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成名的劉亦菲雖然少了許多同齡孩子盡情嬉戲的空間,但有一個愛好,她一點沒受影響,就是收集娃娃。
別的孩子可能更在意娃娃的功能性,比如是否會說話會笑會眨眼睛;而劉亦菲感興趣的是她漂不漂亮,穿的衣服好看不好看。
如果不好看,她就自己動手「做」衣服給她們穿,現在依然如此。在劉亦菲的房間裡,她心愛的娃娃們佔據了龐大的地盤。她有一個心願,就是把美國家裡的娃娃搬回來,專門設計一個展廳來擺放她們。劉亦菲說從她收藏的娃娃可以看到她的成長。
演員可以演歌手也可以演舞者……只要遇到令自己心動的角色,
那種自由和快樂是來自心靈深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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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自己每部戲都有突破」
今年的中國新年,劉亦菲是在美國過的。對比以往在北京過節的氣氛,她覺得「北京過年更熱鬧,有很多慶祝活動,人們的臉上都洋溢著節日的快樂」。
從北京電影學院畢業後,劉亦菲基本是在美國和中國間穿梭。「去美國更多的是以一種輕鬆的休假狀態,而在北京更多的是工作。」
採訪過幾次劉亦菲,總能看到她的媽媽陪著她,這次媽媽沒來。她說這已持續一段時間了。
「其實,我一直都是比較有主見的,可能是單親家庭的孩子比較早熟吧。媽媽跟我的關係更像朋友,沒有那種家長管教孩子的感覺,有時父母過於嚴厲,孩子反而會有逆反心理。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有怕過媽媽。」酒吧一隅,耳邊環繞著輕柔的音樂,聽劉亦菲娓娓道來。
「但媽媽的意見還是要聽?」
「要聽,我不叛逆。」
據說,劉亦菲在拍攝電視劇《神雕俠侶》的艱苦日子裡,媽媽一直在劇組陪著她。看到女兒異常辛苦的拍攝過程,媽媽很心疼。
「長大了是不是不希望親人看到自己辛苦工作的狀態?」
「 一般情況下,我是不主張家人在旁邊看的,怕他們受不了。我更喜歡一個人專心、自由地工作。不過,媽媽現在已經習慣了,因為她也做過演員,很清楚這個行業的工作狀態。要成為一個好演員必須要承受很多異於常人的辛苦,不論是心理的還是外在的……當完成一部作品或者看到自己的進步時,這些辛苦都可以化為一種快樂。」
所以,從電影學院畢業後,劉亦菲沒有趁著正當紅謀得更大的名利,而是拿出時間去日本學音樂、舞蹈,去美國深造表演和英文。
「我覺得一個好演員的評判標準是‘質’。算起來,我今年推掉了二十幾部戲。坦白說,有時候也挺矛盾的,會想推了的這個戲日後也許會火……不過,我還是相信直覺。對我來說,好導演、好劇本,好演員三個元素至少有其一,我才會考慮。」
「 我知道,依自己這個年齡和資歷,我過於挑剔了,這樣容易失去一些機會。但我還是不願意冒險。有很多人告訴我:現在這個階段我該多拍一些不一樣的作品,即使是質量一般的戲,也當作鍛練的機會。但是,我覺得在一部很平庸的作品裡,我沒有辦法得到鍛練,而是白白浪費時間。我不覺得一個好演員是完全靠經驗成就的,當你遇到好導演、好演員、好劇本時,那種提高會很顯著。我要求自己每一部戲都應該有一些突破。」劉亦菲的聲音很輕,但語氣很堅定。
「你一直這麼苛求完美?」
「這是我骨子裡的東西,我覺得直接表達自己就是最好的。其實,我的個性比較雙重,安靜時可以不說一句話一個人呆一整天,玩時又玩得特別瘋。所以,演一個冷酷的人,我會比一般強悍的人更有爆發力、震撼力,雖然看上去我的外表很文雅。」 劉亦菲一直保持著很淑女的坐姿。
這種個性似乎更適合做演員,游刃有餘地「活」各種人生。但,這兩年劉亦菲也花了很多時間去唱歌。在很多人看來,做歌手更自我一些。
「我也覺得做演員會活得很豐富,演員可以演歌手也可以演舞者……只要遇到令自己心動的角色,那種自由和快樂是來自心靈深處的。」
「在美國學表演跟在國內學的有什麼不同?」
「 都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表演理論,沒有什麼衝突。我覺得表演很需要天賦,有些人可能不學就會很好,但是我入行太早,開始的階段完全是一張白紙,所以繼續學習還是很重要的。像《演員的基本修養》這類書,我是在18歲寫論文之前才開始看的,看了很有幫助,要不然容易陷入誤區。」
「我很贊成書裡面寫的一句話——沒有一個演員是千麵人,可以包羅萬象,演員始終是一個往外掏的職業,所以,平時要善於抓住一些最微小的感覺和細節,把它記錄下來,然後發揮自己的想像力……我覺得要演好一個角色,真的需要瞭解他的每一個想法,每一種態度,每一種情緒……有時,理論對我有很好的指導和總結作用。」 她說這些的一剎那,我感覺對面這個之前印象中有些任性的小姑娘長大了。
「最喜歡別人誇我‘這孩子性格真好’」
「你很敏感?」
「我是一個很敏感的人,對任何事情都很敏感,包括人、環境、記憶等等。我平時喜歡觀察,也很喜歡看書。我很情緒化,所有喜怒都能從臉上一目瞭然,像有一次看迪士尼的動畫片《Wall-E》,我就覺得很不好意思,因為我沒想到自己看動畫片會感動到哭……」
劉亦菲喜歡看動畫片不足為奇。「但我不願意看很多小孩都喜歡看的搞笑的卡通片,而喜歡那些有內涵的動畫片,像宮崎駿的作品,最近的《懸崖上的金魚公主》我就很喜歡。我覺得宮崎駿的內心始終留有一塊很童真的地方,沒有童真的人是不會有這種情懷的。」
少年劉亦菲不僅有在國外生活的經歷,也比同齡的孩子過早地接觸了名利。這些會讓她比較早熟嗎?
「和同齡人相比,我覺得自己有些地方可能還沒有他們成熟,我的早熟只是表現在工作方面。我對唱卡拉OK、泡吧都不感興趣,因為我生活和工作的圈子已經非常熱鬧了,所以,私下裡我比較喜歡安靜一點的空間,同齡的孩子這個階段可能更愛熱鬧。」
「過早地成為公眾人物,是否被剝奪了很多童年的樂趣?」有過少年成名經歷的人,都曾有過這方面的困惑。
「我還好,很少掩飾自己的真性情,甚至為此還得罪過一些人。十五六歲我剛出道的時候,有時遇到不理解的事情,我都會表現在臉上,從來沒刻意掩飾過,有些人會看不慣……我從來沒想改變自己的個性,只要自己覺得真誠,舒服就好,我不想變得太有城府。」
「你很乖?」
「也不是特別乖,尤其工作的時候,一旦我認定一件事情時,別人很難改變我的想法,我也不會在意別人怎麼說。所以,有時他們覺得我很固執。」這一點從之前的拍攝中可窺一斑,她會適時地跟造型師和攝影師溝通,不會隨便「妥協」。
「你最喜歡別人誇你什麼?」天生麗質的劉亦菲還會在意被讚漂亮嗎?經常聽也許會沒了感覺。
她笑:「還是很喜歡別人誇我漂亮啊……現在,我最喜歡別人誇我‘這孩子性格真好’,我覺得一個人的性格很重要,性格好壞直接影響到人緣的好壞。我覺得自己屬於比較隨性的人,願意以最自然的方式跟大家相處,有時候過於被讚漂亮,我反而會很拘謹。」
劉亦菲今年22歲,她沒覺得自己過了20歲心態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因為一個人的成長是連續的,不可能過完18歲就覺得自己突然長大了,成熟了,可能在一些細節問題的處理上會感覺到自己的成長」。
「從給娃娃做衣服到給自己設計服裝」
「我的成長更多體現在我的愛好和收藏方面,我從小就喜歡娃娃,原來我買的娃娃多是名著裡的一些人物,比如《亂世佳人》等。四五歲的小孩是不可能看這些書的,但因為我喜歡這些娃娃,媽媽會買這些電影的碟片給我看,無意中也是一種藝術的熏陶。」
劉亦菲說她的房間裡娃娃佔據了很大一部分空間。「美國的家裡更多,以後我會把她們搬回來,然後設計一個展廳專門擺放。小的時候我特別喜歡給娃娃們穿上我‘ 設計’的衣服,以致現在我真的對服裝設計很有興趣。我出唱片時穿的一些服裝基本上都是我設計的,我通常把想像中的樣子畫出來,定制的時候我會口述,講得很細……」
說到自己的著裝愛好,她說不排斥各種風格,「我覺得都可以嘗試,但我更喜歡有個性的設計,即使是可愛的款式也要有設計感」。我留意到劉亦菲此時穿的毛衣的style就很特別,尤其是兩個袖子上圖案的設計。她笑,說這是她最近愛上的一個設計師品牌。
「我現在的年齡不太適合穿一些過於成熟的禮服,所以出席些活動時要花很多心思挑選服裝,像《功夫之王》首映式那件禮服就是我在法國定做的。」
「你這個年齡似乎也不喜歡穿高跟鞋吧?」
「我很喜歡高跟鞋!有時,穿緊身的牛仔褲配尖頭的高跟鞋會很有味道。」
劉亦菲不否認衣服會影響到她的心情。「有時候我比較矛盾,像前段時間我拍攝‘吳中’的廣告片時,穿的是男式燕尾服,乍看下跟我以前的風格不太一樣,但我很喜歡這種簡練的中性風格。」
「如何把握時尚和流行元素?」
「時尚雜誌我不會看得那麼仔細,更多的是靠逛街時的觀察,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清楚自己適合什麼……對我來說款式比品牌更重要。買衣服,直覺很重要,第一眼好看就不要猶豫,買衣服千萬不能想著日久生情。」
打開劉亦菲的衣櫥會是什麼樣的景觀呢……「當然是生活中穿的衣服比較多,因為很多活動上的禮服穿了一次之後就不能再穿了,所以我都是把它們放在一個區域,基本上就不去看了。」
喜歡走在黃昏的小巷
欣賞動物純粹的情感
拍攝過程中有人看到你會很驚喜,並駐足觀望。「會覺得自由越來越少嗎?」
「我本來就不是一個喜歡外出的人,更願意在家裡面呆著。運動、看書、看碟和狗狗玩,這些都是我喜歡做的事。」
說到喜歡去的地方,她答以前喜歡看風景,現在更關注人文。「我更嚮往安靜、愜意的城市,如果是休假會去一個能讓自己真正呆下來的地方。我特別想去威尼斯和希臘,憧憬可以有一個在船上度過的假期。我喜歡徜徉在黃昏的小巷裡,感覺很寂靜。」
生活中,劉亦菲的玩伴少不了她可愛的狗狗們。「我覺得狗比較通人性,我們家的狗狗很聰明,它能讀懂我的情緒,有時候我不高興它就會過來拍拍我,一直拍到我笑了為止。雖然每次出去工作或者拍戲,我都要離開它們一段時間,但它們一點都不認生,每次我回家它們都跳躍著撲向我。」
劉亦菲也喜歡馬,原因很實際,「希望它們也能懂我,不要把我摔下來」。她笑起來像個頑皮的小女生。
「聽說你想開個寵物店?」
「每次到寵物店我都不想走,就是很喜歡,關鍵是可以有更多的時間跟寵物們呆在一起。」
劉亦菲覺得跟動物相處很簡單。「動物永遠不會嫌棄主人,無論主人是什麼樣的人。
曾經我見過一幕很感人的畫面:那時候我住在洛杉磯,有一天開車出去逛街,看到一隻很大的古牧犬,很髒很髒,它的主人是一個流浪漢,也很髒,躺在地上睡覺。但是,當我看到那只古牧犬的眼神時,我被感動了,那是一種忠誠。我覺得這是一種特別乾淨的情感。」
採訪結束,我們跟劉亦菲走出酒店的大門,發現天空降下了翩翩雪花,她下意識地表露出小女孩般難以掩飾的驚喜。彼時,正值她最愛的黃昏時分,只是我們不是踩在石子鋪路的狹長小巷,而是行走在白雪紛飛的斑斕街市。
劉亦菲登著尖頭高跟鞋,搭配緊身牛仔褲,像個優雅、靈動又有些驕傲的「芭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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