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小巷之城。其中有條只容一輛三輪車通行的小巷,尤顯樸素、清靜。這小巷叫安樂巷,朱自清故居就在這樸素、清靜而又安樂的小巷裡寂寞芬芳。
故居是一棟民居平房,有門堂、天井、上堂屋、臥室等幾間磚木結構。天井一角,安放著一口大缸,每到冬天,朱自清家中就用這口大缸自己製作咸菜,全家可以從冬吃到開春。堂屋裡的餐廳,桌上放著一隻煤油爐子。凝視著煤油爐子,眼前似乎閃現出他們全家吃白煮豆腐的情景,朱自清在〈冬天〉是這樣描述的:
「說起冬天,忽然想到豆腐。是一小洋鍋(鋁鍋)白煮豆腐,熱騰騰的。水滾著,像好些魚眼睛,一小塊一小塊豆腐養在裡面,嫩而滑,彷彿反穿的白狐大衣。鍋在‘洋爐子’上,和爐子都熏得烏黑烏黑,越顯出豆腐的白。這是晚上,屋子老了,雖點著‘洋燈’,也還是陰暗。圍著桌子坐的是父親跟我們哥兒三個。‘洋爐子’太高了,父親得常常站起來,微微地仰著臉,覷著眼睛,從氤氳的熱氣裡伸進筷子,夾起豆腐,一一地放在我們的醬油碟裡。我們有時也自己動手,但爐子實在太高了,總還是坐享其成的多。這並不是吃飯,只是玩兒。父親說晚上冷,吃了會暖和些。我們都喜歡這種白水豆腐,一上桌就眼巴巴望著那鍋,等著那熱氣,等著熱氣裡從父親筷子上掉下來的豆腐。」
一九三六年七月,朱自清的母親周太夫人病逝,他從外地回到揚州,這一次在家時間比較長。有一次朱自清去富春茶社,那天有個軍官帶了姨太太坐在朱自清的鄰桌。軍官為了討好姨太太,給她的碟子裡倒醋。不料姨太太誤會了,說軍官有意諷刺她愛「吃醋」。軍官為擺脫困境,竟諉稱是堂倌給倒的,還狠狠地給了堂倌一記耳光,並且把掌櫃的叫來訓斥了一頓。
朱自清在鄰桌看得清楚,當即在旁仗義執言,證明堂倌是冤枉的。堂倌在朱自清走出店門後緊跟到一條小巷裡,向朱自清跪下說,如果不是先生說理,他就要被停生意,他家有癱瘓老母,重病妻子……
朱自清臥室,一張舊式木架床,一頂夏布帳子,一條素色薄被。床前書桌上,翻開閑書一本,旁邊放著一支黑色自來水筆。臥室裡掛著作家柯藍夫婦贈送的條幅:
匆匆遠去 背影長留
臥室沉浸在一片靜樸氛圍中。
朱自清一生清貧,一身正氣。他雖已遠去,但荷塘月色依舊,背影長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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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那這篇文章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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