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話詩境
日來接連收到詢問或意見,言及詩風與心境。或謂余多悲慼少超脫,或問余意在復古否,或勸余當多為豪邁之作,亦有評余有元人風,或謂有王孟之山水意。凡此種種,皆有道理,亦不盡然。
本不欲就此發言,因我並不敢遑稱素日所寫者為「詩」,奈何此中又牽涉到我於今世境遇的一點感悟,故在此權借「詩」論「風」。
余向日少讀書,唯好詩,意在消遣。詩中自有三千勝境,悠遊其間不亦樂乎。先秦蒼茫高古,魏晉隱逸清談,盛唐磅礡氣象,趙宋靈秀雋永,莫不使人神往。然每每及次,睜眼見紅朝亂世,滿目盡狼跡虎蹤,往往廢書而嘆,所痛徹者,乃道德淪喪殆盡,而詩中三千勝境,中土五千文明盡成劫灰,不可復燃!加之歲月增長,余亦小有經歷,頗感人事悲涼。而此種悲涼盡入詩中,蓋所謂文如其人,境由心生。所逢之世如此,實難別出蹊徑。
蓋改朝換代之世,詩有三類,一為悱惻緬懷之作,多借思鄉以傷故國。一為山水空靈之作,蓋因世途多舛終有所悟。一為豪放悲慨之作,寄復國之志於神武。
余所寫者,偶有山水之意。雖讀過王孟之作,過目而已,不記許多。許是種種經歷之後,終歸正途,修持自省,故能偶有所會於古賢出世之意。但畢竟修業不精,此類佳境不易多有。
余學詩之作多懷舊。某真君所評「殆元人眷戀故國,不忘前朝」,此評最合余意。然余讀唐宋詩詞遠多於元人詩,並無刻意效元,怎奈生逢紅朝亂世,我之懷五千載歷代前朝遠甚於元人懷宋。而此種詩風亦非元人獨有,歷朝更替之時皆有類作,只是元或清初此類文風較之別朝稍多而已。
然余觀元人與清人故國流年之悲並不及我。蒙元與滿清雖非漢族,又劃分國人品級而漢人居下,然其亦為我華夏子孫,炎黃血脈之繼承。且蒙元奉道,滿清尊佛,而佛與道既為宇宙之兩大體系。故蒙元、滿清亦是我神州之造化,由此觀元清詩家所悲者,似有侷限矣。
今我所悲者,在當世之不治,人之不人。我所懷者,天朝上國盡付劫灰。當今中共殺戮之慘重,賣國之劣政,尚在其次,罪魁者,以其毀佛謗道,敗壞道德,致世風日下,使萬民自絕於天,此甚惡甚毒。言及此,又想到素有人以秦皇比中共暴政、以葉赫氏比中共賣國,余竊以為大謬之論。中共為五千年不遇之一妖,非一般怪妖魂魔魑魅魍魎之類,莫說佛道欲滅之,天魔亦不見容。以今世赤禍之慘烈觀,若非釋祖所言之轉輪聖王下世,神州必萬劫不復矣。
余閑時以讀詩為娛,若自放山水之間,解一時之憂,並不深究,故而對詩並無甚見解。只是眼見山河破碎,生靈塗炭,而國人多麻木,與群魔共舞而不自知,又感天災頻頻,無數百姓陪葬九泉,而生者猶不忘「謝黨隆恩」,凡此種種,莫不痛絕。故今日藉此妄論一吐胸中郁氣。
2010/11/18 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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