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粹,19世紀俄國興起的一種社會思潮,特徵是集體主義平民思想。民粹思想形態太多,導致難下定義,讓我說:錯誤的民主思想就是民粹。比如說共同富裕,每個人付出勞動創造不同、踏入領域不同,最後的結果不可能相同,所以,最後的結果,一定是層次富裕。這時,如果有的人說:我要讓大家共同富裕,先判斷是不是野心家或者騙子,說這樣話的人,大都是為獲取公權力不擇手段。
當然,有例外,有許多的人,為了名聲、惻隱等等,會獻愛心,會做出利他行為,這種行為的最高境界,是深悟水桶效應:一隻水桶想盛滿水,必須每塊木板都一樣平齊且無破損,如果這隻桶的木板中有一塊不齊或者某塊木板下面有破洞,這隻桶就無法盛滿水。一隻水桶能盛多少水,並不取決於最長的那塊木板,而是取決於最短的那塊木板。也可稱為短板效應。一個水桶無論有多高,它盛水的高度取決於其中最低的那塊木板。
可是,這樣的理論認識,包括公權力概念,都是在英國率先完成「君權民授」,以及制度革命和工業革命帶來的。在此之前,中國一直是封建皇權和起義輪迴的歷史,沒多少新鮮的草長草黃幾千年。
到大炮破牆,當時的菁英,有主張「尊王攘夷」的;有主張「維持聖人之道」的;有主張君主立憲的;有主張無政府主義的;有主張三民主義的……
馬克思、共產主義能在中國大行其道,我認為有兩點:否定強盜的理論容易讓人接受;全人類共同解放,餅畫的太壯麗。但是計畫的獨裁性格,對人的否定就很少人琢磨。當時好多大地主、資本家的兒子、丫頭,賣自己家的房子、牛、耕地,花自己家的錢買槍,向自己的階層開火。今天的人們如何評價他們:菁英?理論無私實踐者?民粹分子?不過看著今天現狀,能感覺他們會淚灑天堂。
在當時眾多思潮中,有一種是堅持最基本人權的:「人而不能言,何以為人」。可惜說者寥寥,識者渺渺。到後來泥沙滾滾,能堅持的也就胡適、儲安平等人,尤其是儲安平,1948年,他主刀的《觀察》被查封時,憤然道:「你們行的到底是什麼‘憲’!」「我們反對政府一切摧殘輿論的行為和任何摧殘輿論的意圖,我們希望政府認真檢討自己的作風,封報館封刊物的作風,是萬萬要不得的。」到大陸今天的執政黨上臺,他又批評「黨天下」,結果屍首都找不到了。
今天的這個執政黨,上臺前,別人不讓它說話它急眼,上臺後,別人說話它也急眼,自由言說是黨嘴私產,經常說的全世界人們都笑了。其實,說是黨嘴私產,不如說是黨老大私產,那麼多黨員,直面對手的子彈、監牢,沒有屈服,被老大一句:「你們是叛徒、漢奸、賣國賊。」竟然崩潰了,真以為自己是人民的對立面。被潑糞、遊街、批鬥,還痛哭流涕,燈下寫檢討。今天,又不許其黨員在重大政治問題上說三道四。思想變成奴隸,老大蠻橫正確,民粹踢走民主。
改革開放,為解決產品、服務不反映真實市場價格問題,華生等人提出計畫內、計畫外雙軌制過渡,出發點是避免市場震動過大,但沒考慮到黨員掌控計畫內資源,他們和親戚朋友聯合組成官倒和暴發戶,絕大多數的民眾是閉嘴的受害者,青年學生的吶喊也被子彈平息。
九十年代,為解決國有企業產權虛置,怕冰棍化了,楊凱生提出拍賣中小企業,結果又是企業員工失去話語權,幾乎淨身被踢開,絕大多數黨字號廠長經理獨攬資產。
一次次,菁英們的理論由於不考慮制度前提,不考慮談判中試錯和糾錯,被民眾視為搶劫者代言人。「在2007年重慶一項拆遷的釘子戶事件中,法院判決要求住戶搬離,但遭到住戶的拒絕。著名法學家、中國政法大學前校長江平認為,既然法院已經裁決了,就應當執行拆遷,以保障法律的權威。不料此言招來了鋪天蓋地的網路批判,網民質疑江平站在強勢群體一邊。江平則認為自己既不是站在強勢群體一邊,也不是站在弱勢群體一邊,而是站在法律一邊。江平指責網民是典型的民粹主義語言,典型的民粹主義思想。」
從這個列子,你就可以看到江平的偏狹,「站在法律一邊」貌似公允,關鍵是中國的法律到處是黨的烙印,根本就不是一個普世法,其次法院在中國人看來早已是勢利眼,很少有人相信公平公正。
中國菁英絕大多數生存在體制內,人身依附嚴重,正所謂:拿人手軟,吃人嘴短。嚴格意義說中國就沒幾個菁英,否則現在網路封鎖不會如此嚴重。自由言說是民主最基本標誌,你沒有為保護說話發聲,你又有何權利菁英自居?不保護說話,積壓的都是怒火,產生更多民粹,最後假菁英們也可能成為革命對象。
二十一世紀,在中國成為菁英仍是那麼簡單,就是保護說話,保護民主的基石。關鍵需要拿出一點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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