旁邊那個房也撤了,我好開心,以為可以回杭了,當我提出讓我把鞋穿上,楊說不准穿鞋,強迫我寫了不准到北京上訪的保證書。在北京的大冬天我拖著拖鞋,跟著他們來到一樓大廳,門口停著那輛21日把我從火車站送到京浙賓館的那輛車,車上坐著5男1女,那6張臉我看了太可怕了,我上車,車發動了,我以為送我去火車站,但車開了好長時間也未進火車站,我求他們說:"我的心臟實在太難受了,請給我買藥,錢我會出的."但沒有任何人理我,車又開過機場路,我又以為他們送我上飛機回杭,但車越來越往小路上開,我這時才感覺到我可能被送大牢了,路上車開了大約50分鐘時間,車上6人無1人說過一句話,我的心臟又難受極了,並且在絕望的情況下被6人拖進了一個不知什麼地方的地下室(地牢),迷迷糊糊的聽6人中1人說這個地方夠他受了,他們然後離開,當我看到了有幾個農民工模樣的人進房,我雙腳跪地求他們無論如何想辦法通知我丈夫,我被關在什麼地方,幾分鐘後有人對我說押送我來的人通知他們,讓他們把我狠狠打一頓,把我打服,我問他們有沒有說我在地下室會被關幾天,他說14-15天,因為關在地下室的人是重犯,我在地下2天受到他們的善待,心臟病發得非常厲害,他們可能怕我會死在地下室,不知是其他什麼原因。

我在2008年10月25日座火車離開北京(5人押我),我聽我們鎮領導說通報上說我犯了三條罪:

一、帶著橫幅上京
二、帶著傳單上京
三、咬警察
      

有了這三條莫須有的罪名,他們說我女兒就算是考上公務員,政審也不會過關,我女兒非常優秀,18歲加入中華骨髓庫,她說:"媽媽我不能保證對社會有大的貢獻,但我一定會盡我所能對社會做出貢獻."

我本人當選過人大代表,當選過縣人民法院人民陪審員,1997年到北京人民大會堂參加過全國表彰會議……

2008年10月27日,我打電話給中央電視臺新聞調查欄目、打電話給公安部舉報中心報警,打電話給北京海濱區花園路派出所報警,也打電話到杭州市110中心報警,杭州市110中心派了個警員和協警來醫院找我瞭解情況,警員說這是政府行為,讓我消消氣,想通一點,我總算知道我所有報警都是徒勞的,沒人會來調查,我在北京被關押在地下室的時候有一名看押我的人對我說,老百姓告狀是告不贏的,還是回家受氣好,這個社會是不會讓老百姓告狀的.

我今天特告知中國還想上北京信訪的老百姓,千萬別去北京,因為我的遭遇算是被打的人中最輕的,可能我有心臟病,沒人對我用警棍、電警棍,看管我的人說,不知有多少人不是手被打斷,腳被打斷,就是肋骨打斷,家人不知他們的死活,也不知被關押在什麼地方……(至今我的駕駛證,二個手機,不知道在誰的手中,收據現由我保管).

這是來自楊乃武與小白菜家鄉的一個女人的血淚控訴。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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